八月桂花開,庭院里金桂飄香,灑落一地金黃。
雪青正和沈棠寧說笑:“姑爺也是被憋狠了,瞧這兩天總往外頭跑,天黑才歸來,準是又去哪兒瀟灑了。”
沈棠寧意味不明地挑:“我看未必,他歸家時上并無酒氣,出去也不曾帶著他的寶貝蛐蛐兒。”
既不曾和朋友花天酒地,也沒有去四寶齋斗走狗,這倒是有些稀奇。
沈棠寧也委婉打探過,池宴卻顧左右而言他,瞧上去神神得很。
也罷,他有自己的主意,也沒必要事事刨究底。
雪青也驚訝地嘀咕:“那倒是奇怪了。”
——
“找我出來干什麼?約架是吧?”
蕭聿一臉不爽看著面前的人,乍一得到池宴的邀約他也很是驚訝,對方讓他只赴約,不要帶任何人。
于是幾乎是本能的,他把這一舉當做了下戰書!
池宴瞥他一眼,語氣難掩嫌棄:“說得好像你打的過我似的。”
蕭聿一聽頓時炸了,擼起袖就要和他當面切磋:“看不起誰呢你?!”
池宴上前一把勾住了他的脖頸,強行拖著他走:“今天不打架,帶你瞧點有意思的。”
他的作太過行云流水。
蕭聿猝不及防地愣住,神竟有些呆滯:等等……他和池宴關系什麼時候這麼好了?
反應過來,他頓時如同點燃的炮仗,皮疙瘩迅速爬滿全,氣急敗壞道:“說話就說話,誰準你和本公子勾肩搭背了?你給我把手撒開!”
糟了,池宴上哪兒學的這一套戰?
不得不承認,他確實有被惡心到。
看他氣得臉紅脖子,池宴品出幾分樂趣,正逗弄兩句,后傳來義憤填膺的聲音:“池宴,你又背著我姐干什麼呢!”
“喲,小舅子?”
他驚訝地扭頭,就見錦華服的年氣沖沖朝這邊走來,沈辭明亮的雙眼含著怒意。
他大老遠就看見池宴和一個穿得花枝招展的人勾肩搭背,頓時氣得火冒三丈,他就知道這個池宴沒一天讓人省心的!
沈辭走近一看,滿腔怒火滯了滯。
“……”
哦,原來花枝招展的人是蕭聿,這廝平日里就打扮的跟花孔雀似的,審相當奇特。
捉變了鬧劇,沈辭有些尷尬,轉而一想,男的也不能隨便拉拉扯扯啊!
想到蕭聿和池宴向來關系不合,沈辭眼里多了幾分遲疑:“你們倆到底什麼關系?”
池宴挑了挑眉:“看不出來嗎?互相看不順眼的關系啊。”
沈辭:“……”
恕他眼拙,還真沒看出來。
與此同時,蕭聿也功掙池宴的魔爪,他整理著襟,語氣著幾分咬牙切齒:“池宴,今日你若不給本公子一個說法,我就把你的腦袋摘下來當蹴鞠!”
“……蕭大公子別這麼大的火氣啊。”池宴眉眼懶散睨過去一眼,“急什麼,跟上不就知道了?”
他說完,便走在了前面。
蕭聿將信將疑,到底還是跟了上去。
沈辭想了想,怕池宴又捅什麼簍子,也決定前去一探究竟。
……
于是就有了這麼一幕,三人略顯猥瑣地貓著腰躲在街邊的小攤后面,警惕地觀察四周。
沈辭非常不滿:“我們一定要這麼鬼鬼祟祟嗎?”
蕭聿拿著一朵俗氣的大紅假花擋住臉,也覺得憋屈:“你到底想搞什麼鬼?!”
池宴著一把團扇把玩,出側臉看過來:“廢話,你見誰跟蹤還明正大?”
“道理是這麼個道理……”蕭聿咬牙低聲質問,“可我們為什麼要跟蹤唐旭,他不是你朋友嗎?”
他自覺悉了真相,今日池宴特意搞這麼一出,該不會是為他做的局吧?
他懂了,池宴一定是想待會兒趁人不注意,聯合那幾個人把他套麻袋打一頓!
可惡,他竟然真聽信了他的鬼話,單槍匹馬來赴約!
池宴不知他的心戲如此富,盯著唐旭的目微冷:“一會兒你們就知道了。”
攤主不樂意了,出聲抱怨:“三位到底買不買啊?”
池宴理直氣壯:“不買就不能看了?”
沈辭也義正嚴辭:“對啊,誰規定看了一定要買?”
蕭聿視線來回打量,為這兩人如出一轍的厚無恥到震驚。
攤主也委屈萬分:“我這賣的都是姑娘家的玩意兒,你們三個大男人跟變態似的往這兒一杵,誰還敢過來?”
三人:“……”
蕭聿看不下去,率先掏錢:“給給給,把閉上!”
池宴默然片刻也掏了銀子,在小攤上挑了一簪子。
沈辭……沈辭他沒錢。
攤主喜不自勝:“得,三位隨便看!”
唐旭在一個書攤前停留了一會兒,又繼續往前走。
池宴低聲道:“他要走了,跟上!”
三人一路跟著,看到唐旭在街頭和一個人面。
池宴還沒說什麼,蕭聿先炸了:“唐旭什麼時候跟孫二關系那麼好了!兩人居然還有說有笑的?”
孫二名孫思言,是蕭聿的狐朋狗友之一,他明知道自己和池宴不合,居然還背著他和池宴的朋友私下見面?
這和背叛無疑,可想而知,蕭聿這會兒有多憤怒!
他隨手抓過旁邊的東西狠狠一,瞪向池宴:“是不是你教唆的?他收買了他?好你個池宴,我就知道你今天我來沒安好心!”
攤主一臉驚恐奪回他手里皺的燈籠:“公子,公子手下留!咱們這是小本生意啊!”
蕭聿兇瞪他:“……本公子有的是錢,又不是賠不起!”
池宴眼神費解瞧著他,語氣復雜:“你小時候是不是發過高熱?”
蕭聿一愣,眼神狐疑:“你怎麼知道?”
池宴點點頭:“那就不奇怪了。”
他愈發不著頭腦:“池宴你什麼意思?別想轉移話題!”
沈辭看熱鬧不嫌事大,樂不可支道:“這都聽不出來?他說你腦子被燒壞了。”
池宴不贊同地看向他:“小舅子,下回不可這樣直白。”
傷人不說,主要是容易挨揍。
蕭聿:“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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