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在他左手食指上,白的,纏著他那枚痣,那有多細,像白黎和他接吻時,勾出來的。
明日復明日,明日何其多。
我生待明日,萬事蹉跎。
顧明野有一瞬間在想,昨晚就不該跟玩誰先睡的游戲,他不該試探想不想做,而是把那個吻一直抵達到最深,把夢里的所有人都趕走。
夏日晝長夜短,這樣的白天被太蒸過,漸漸熱曬起來。
白黎上班忙里閑,跟鐘茜茜約了今晚的聚會。
從夏浦島回來兩人就一直沒見面,鐘茜茜沉迷在小狗的一聲聲臭寶里,也終于百忙中想起了。
“我哥攢了個局,咱蹦個養生迪,讓你這個剛從荒島求生回來的小白黎一下京北的熱。”
白黎呵呵笑了聲:“養生可以,才上班兩天,脖子都要斷了。”
以前白黎上大學的時候就跟鐘茜茜蹦過迪,去的都是鐘茜茜哥哥鐘撰開的場子,門檻不小,所以里面氛圍并不雜,大家都放得開卻有分寸。
但去之前,鐘茜茜沒跟說過,周牧覺也在。
燈曖昧不明地掃過男人廓矜貴的臉龐,白黎步子頓在不遠,剛要轉,坐在周牧覺旁的鐘撰就看見了和鐘茜茜,喊了聲:“妹妹。”
倆人都是妹妹,白黎不好駁他們兄妹的面子。
大卡座里男男的坐了不人,白黎都認識,知道是個局,所以下班后換了休閑的黑連皮,蹬一雙馬丁靴,長發披肩,鐘茜茜說不開口時很清冷。
白黎不喜歡這個形容詞,因為那是別人用來說孟煙的。
“我去吧臺點吃的。”
白黎坐也不坐過去,更不想打招呼,隨意丟了句話,鐘撰笑道:“黎妹妹,這麼久沒見,來,撰哥哥敬你一杯,祝你事業蒸蒸日上,日賺斗金!”
生意人手不打笑臉人,更何況是吉利話,白黎拿過香檳,敬了對方一杯:“喝了撰哥哥的酒,我肯定能大賺,干了。”
仰頭就著香檳杯飲盡,這時旁邊坐著的人都起哄吹口哨,倒是周牧覺沒有笑,朝鐘撰道:“得了,小姑娘你灌什麼酒。”
“都工作了還小姑娘啊,得,在你眼里咱黎黎就永遠是小姑娘唄,長不大。”
鐘撰的話讓白黎眉心微蹙,一旁的鐘茜茜聽出了苗頭,忙打圓場:“咱們黎黎在學校不知多人追,要不是我天天陪著,早讓哪個男人拱走了。”
鐘撰指著說:“鐘茜茜你怎麼還掐人桃花啊,這丫頭一點眼力勁沒有,黎黎居然還能跟你玩。”
“我怎麼沒眼力勁了……”
兩兄妹在那兒拌起,周牧覺的目過旖旎的酒落在白黎上,說:“過來,坐這。”
一句話,所有人的目都看向了白黎。
今天這個局里,坐著的人都帶了背景,有紅的,黑的,還有白黎這種,白的。
而周牧覺永遠是主角,他旁的位置,是給他的伴。
白黎從來沒坐上去過。
永遠,隔著一個人。
此刻周牧覺話音落下,眾人眼里都泛起驚訝之。
白黎把香檳杯放到桌上,淺笑:“我說了,要去吧臺點吃的。”
“白黎,之前聽說你去了南邊,現在回來總該消氣了吧,你牧覺哥都跟孟煙分了。”
出聲的是創融資本的小千金柳思敏,此時就坐在衡萬集團公子哥趙斌舜的左手邊,這幾個人在白黎小的時候就讓家里拉出來朋友,吵架都得看長輩面子,但現在敢這麼,白黎也心知肚明,因為創融剛拿了一塊地。
而環宇集團投標失敗了。
白黎淡聲道:“我去南邊是看項目……”
“嗤。”
這時趙斌舜笑了聲:“黎子,你那會都還沒進環宇呢,看什麼項目啊,不過哥最近也有個好項目,你要是興趣,也能一塊看。”
“不用……”
“白黎,”
柳思敏笑眼瞇瞇道:“都是賺錢的機會,你別都工作了還拿以前的脾氣做事啊,這可不好呢。”
鐘撰忙調和氣氛:“黎黎快坐,你想吃什麼,我讓人去點。”
“這首音樂我喜歡,我去舞池跳會,思敏,走嗎?”
既然都是好機會,那也不拒絕,反客為主,誰不會。
白黎眉梢微挑,等著柳思敏。
柳思敏站起,笑道:“好啊。”
這時,周牧覺喊住了白黎,本來就煩了:“干嘛。”
“包放我這。”
男人氣定神閑的一句話卻一時間讓曖昧叢生,放在以前,都是白黎說“哥哥,幫我看一下包”、“哥,這瓶酒幫我開開”……
從來沒見周牧覺這位矜貴公子替誰看過包的。
此刻白黎把包摘下,當著他的面塞到了鐘茜茜手里,說:“你等我回來再去玩。”
鐘茜茜怔在原地,沒來得及開聲,白黎就走了。
駁周牧覺的面子,這下所有人似乎都出了點苗頭。
鐘撰輕咳了聲,朝鐘茜茜道:“包給我吧,你想去跳就去跳。”
的包跟白黎的包都是包,鐘撰一塊存了,誰知道周牧覺說:“把白黎的給我。”
舞池的打碟機前,白黎挑了首自己喜歡的音樂,重金屬音樂搖滾,一邊律地點頭哼歌一邊當起DJ,唱到音樂高.時還特別嗨地抬起了手,眼神過柳思敏的目,對方扯了扯,說:“你要是喜歡周牧覺,我勸你現在就答應,男人在外面沒有不要面子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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