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冽這句話，嗓音低沉磁又認真。

沈澤聞言，咂舌沒吭聲。

倒不是多意外，是不敢置信秦冽能把這句話這麼直接說出口。

好半晌，車落針可聞。

另一邊，許煙和董浩明商量董軒養權的事。

董浩明穿睡坐在沙發上，翹著二郎，擺出一副拿腔拿調的樣子。

“許小姐的意思是想要董軒的養權是吧？”

許煙聲音淡淡，“是。”

董浩明笑笑，“對于一個陌生人，許小姐會這麼好心？不會是另有所圖吧？”

許煙眼睛不眨的看他，“我準備把董軒賣緬北。”

許煙聲音寡淡，臉上又沒有什麼多余的表，董浩明一時間愣了幾秒。

見狀，許煙挑眉，“還有別的要問嗎？”

董浩明，“……”

董浩明一直都知道許煙不是個善茬。

以一己之力攪合的泗城幾大世家犬不寧的人，能是什麼善茬。

不過他倒是沒想到，許煙在談判下風的時候也能這麼氣。

董浩明想到自己被辭退的事就覺得憋氣，角扯了下，譏笑，“小丫頭命賤，許小姐只要錢給到位，想把人弄哪里我都無所謂。”

許煙，“多錢？”

董浩明眼珠子提溜轉，沖許煙比劃了一手指。

許煙不說話，冷漠看他。

董浩明，“十萬。”

許煙本能輕挑眼尾。

對上許煙察人心的眸子，董浩明心虛低頭喝水。

兩口水喝下去，底氣足了些，直起子看向許煙說，“許小姐不會連十萬塊都舍不得出吧？”

許煙挑，“你確定？”

董浩明說，“確定。”

許煙，“。”

三言兩語，兩人達協議，許煙大半夜給蘇婕打電話，讓擬一份協議，然后跟董浩明說好，明天一手簽協議、一手錢。

董浩明，“放心，許小姐，我一定說到做到。”

許煙，“最好是這樣。”

不然，也有一百種辦法讓他簽了這份協議。

許煙沒在董浩明這里多待。

一切商量好，起離開。

臨出門前，一個著大肚子的人從主臥走了出來，眼睛里滿是怨毒的盯著許煙問董浩明，“還沒商量好？一個賠錢貨有什麼可商量的？”

董浩明十分殷勤的上前，攙扶人，“老婆，你怎麼出來了？這麼晚了你還有孕在，得注意休息啊。”

人嫌棄的推董浩明一把，“窩囊廢。”

董浩明，“是，是，我窩囊廢，老婆，你放心，我們的好日子很快就來了。”

人譏諷，“十萬塊的好日子？”

董浩明張張，想說什麼，轉頭看許煙一眼，最終沒吭聲。

許煙把兩人之間的互看在眼里，掃一眼人的孕肚，轉邁步離開。

乘電梯下樓的過程中，許煙沒忍住點了煙。

一口，瞇著眼思考，如果剛剛那個人肚子里懷的也是孩兒呢？

對自己的孩子會怎麼稱呼？

也是賠錢貨？

思忖間，電梯徐徐下降。

電梯抵達一樓，電梯門打開，許煙邁步出電梯。

看到許煙，沈澤推門跳下車。

許煙纖細手指間香煙一丟，跟沈澤說話，“都談妥了。”

沈澤裝傻充愣，“嘿嘿，都談好就行，別收，那老小子還有眼力勁，他要是沒眼力勁……”

沈澤故意放狠話讓許煙聽。

演技拙劣，許煙看破不說破。

過了一會兒，許煙上車，沈澤找了個由頭離開。

離開前，沈澤支支吾吾的問許煙，“煙煙姐，那，那個唐韻，有男朋友嗎？”

許煙回眸看他，“沒有。”

沈澤，“那有喜歡的人嗎？”

許煙說，“這個你得問。”

沈澤，“我不敢。”

許煙，“……”

沈澤對唐韻有好。

這是許煙的第一想法。

不過也沒多想。

男未婚、未嫁，有好，談喜歡，很正常。

跟沈澤說完話，許煙轉上車。

秦冽坐在副駕駛已經睡著了。

車溫度適中，秦冽睡的舒服。

許煙開車的一瞬，一冷風吹進來，讓秦冽忍不住皺了皺眉。

看到他的反應，許煙彎腰進車的作一頓，隨后快速落坐，關上車門。

這會兒已經將近凌晨兩點。

許煙坐進車后沒立即開車，而是靠坐在駕駛椅上觀察秦冽。

當初秦冽的那麼深，除了他是一群世家子弟里最照顧的那一個，也不乏跟秦冽的值有關。

雖然他在這件事上反應遲鈍。

但不得不說，他的值是真抗打。

棱角分明，自帶矜貴。

如果只做朋友，不做人，他也算得上為人仗義。

許煙正盯著秦冽出神。

秦冽忽地薄半勾，“看夠了嗎？”

秦冽沒睜眼，卻像是看到了眼前的一切。

許煙角，錯開視線，“醒了？”

秦冽睜眼，眼底笑意加深，“談妥了？”

許煙回頭，“你答應了董浩明什麼？”

聽到許煙的問話，秦冽挑了下眉。

不等他‘狡辯’，許煙率先出聲說，“像董浩明那種利益至上的人，不可能大晚上跟我熬夜談判，最后只開價十萬。”

許煙說完，秦冽抬手撓眉心，修長手指撓了兩下，抬眼，“確實答應了他一些事。”

說罷，秦冽擔心許煙追問，又補了句，“不過不能跟你說。”

許煙盯著秦冽看，收回目，“謝了。”

秦冽，“客氣。”

許煙，“我是代董軒謝謝你。”

秦冽，“這樣……”

說著，秦冽笑笑，“那也不用謝我，讓謝謝自己，是自己運氣好，遇到了你。”

回程的路上，兩人坐在車里有一搭沒一搭的聊天。

許煙先把秦冽送到家，才又自己開車回景莊園。

前腳開車離開，后腳接到了秦冽的電話。

詫異，以為是秦冽落了東西，還往副駕駛位多看了兩眼。

確定沒東西落下，才帶著狐疑按下接聽。

“怎麼了？”

秦冽沉聲說，“太晚了。”

許煙，“嗯？”

秦冽低笑，“不留宿一晚嗎？”

許煙，“……”

因為秦冽這句話，通話陷了沉默。

過了一會兒，秦冽道，“煙煙，我喝了酒，打個直球，你還喜歡我嗎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