溫霽此番也說不出話, 雙手抓著他前臂,聽見他問:“回來了,想在哪扎?”
扭了下腰,旋, 張初越嚨低沸,將箍在懷中,溫霽此刻側, 雙手得以抱攏住他的肩頭, 泣咽碎碎:“那你呢?”
他不肖說,直接一手攬住腰,把人往褥里扔,自始沒有離開, 力一抵, 對道:“十三妹在哪, 我就在哪扎。”
溫霽沉湎在他的話里, 但張初越的言行從來不是溫型, 需得在他直的態度里挑揀出一些喜的證明。
最后抱在懷里哄自己, 連帶著對他包容, 無限地容他攻陷。
半夜不知幾點時分,溫霽睡得沉沉, 手里的茉莉花環被碾碎, 艾艾可憐地低垂, 一如躺下時依然得垂在枕側的脖頸。
張初越沒有開燈,只是揭了被子看,在車里沒看夠,白天的時候沒看夠,夜里一點星,再讓他挲。
溫霽被一蹙火過,地哼了聲,他俯下去咬的,像小貓小狗舐的聲音,溫霽被吻得不上氣,由他著得逞。
雙手抓過他后背,哀求飲泣:“我還未認真看過你。”
夜半時分睡意朦朧的溫霽,更乖順。
他低頭,高差距,兩頭對不準,抱著的時候下便會蹭到茸茸的長發,溫霽怕被他頭發,以前發過脾氣,后來沒辦法,自己知道扎起來了。
他嘆,是舒喟,是快意:“不必用眼睛看,現在就讓你度量。”
這一度量就是一夜。
溫霽耗盡氣力,他起來去上班的時候,依然在床上睡覺。
萬事開頭最重要,以前兩人還在上學,從來是張初越把從床上弄醒,現在工作出社會,仍然起得比他要晚。
以后恐怕也是如此。
恕有心無力去做一個好太太。
這一覺睡到十二點,如果不是張初越帶了午飯回來,香味最先喚醒的嗅覺,大約還能再睡。
溫霽從浴室出來,長發散在肩上,看他擺了一桌子的塑料餐盒,剛要拿一次餐,就聽他說等等,轉眼,他從廚房里洗凈了新的餐盤,將打包回來的菜一一分到白瓷碟上。
溫霽微怔。
一碟炒菜心脆甜綠,一條清蒸鱸魚剔薄片雪白口,還有一份清燉牛肋排,菜盛,溫霽得來不及問,也懶得等他了,便每樣菜都給他碗里夾了一筷子,就開始吃起來。
張初越把小椰子里的雪蛤燉蛋白放到一邊,等溫霽吃飽再嘗。
空問他:“你倒是有調,吃了正餐還有甜品。”
張初越講:“這些都是當地食,吃了就當來過了。”
溫霽連連點頭:“真的好好吃啊,你在這里工作豈不是幸福死。”
“那你在麗的發達國家不幸福?”
溫霽吐苦水:“一點都不幸福。”
張初越這時候笑了,好像自重逢以來,他第一次笑,坐在面對臺的餐椅上,線簌簌落在他眉眼,竟有種難得的沉穩舒意。
問:“你笑什麼?”
他搖頭,就只是笑,而且隨之笑意愈深,溫霽被他傳染了笑,皺著眉頭問他:“你快說!”
的話一點都不像笑話,一定是想到什麼讓他這般。
“你快吃。”
溫霽催:“你快說!”
“你吃完了我跟你講。”
溫霽于是用勺子在甜品里舀了幾口,原本已經很飽了,但這味道驚艷,不甜,香椰香充盈,兼雪蛤的口和蛋白清的,竟一口氣喝完了。
張初越手肘搭在桌邊:“在外面也這麼能吃?”
“沒有!在那邊都吃不下。”
溫霽本意是表達自己的矜持和對食的挑剔,誰料張初越又笑了。
溫霽真的被他釣足了胃口,皺著眉頭瞪他:“你知不知道只有自己笑,就好像把別人當傻子一樣。”
男人靠在椅背上整以暇地看:“我在這兒確實吃得好,倒是你茶飯不思,這些不過家常便菜,你以前吃的時候怎麼沒這麼快樂。”
溫霽眼瞳一怔。
確實,這些還都是外面打包回來的外賣,比不上山上灶臺做的農家菜天然,更跟自己做的有差,但這確實是這麼多年來吃得最可口的菜。
此刻被張初越一說,臉頰先是一熱,而后理直氣壯:“你若是三年不吃蘋果,第一口吃到也會驚為仙果!”
張初越微歪頭看,又是那種看破不說破的態度,還給解圍:“我明天休假,今晚同僚吃飯,你要真這麼吃這些菜,就去這家店,吃個夠好上船。”
說罷起收拾桌面,溫霽看他高大背影愣了下神:“你跟我上船?”
沒忘昨天還問人家要不要跟走,沒想到他真的……
而且當時知道張初越不可能,所以就只是逗他而已……
想到他要上船,就必然會遇到那些朋友,最關鍵是拿的這份offer工作地點并不在張初越這兒,此事還沒解決。
“我需要打電話拿船票。”
“不用。”
張初越做事向來妥帖:“我在航運司那邊有點關系。”
溫霽呆愣。
張初越洗完碗筷出來,手把從椅子上撈到懷里,溫霽忙晃了晃,在他走到床邊的路上說:“我要去洗手間洗漱一下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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