溫兆年看到墓園時,心里一震,大概猜到溫時歡要干什麼了。
一向強健的溫兆年此刻仿佛被空了力氣,雙發,走路都要溫時歡扶著。
“外公,如果您不想去看我們就回去。”溫時歡心疼地看著他。
溫兆年搖搖頭,步伐緩慢而堅定地往前走著:“我要去見。”
溫時歡本來還有些擔心自己這事做得對不對,見溫兆年這態度,也就沒再多說什麼,默默陪著他一起。
兩人穿過一座座墓碑,最后停在了一座墓碑前面。
看清墓碑上照片的一瞬間,溫兆年立刻紅了眼眶,洶涌的眼淚奪眶而出。
“晴晴,我的兒!”溫兆年大哭出聲,毫不顧及自己的形象。
要不是溫時歡在旁邊扶著,他都差點要跪到地上。
這世上最悲痛的事有很多,白發人送黑發人就是其中之一。
墓碑上的照片是溫晴四十歲時拍的,溫晴離開溫家時還是二十歲出頭的年紀,誰也沒想到再次見面看到的是二十年以后的樣子。
更沒想到他們父會直接兩隔。
溫兆年一直是個很斂的人,緒很外,但現在實在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悲傷,只想在兒面前哭個痛快。
這是他和卿卿唯一的孩子,卻就這麼走在了他們面前,此生再也沒有相見的機會。
溫時歡的眼淚也止不住地往下落,過了好久兩人的緒才緩和了一點。
“外公,我想把媽媽的墓遷到京市去。”溫時歡抹了抹眼淚,說出了自己的想法。
“以后我應該很會來江城,把媽媽一個人留在這里,會孤單的。”
“好孩子,就算你不說我也會提的。”溫兆年欣地拍了拍溫時歡的手背。
“晴晴本來就是京市人,回到京市也是落葉歸,這樣我和你外婆也隨時都能去看。”
“晚點我聯系人選一個好日子,把晴晴遷回溫家祖墳。”
“好。”溫時歡點點頭,心里著的一塊石頭終于放下了。
離開墓園后,溫時歡又帶著溫兆年回了一趟和媽媽以前住的房子。
們之前住的是個老小區,兩年沒回來,屋子里布滿了灰塵。
溫時歡原本是打算拿了證件和照片就離開的,但回來以后發現門口的信箱里塞了不催費的信件。
還有一份從里爾國寄過來的快遞,寄件人是顧景軒。
溫時歡打開一看,是當初自己簽好字寄給顧景軒的離婚協議書,他已經蓋好章了。
顧景軒上說著不想離婚,有多,實際上早早就蓋好章,還真是虛偽的男人。
不過這樣也好,省得溫時歡再為這事費心思。
溫時歡將協議書收好,又整理了一些東西搬上車,就和溫兆年一起前往民政局。
與此同時,顧景軒早早就在民政局門口等著了。
他不想和溫時歡離婚,但又想見,所以還是來了。
但他不準備進去,打算等會兒直接將溫時歡攔在外面,把強行帶回顧家。
只要溫時歡不回到溫家,顧景軒就有辦法讓留在自己邊。
只是,顧景軒還沒等到溫時歡,先等到了自己的父母。
“你們來干什麼?”顧景軒一臉警惕地看著他們。
“兒子,你不能和溫時歡離婚!”顧母很激。
“你爺爺知道你和溫時歡的關系后很高興,你現在要是離婚了,他老人家肯定會非常生氣的。”
“你們想多了,我本來就不打算和時歡離婚。”顧景軒搖搖頭。
得到這個回答,顧父顧母這才松了口氣,臉上是掩飾不住的喜。
但還沒來得及高興多久,一輛加長林肯停在他們面前,接著溫時歡和溫兆年一起下車。
“溫總!”顧父見到溫兆年非常激,連忙上前想要握手。
但還沒靠近溫兆年,就被保鏢給攔下了。
“誤會誤會。”顧父尷尬地笑了笑:“溫總,我是景軒的父親,我們兩家現在是親家。”
“上次景軒跟您說的度假村的合作……”
“誰和你是親家?”溫兆年沉著臉看了他一眼:“我們歡歡今天是來離婚的!”
溫兆年對眼前的顧家三人沒有一點好臉,畢竟只要一想到這一家以前是怎麼欺負傷害溫時歡的,溫兆年就恨不得弄死他們。
顧家很快就要破產了,還合作?簡直是癡人說夢!
“離婚要兩個人同意才行,只要我一直不答應,這婚就離不了。”
顧景軒直勾勾地盯著溫時歡,眼里是藏不住的瘋狂意:“時歡,我絕對不會放棄你的!”
“你都已經蓋章了,還在這演什麼戲?”溫時歡冷嗤一聲,將那份離婚協議書遞到顧景軒面前。
“不會連自己的章都不認識了吧?”
顧景軒定睛一看,瞬間想起是怎麼回事:“這不是我蓋的!”
“當時我昏迷了,是蘇婧走我的章,自己蓋上去的!”
“我醒來發現以后,就將那份協議書撕了,沒想到還留一份寄給你了。”
“時歡,我從來沒想過要和你離婚,怎麼可能會去蓋章?”
顧景軒邊說邊出手,想要將這份離婚協議書也撕碎,但被溫時歡躲開了。
“你說不是你蓋的就不是了嗎?從簽字蓋章的那一刻開始,這份協議書就生效了。”
溫時歡說著,率先邁開步子往前走:“他們快下班了,抓時間吧。”
“我不會去的!”顧景軒往控椅后退了兩步,全寫滿了抗拒。
“這由不得你!”溫時歡說著,直接讓人把顧景軒和椅一起抬進了民政局。
可惜的是,雖然有離婚協議,但因為顧景軒一直不愿意再簽字,離婚證還是一直辦不下來。
溫時歡冷眼看著像個小孩一樣無理取鬧,不停囔囔著不離婚的顧景軒,直接轉走到顧父顧母面前。
“讓顧景軒簽字,不然我們就法庭見。”
溫時歡看著他們,冷聲開口:“上次微博的事鬧得沸沸揚揚,兩位應該還沒有忘記吧?”
“這些年你們和顧景軒對我做了什麼,沒人比我這個當事人更清楚,我不介意在法庭上再幫你們好好宣傳宣傳。”
“你在威脅我們!”顧父不滿地瞪著溫時歡。
“我給你們三分鐘時間考慮。”
溫時歡抬手,指尖輕點了點手腕上的手表,語氣冷漠:“過時不候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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