葉商商并沒有因為戲耍了某人而愧疚難眠，相反睡了個沉沉的好覺。

夢見菲菲站在雪場上，沖揮手，然后從頂端用力一劃，朝飛速來。

在人快要抵達面前時，葉商商醒了。

這是自海港落水后，菲菲第一次夢。

葉商商閉上眼，想要重回夢境，但再也無法睡。

起床，打開窗簾，外面雪很厚，顯然昨晚下了一夜雪。

旅店前臺，若斯百無聊賴地刷著手機，看到葉商商出現在廳里，揚起笑走出來。

“Rose小姐，昨晚雪很大，你睡得好嗎？”

“好。”

若斯看裝備齊全，又問：“準備去雪？”

葉商商點頭。

若斯自告勇：“您會嗎？需要我教你嗎？不收費的。”

葉商商實在是太漂亮了，五深邃，是那種攻擊的艷，很符合他的審。

葉商商禮貌道謝婉拒，然后背著的雪用離開。

若斯看著背著30斤的板包和行李卻仍直的背影，他了，笑了。

真是朵帶刺的玫瑰。

這個小鎮有兩雪場，一是人工維護，一是大自然的鬼斧神工。

初學者一般都是去商業雪場，比較安全。

但對葉商商這種骨灰級老手來說，小雪場沒有什麼挑戰，和菲菲都喜歡冒險。

所以們一來就直奔惠斯特山。

葉商商戴上護，將項鏈塞進服領里，腳尖前傾、膝蓋彎折，雪杖往后一撐，人從峰頂一躍而下。

銀白夢幻的世界飛快從眼前閃過，冬日艷，寒風呼嘯，像離弦的箭沖進一無際的皚皚白雪中。

高墜落，是挑戰心跳的刺激。

它會失控，靈魂仿佛追不上。

葉商商放任速度，在失控邊緣不斷穿梭。

最后的最后，躺倒在雪地里，看著晴空萬里，了目。

菲菲，我好想你。

一連三天，葉商商準時到雪山上出現。

第四天準備出門，若斯住。

“天氣預報，下午可能會下大雪，您盡量在中午之前下山。”

“謝謝。”

“不過我們這里的天氣預報十次九不準，祝您玩得愉快。”

他的幽默讓葉商商笑了，那雙瀲滟的眸顧盼生輝。

若斯看怔了。

比惠斯特山的雪還要晶瑩麗。

京都。

鼎峰大廈頂樓。

池眘看著派去的人傳來的視頻和照片，目認真。

視頻里，葉商商穿著藍白雪服，像只靈般，在雪道上輕盈。

然而山高雪厚，每一次從高坡上躍起，懸空落下時，他忍不住屏住呼吸，生怕會不小心摔倒。

那樣的速度，要是摔下來，會很痛。

幸而派去的人說，技很好，很摔跤。

視頻大多數是雪時錄的，照片則是日常時拍的。

背著行李走在山峰中，獨自用餐時安靜的側，倚在木柵欄遠眺小鎮風景的背影，或捧著杯熱咖啡在小鎮里慢悠悠走著……

手指輕的眉眼，是他許久未見的輕松笑。

每一張，他都看得很仔細。

不知不覺，便到了夜深人靜時刻。

這個點，手下告訴他，在雪場休息。

當時針與分針在12重合。

池眘將新的手機卡裝進手機里，練地按下十一個數字。

此時，葉商商正在跟哥哥打視頻電話。

葉庭昭羨慕：“還是你的日子過得滋潤，哥我啊已經不記得上次出國旅游是什麼時候。”

葉商商：“是嗎？今年五一是誰跑去B國泡溫泉不帶我的？”

葉庭昭嫌棄瞥了一眼：“是我不帶你嗎？”

經哥哥提醒，葉商商才想起那時候是打算讓池眘帶去冰島玩，結果原本說好的，池眘又爽約了。

總之，不是什麼愉快的回憶。

兩人七七八八閑聊著。

“等你回來，我給你辦個盛大的接風洗塵宴。”

“行。”

“你那邊天看起來不算好，早點回旅館吧。”

“知道了，管家哥。”

又科打諢了會，葉商商掛斷了視頻。

坐在山石上，準備休息十分鐘再走。

剛才沒控制好速度，摔了一跤，腳踝有點傷到了。

從領里，拿出吊墜打開，讓菲菲陪一同欣賞雪景。

這時，一個陌生電話進來。

是國的。

換做是平時，會直接掛掉。

但今天日子特殊，接了起來。

“喂，哪位？”

輕快的嗓音越綿綿雪山遼闊海洋，通過電波傳到池眘耳里，他心跳加速，聲音平穩。

“是我。”

許是一無垠的雪山山脈里，葉商商的心也跟著開闊，沒有計較這人為什麼換了個號碼。

將被風吹跑的頭發別進耳后，沒有傷的腳懸空輕晃著：“想找我興師問罪？”

“不是。”

葉商商欣賞著風景：“沒事就掛了。”

“等等。”

山風聲呼嘯，但隔著些距離，池眘聽著淺淺的呼吸，仿佛人就在耳邊，聲溫下來，帶著繾綣。

“生日快樂，小公主。”

葉商商作頓了下，隨之笑了：“難得池總百忙之中還記得我生日，謝了。”

六年來，這是第一次，沒有提醒，他還記得。

似諷非諷的話，讓他心又升起了那種事與愿違的無力。

當他越是接近，越想要對好時，過去那些對造的傷害越是清晰地在他眼前呈現。

他嚨上下滾了兩下，還想說什麼，那邊咦了聲，對他道：“我有電話進來了，先掛了。”

然后便是一陣陣忙音。

池眘坐在椅子上，目無神落在窗外發呆，頹然慢慢侵襲了他背影，燈火通明的辦公室也隨之暗了幾分。

他坐了很久，直到月亮從東偏移到西邊，

趙輝驟然推開辦公室門，慌慌張張進來。

“總裁，剛剛惠斯特山發生雪崩，很多人沒有及時跑出來被埋在雪里。”

池眘唰地站起來，帶倒了椅子，在地毯上發出沉重的悶聲。

“商商呢？”

打電話時才零點，現在是國三點，應該下山了吧？

趙輝不敢看總裁那期盼的眼睛：“我們的人說……沒有看到夫人下山。”

池眘子晃了晃，趙輝嚇得要去扶他，他卻按住桌面站定，雙目猩紅。

“打通航道，我要去R國，現在，立刻，馬上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