陳深本不想給這個人接近自己妹妹的機會。
自從李家人想做那些齷齪事后,陳深就覺得李家人宋家人全是壞種,所以本不想讓他們跟陳菲菲有什麼聯系。
陳深徹底撕碎了最后一面。
李家、宋家之人,在他眼中皆是披著人皮的蛀蟲,他寧可自己這雙手沾滿污泥,也絕不讓這些毒瘤沾上陳菲菲分毫。
祁深亦在同一刻了。
他修長的手指扣住姜棲晚微涼的手掌,兩人并肩而立,穩穩立在陳菲菲前。李巧麗那狼狽又貪婪的目掃過他們時,祁深下頜線條繃得愈發冷。
當哥哥的,不就是該這樣護著妹妹嗎?
陳菲菲做過很多錯事,但需要他出頭的,他也一定會出頭。
他當然清楚陳菲菲曾對姜棲晚做過多腌臜事,那些惡毒設計、冷嘲熱諷,樁樁件件都如毒刺扎在他心上。可此刻,他仍選擇站在這里,用脊梁替擋下所有污穢。
陳菲菲怔怔著眼前這三道背影,眼眶驀然酸脹。
哥哥陳深護著,那幾乎是陳深的本能了,因為他們是真的一起長大的。
可祁深不同啊……他本該厭棄的。
他曾親眼見過如何嘲諷姜棲晚,他雖沉默,眼底的失卻如寒冰刺骨。
可此刻,他卻牽著姜棲晚的手,如一座巍峨山岳般擋在面前。
忽然想起自己曾做的事,故意嘲諷暗指姜棲晚品行不端,嘲諷姜棲晚勾搭宋明,可事實上,姜棲晚真的看得上宋明嗎?
姜棲晚從未喜歡過宋明。
真的好壞啊,壞到連自己都厭棄。
而祁深,卻仍愿意為出頭。
陳菲菲并不知道祁深心里想了什麼,只是現在祁深出現在自己面前,甚至護著自己,陳菲菲簡直死了。
陳深護著,那是因為陳深跟他關系好,祁深是不一樣的,祁深就算真的不管,也不會生氣。
可現在祁深站到了面前,陳菲菲想到了自己之前是如何針對姜棲晚的,更加心虛了。
以前怎麼那麼對姜棲晚呢。
祁深對這麼好,以后也要對姜棲晚好一些,誰也不許欺負嫂子了!
陳菲菲現在都不明白自己當初為什麼會針對姜棲晚,現在看來還是跟宋明有關。
陳菲菲的指尖深深掐進掌心,頭哽著苦的自責。不會直接將所有過錯推給宋明,宋明固然狠毒辣,
不會直接認為全都是宋明的錯,宋明固然有錯,可也有錯,如果當初不固執,若當初能聽哥哥一句勸,若不曾被嫉妒與固執蒙了雙眼,又何至于被宋家如毒藤般纏至今日境地?
是錯了……這念頭如利刃剜心,眼眶瞬間漲得通紅,淚水在睫羽上栗,仿佛下一秒便要決堤。
陳菲菲此刻心理力很大,只要一想都是自己的錯,眼眶都在一瞬間紅了。
李巧麗卻似全然未察的崩潰,目直勾勾的落在祁深的臉上,死死盯著他,又猛地轉向他旁的姜棲晚。然后看到他旁的姜棲晚,忽地扯著嘶啞的嗓子發出刺耳笑聲,笑聲里裹著癲狂的恨意。
枯槁的手指驟然抬起,作魯地指向姜棲晚,指尖幾乎要到的鼻尖:“姜棲晚,是你!是你跟祁深把陳菲菲害這樣的對不對?是不是因為宋明不肯跟你這賤人在一起,所以你從中作梗使招拆散我們?定是你日日在他耳邊吹那些腌臜風,才讓他不許我們宋明跟陳菲菲繼續做夫妻!”
李巧麗癲狂的模樣讓人看著就有些心發堵。
姜棲晚有一瞬間都覺得自己是不是聽錯了,怎麼會有人能這樣的顛倒黑白?
怔怔著李巧麗扭曲的面容,只覺得怎會有人將臟水潑得這般理直氣壯?
這件事為什麼會變給祁深吹了耳邊風?
跟宋明從來都沒有什麼曖昧的關系,李巧麗說這些,分明就是想要挑撥和祁深的關系。
腔里翻涌著委屈與荒謬,不自覺地仰頭向旁的祁深,祁深卻握了的手,雖然什麼都沒說,但這樣的作卻又像什麼都說了。
祁深的手早在李巧麗發難的第一刻便悄然收攏,此刻五指與十指纏,掌心溫暖。
他什麼都沒說,下頜繃著冷的線條,可那握的力度卻似在無聲的告訴,相信。
姜棲晚突然就笑了,笑意從彎翹的睫羽溢出,染上眼角。
對啊,祁深從來都是這般,不必言語,只需一個作便勝過千言萬語。
祁深一定是相信的,他一直都是這樣的。
姜棲晚眉眼彎彎,然后回握住他的手,握的的不肯放開,像是要讓他到自己現在很開心,這作帶著孩般的執拗,又藏著的歡喜。
甚至將他的手放到口,他能聽到姜棲晚的心跳的很快,像是因為他這樣簡單的舉而的。
指尖與他指節相扣,纏得而不肯松,下一瞬突然將他的手按上口,掌心上薄綢料,心跳聲隔著布料咚咚撞來,快得像是要破腔而出。
不過似乎是覺得自己這樣的舉有點臺大膽了,姜棲晚的臉頰悄然漫上緋,卻偏要仰頭與他目相撞。
祁深眸中映著,那向來深邃的眼底此刻竟漾起波,似有星火在其中躍。
溫栩栩呼吸跟著一滯。
邊有祁深,還有什麼可怕的呢?
不管發生什麼事都還有祁深在自己后呢,不是沒有人依靠的。
姜棲晚心因為李巧麗那幾句話而郁氣好像都在此刻消散了。
就著祁深,眼睛里面藏著的都是對他的依賴。
陳菲菲站在兩人后,怎麼看都覺得不對勁,這兩人實在秀恩吧,是的吧?
陳菲菲恨不能自己此刻眼花了什麼都沒看到呢,這算什麼啊,不是為來的嗎?
陳菲菲有點委屈,不過也怪李巧麗不要臉,當著姜棲晚的面說那些七八糟的話,這種話誰聽到不心里膈應?
搞笑,真當兒子誰看誰喜歡,人見人了?宋明配嗎?
陳菲菲是真覺得宋明不配,起碼不配姜棲晚,姜棲晚的邊邊都夠不上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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