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棠寧和池宴落了座,桌上已經擺好了早膳。
池景玉淡定坐著,毫沒有要離開的意思,池母只好尷尬地開口:“世子可用過了早膳?若是沒有,不如留下來一起?”
池宴慢條斯理出聲:“娘,咱們這些茶淡飯,恐怕不合世子口味……”
聞言,池母神訕訕,正不知如何是好。
池景玉睨了他一眼,冷不丁道:“不妨事,正好我來得匆忙,還未曾用膳,那便叨擾二叔二嬸了。”
池宴輕嗤一聲,被池母暗暗瞪了一眼。
沈棠寧眸微,意外地抬眼,心中有些不明所以:
這人到底打的什麼主意?
如此反常,不太像是池景玉的做派。
因為池景玉的不請自來,早膳的過程意外的有些沉悶。
池父清了清嗓子,主寒暄:“景玉,你這麼早來,可是有什麼要事?”
他自然也聽說沈熹微胎的消息,但總不好主開口詢問,畢竟這也不是什麼彩事,無意中了對方痛更是不妥。
池景玉神自若,早就準備了托詞:“不是什麼要事,只是之前二叔二嬸來了侯府,晚輩卻還未上門拜訪,實屬失禮。”
他話音頓了頓,好似之前的隔閡都沒發生過一樣,“雖說分了家,可兩家也不該生分,還是時常走的好。”
池父和池母面面相覷,雖然不知道這唱的是哪一出,還是配合地笑了笑:“說的也是,還是景玉你周到。”
人家都這樣說了,他們也不好開口趕客。
沈棠寧心里愈發狐疑,低頭用著飯,卻總是察覺到一道若有若無的目落在自己上,抬頭察看卻又一無所獲。
瞥了眼池景玉,眼神若有所思。
用過了飯,沈棠寧和池宴起準備離開,池景玉也站起了:“二弟。”
池宴腳步一頓,回過頭來看他,輕輕挑眉:“大哥還有事?”
池景玉眸不著痕跡掠過沈棠寧,語氣平靜:“咱們兄弟倆許久未曾敘舊,可方便小敘片刻?”
四目相對良久,池宴意味深長勾了勾:“卻之不恭。”
他說完,詢問的目看向沈棠寧,本來說好陪包餃子的。
輕輕頷首:“那你先去,我先讓廚房準備好材料。”
出了正廳,看著二人離開的方向,沈棠寧目深了深:“元昭。”
元昭神不知鬼不覺冒了出來,非常上道地主開口:“是要讓我去監視他們?”
顯然,沈棠寧還沒開口,他都已經大致猜到了的想法。
“……”默了默,不自在地輕咳一聲,“池宴不用,去聽聽池景玉說了什麼。”
對這人反常的態度著實很好奇。
甚至腦海里冒過許多猜測:
難道池景玉后悔給那三萬兩了?
又或者,沈熹微了胎,池景玉覺得有嫌疑,所以特意來試探?
那他應該來找自己,找池宴做什麼?
——
來到書房,池宴不不愿隔閡池景玉泡了杯茶,在他對面坐下:“大哥有話不妨直說。”
他可不認為他和池景玉有什麼好敘舊的。
在同一個屋檐下生活了那麼多年,他們倆是屬于話不投機半句多。
如今分了家,卻又有話聊了?
池景玉沉沉的眼眸打量著他,神平靜地坐直了子:“那我就直說了,你和棠寧不合適,不如早點放自由。”
池宴漫不經心的神一頓,緩緩抬眼:
棠寧?
他得倒是親切!
至于他說的話,那更是可笑至極。
池宴嗤笑一聲:“合不合適,是我和說了算,大哥你又有什麼立場說這話?”
他瞇了瞇眼眸,眼底劃過一抹譏諷,“還是說,大哥這是后悔了?”
他眉眼著冷冽,一改往日的散漫不羈,語氣也毫不客氣。
池景玉被中了痛,臉有瞬間的僵難看,他抿了抿:“你也知道,本可以嫁給更好的人。”
“更好的人?”池宴角挑著似笑非笑,“大哥該不會在說你自己吧?”
他話音里的嘲諷毫不遮掩,池景玉皺了皺眉:“是又如何?”
池宴臉徹底冷了下來:“憑什麼?當初舍棄的是你,如今后悔的也是你,天底下的便宜都讓你占盡了,就憑你臉大麼?”
池景玉也沉了臉,眼底閃過一抹痛:“我同之間有些誤會……總之二弟,聽我一句勸,你們不合適,我可以給更好的生活。”
池宴聽得想笑,許是想看看他還能說出什麼離譜的話,他面無表地道:“那沈熹微呢?你上一刻不是還對深意重,如今又來惺惺作態?大哥,我往日竟沒瞧出來,你還是朝三暮四的人!”
“你懂什麼?”池景玉咬了咬牙,眼里一閃而過的怒意,很快被他制了下去,又恢復了那副冰冷模樣,“你同棠寧和離,我愿意娶做世子夫人,至于沈熹微……我也會安排好。”
池宴倏地站起,臉上噙著嘲諷:“池景玉,你把自己當什麼了?你想要什麼必要得到,不想要什麼隨意舍棄,棠寧是個活生生的人,而不是什麼件!”
池景玉怔了怔,下意識想反駁,對方的話接踵而至,“你今日找我說這些,可曾問過的意見?又可知道愿不愿意?沒有,因為你本就沒有真正尊重過!”
池宴冷笑連連:“說得冠冕堂皇,你只是為了滿足你自己的私!真正配不上的人是你!”
池景玉滿心震撼,眼神出現片刻的恍惚,不由產生自我懷疑。
池宴說的話好像不是全然沒有道理。
而令他震驚的是,這樣的話居然是從他一向看不上的池宴里說出來的。
池宴說完后,懶得再和他廢話,抬了抬手:“寒舍簡陋招待不周,大哥還是請回吧!”
池景玉面微冷,深深看了他一眼,站起了。
“池宴,我會證明給你看。”
人已經出了門,池宴才回過神來,簡直氣笑了。
他暗磨了磨牙,眸幽冷:
當著他的面宣戰說要搶他媳婦兒,真當他是死的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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