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糟了，小姐還沒回來！”

雪青臉發白，咬著無措地看向元昭，“這可怎麼是好？”

小姐昨日就囑咐過，如果今早還沒回來，一定是出了什麼意外。

元昭臉凝重，垂眼看了看手中的牌子：“我出去一趟。”

元昭還沒到儀鸞司，先遇到了沈辭。

沈辭和楚明譽正在商討今日取消早朝的事，陛下當政以來向來勤勉，這種況是非常罕見的。

眾人忍不住推測，陛下的龍是不是出了什麼問題？

再加上昨夜宮里發生的事他們也有所耳聞，所以難免有些不安。

沈辭冷不丁瞧見元昭，愣了愣，轉和楚明譽打了聲招呼快步上前，有些驚訝地問：“你怎麼在這里？”

他見元昭行匆匆，本能有種不太好的預。

下一見到他，元昭也略顯意外，他示意沈辭來到一僻靜的地方，低聲道：“你姐可能出事了。”

沈辭臉頓時一沉：“你說什麼？到底是怎麼回事？”

元昭三言兩語代了事的經過。

沈辭聽明白了，臉愈發難看：“所以，我阿姐昨日兒就沒有出宮？”

他不知道妃的來頭，但下意識覺得對方將姐留下不會有好事，更何況昨晚宮里頭又發生了那樣的事……

他按捺住心里的急切，迅速冷靜下來：“是怎麼跟你說的？”

元昭：“主子說，如果今早沒能出來，一定是宮里發生了什麼變故，讓我拿牌子去找儀鸞司的人，另外還要去聯系太子殿下。”

沈辭沉著聲道：“可太子殿下剛被陛下下令足了。”

“什麼？”元昭還不知道這個消息，聞言一愣，心道不是已經解了足麼？

沈辭沒有過多的解釋，眉頭擰得很，戾氣不可避免從眼角眉梢溢出：“你現在去儀鸞司沒用，宮門封鎖了，閑雜人等一概進不去。”

元昭啞了聲，沒想到會是這麼個況：“……那怎麼辦？”

沈辭沉下心來仔細回想，覺得這一切太過巧合，怎麼前腳宮里出了事，后腳表哥又被足？

他莫名有種直覺，這事可能不是那麼簡單。

阿姐待在宮里雖然危險，不過以的機警，又有姨母在里面照應，一時半會兒應該不會有什麼問題。

現在要弄清楚的是，宮里到底發生了什麼？

這個問題，很快沈辭從燕淮那里得到了答案。

——

“如果陛下真的被人控制起來，那麼皇宮上下都是對方的人，咱們闖本沒有勝算。”

深夜，已經被足的燕淮神不知鬼不覺出現在沈辭家里。

因為沈昌貪污賄，原先的沈府已經被抄了，沈辭現在住的，是陛下賜下的宅子，不比原來的地方大。

燕淮眉目冷清，眼底一片冷：“早在宮宴前，表妹就讓人提醒過我，可我著實沒想到，對方竟然膽子那麼大！”

沈辭冷笑：“我看他是瘋了，宮這種事都做得出來！”

燕淮想到什麼，語氣微沉：“此事恐怕還有四弟的手筆。”

不然燕淮如何提前知道養心殿會出事，又恰好選擇這個時機對母后發難？

“他不敢一直不讓父皇見人，否則時間久了朝中大臣也會起疑。”

沈辭凝眉，覺得有一點很奇怪：“既然他已經掌握了主權，為何不干脆直接宮篡位？”

兩人對視，燕淮冷靜吐字：“京畿大營。”

倘若燕行舟直接發宮變，京畿大營的守備軍能立即趕來支援，他沒有絕對把握，只能用這種方式暫時拖延時間。

沈辭眼睛倏地一亮：“那何不調京畿大營的人來個甕中捉鱉？”

燕淮沉著眸搖了搖頭：“調他們需要父皇的手諭，即便是我也沒辦法越過父皇。”

這是皇城最重要的一道防線，他們只聽從皇命，以崇德帝的謹慎，絕不會讓自己的安危由旁人來掌控。

可如今皇帝被，皇宮被燕行舟的人圍鐵桶，他們要如何拿到陛下的手諭？

沈辭眸有些搖，遲疑良久出聲：“或許，我們可以讓我阿姐幫忙？”

*

妃依舊盡職盡責扮演著自己的角，整日病懨懨臥在床榻。

燕行舟不敢行事太明目張膽，只命閑雜人等不得靠近養心殿，但只要是個人都能知到宮里人心惶惶的氣氛。

沈棠寧見不得這樣清閑：“妃娘娘就不擔心？”

“擔心什麼？”妃掀起眼皮笑瞇瞇看，“如今整個宮里誰不知道，本宮沒了孩子又失了寵，就算是有麻煩，也落不到本宮頭上。”

沈棠寧心頭一梗，淡淡道：“話可別說太早。”

要不怎麼說好的不靈壞的靈，話音剛落，外面的人進來通傳：“娘娘，麗妃娘娘來探您了。”

妃臉上的笑意頓時一僵，出一種“怎麼這麼晦氣”的神，瞥了眼沈棠寧，只見已經起躲進了偏殿，角微：“快請姐姐進來。”

也練地虛弱躺了回去，一副萬念俱灰的架勢。

沈棠寧聽著外頭的靜，心里籠罩著一片云。

除卻妃的宮還有皇后那邊的人，以及那夜撞見的四皇子，其他人不知道還在宮里。

避免招來麻煩，也有意躲著，否則要是讓燕行舟發現了，還不得了的皮。

見了妃這副憔悴的模樣，麗妃自然一陣噓寒問暖，心里別提有多高興了，上卻道：“孩子還會再有，妹妹別太傷心了。”

妃配合地眼角落一滴淚，了，紅著眼著：“姐姐就別安我了，太醫說，我可能這輩子都不會再有孩子。”

想過幾日安生日子，拜托這位老姐姐別總來煩。

麗妃面訝然，眼神同：“這……”

妃眨了眨眼，眼里霧氣氤氳：“陛下為何不來看我？是不是已經厭煩我了？”

麗妃心中鄙夷，那老東西自都難保，哪顧得上？

耐著子寬了幾句，欣賞夠了妃的狼狽姿態，心滿意足起離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