年輕的輔導員剛博士畢業，跟學生宛若同齡人，也沒那麼多架子，溫霽因為經常遞申請材料，又是學生會和班干部，跟稔起來也稱呼名字。

“薇薇，那個……我剛拿了個智能大賽的獎……”

溫霽不到最后一刻也不想說要請假回南城這件事。

焦頭爛額地想辦法拖延時間，cpu都要燒熱了，卻見輔導員笑得眨著眼睛，說：“怎麼樣，是要跟你的結婚證一起上來加學分啊。”

輕松的打趣卻讓溫霽頓時臉紅，皺著眉頭笑：“薇薇你也聽八卦。”

薇薇坐回辦公椅上，拖著滾靠到桌邊。

“我只是提醒你，是好事，大學期間結婚也沒什麼，但下一步如果有生育計劃的話，你得提前報備一聲，別突然嚇我。”

怎麼還扯到生育了，溫霽剛要開口解釋，猛然間一道念頭閃過。

正午的日在教學樓背面打落一片暗影，干燥的冷空氣冰凍著眼尾，溫霽在謝瀾喝完最后一口水時出現。

“阿霽，事辦妥了？那馬上跟媽走吧。”

謝瀾顯然神著急，甚至有些六神無主了。

溫霽挽住胳膊，輕順了順后背，笑道：“現在這個點是午飯時候，您再趕時間也不能著肚子，傷胃的。”

謝瀾聽著溫霽關心的話語，頓時輕嘆了聲，慨：“還是媳婦心，那個臭小子才不會擔心我了了，讓他早點家是對的。”

溫霽帶著謝瀾來食堂，說：“媽，您在這坐會，想吃什麼，我給您端過來。”

“隨意吧，喝點湯就行。”

溫霽很快端著餐盤回來，謝瀾實在沒胃口品味，但不吃子骨不了，剛揭了蓋，就看到溫霽蹙著眉捂鼻子。

謝瀾看了眼自己的湯，說：“這湯溫補，你怎麼只給媽點了？對了，你們小兩口要上學還沒工作，媽給你張銀行卡，自己取來花。”

溫霽沒料到謝瀾還有這一招，吃人短拿人手，收了錢豈不是更得幫出氣？

就在謝瀾的卡遞過來時，溫霽頭腦一熱，一道手推銀行卡，一道手捂住作反胃狀，彈一般從椅子上起了。

“阿霽！”

溫霽往不遠的洗手間小跑了進去。

留謝瀾在原地神微愕。

回來的時候，溫霽眉心蹙起，著心口扯起笑說：“媽，您吃吧，我沒什麼胃口，不太想吃。”

“阿霽，你剛才是怎麼了？”

溫霽抿了抿，輕聲說：“有點反胃，想吐。”

謝瀾的手忽然握住溫霽的手，了說：“怎麼這麼涼，胃口不好去看過醫生沒有？欸，別住宿舍了，你們倆在外面租套房子吧，初越馬上也要參加工作了，或者看好了房子去買一套。”

這張初越的媽媽怎麼想一出是一出，溫霽忙道：“不用，我們都要上學，而且學校離得不遠，周末也能見面的。”

聽到這話，謝瀾試探地問：“周末都見啊？那阿霽，你這吃東西沒胃口，初越知道嗎？”

溫霽落在上的指尖揪住角，神有些慌張，說：“媽，他現在正忙著，您千萬別跟他說，不然分心。”

謝瀾已經起坐到溫霽旁邊：“那一會媽帶你去醫院檢查檢查……”

糟！

溫霽忙搖頭：“不、不用，媽，您不是說要回南城嗎，我們快吃吧。”

謝瀾面顯然陷另一層凝重里：“阿霽，初越有跟你說過家里的事嗎？”

溫霽睜著無辜的眼睛問：“什麼事啊？您不是說路上再跟我細說嗎？”

謝瀾的手了溫霽的手背，又問一句：“只是胃口不舒服？還是說……”

“媽……”

溫霽聲音輕輕地打斷的詢問，語氣模棱兩可：“我知道您想問什麼，如果有好消息會跟您說的，您不會是急著來催生吧？”

說著，溫霽還故作兒狀：“我們……在計劃著了。”

謝瀾仿佛被一道鈍刀磨過心頭，模糊地劃開口子，哪里是來催生的，甚至是來兒媳那小三墮胎的。

心緒不寧地拿筷子夾菜，下意識給溫霽夾了一塊，忙道：“媽，您吃吧，我真的沒胃口。”

謝瀾一愣，看到那塊花蟹，寒涼，孕婦不得多食。

心思才回過神來，造孽了，趕把那塊蟹丟遠了。

吃過飯后，溫霽扶著出門，謝瀾心如麻，話到邊說了句：“阿霽，媽這張銀行卡你收著，機場就不用陪我去了，注意休息，過年回南城住。”

溫霽眼眸睜圓，佯裝驚訝：“媽，您不是說有急事要我一起回嗎？”

說著抬手擋住太，另一道手了心口，輕蹙著眉心：“雖然我暈機，但沒關系，忍忍就好。”

謝瀾聽罷哪里還肯讓陪同，趕讓溫霽回去休息，還反過來安：“沒事沒事，媽剛才接到消息，那邊理好了，你就安心備……備考吧。”

溫霽站在薄日的午后笑得面容恬靜。

一直目送謝瀾上了出租車，溫霽才松了口氣。

天啊，婆媳關系婆媳關系，稍有不慎后患無窮！

不過……

溫霽著婆婆給的銀行卡，雖然兩母子關系不合，但行事做派倒是一脈相承。

*

謝瀾一直到上飛機了依然沒緩過神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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