公主府歌舞升平。
作為長公主邊最寵的兩個面首,封禹和杜恒近日在公主府可謂是出盡了風頭。
杜恒彈琴,琴聲蒼勁,樂曲悠揚。
封禹舞劍,姿矯健,舞步輕盈。
長公主看得正津津有味,瞥見側的兒子臉郁地喝著悶酒,表別提多難看。
“爵兒,你有什麼不開心的,說出來讓為娘開心開心。”
看著滿臉愁緒的兒子,長公主臉上是掩飾不去的幸災樂禍。
可真是盤古開天辟地頭一回。
天不怕,地不怕,還被送了“活閻王”稱號的西爵,有朝一日也會捧著酒壺借酒消愁。
一壺酒下肚,西爵眼底已經有了醉意。
“早知來公主府看兩個爺們兒彈琴跳舞,你猜我會不會走這一趟?”
長公主按捺不住心底的好奇,“所以究竟是誰惹得你這麼不開心?”
西爵不想別人干涉自己的私事,便絕口否認道:“沒誰。”
看出兒子心事重重,長公主猜,兒子十之八九是了。
不知哪家姑娘那麼倒霉,被這混蛋兒子給惦記上。
看樣子,兒子應該還沒得手。
否則也不會臭著一張臉坐在這里喝悶酒。
既然兒子不想深談此事,長公主也就沒再刨問底。
于是轉移話題道:“你此次比預期之中早回京城,是不是與暴斃亡的那幾位員有直接關系?”
左毅,孫德武和趙律三位朝廷重臣相繼慘死,已在京中掀起不小的風浪。
就連從不參與朝政的長公主,也對那三人之死略有耳聞。
西爵沒承認也沒否認,“三個敗類已經被大理寺定案了,惡事做盡,畏罪自殺。”
容瑾做事倒是干脆,為了不讓他妹妹被牽扯進來,竟然直接給那三人結了案,結案的理由還是自殺。
長公主端起杯子喝了口茶,“最近的朝局有點意思。”
抬眸又看了兒子一眼,忍不住問:“陛下為你定的婚事,你真的不再考慮考慮?”
想到婚事,西爵心再次變得糟糕起來。
“連日稱病不上朝,還有工夫心我的人生大事,陛下可真是夠閑的。”
長公主輕聲斥責:“不可對陛下這般無禮。他畢竟是你的親……舅舅。”
西爵沒好氣地哼了一聲。
“他又不在,你怕什麼?”
長公主眼中裝滿了無奈,“拋開我與國公府的那些恩恩怨怨,容音那個孩子還是不錯的。”
西爵借著醉意調侃,“難道你希我把國公府的小姐娶進家門給你當兒媳?”
“只要你喜歡,我這個當娘的不會干涉你的婚事。”
長公主是個很開明的人,不會因為自己的恩怨,干涉兒子未來的幸福。
西爵忽然加重了語氣,“天底下的人都死了,我也不會娶容音。”
長公主沒想到兒子拒絕得這麼徹底。
“我聽說容音對你很有想法。”
西爵哼了一聲,“天底下對我有想法的人多了,難道每個對我有想法的,我都要娶?”
長公主意味深長地看著兒子,“你是不是已經心有所屬?”
西爵往里丟了一塊干,“娘,你這套話的小伎倆,多年而來從沒變過。”
長公主嗔怒地瞪他一眼,“有些事看破不說破,所以那個姑娘究竟是誰?”
想到姜歲歡義正言辭的說兩人之間沒有緣分,西爵心再次變得沮喪。
“真沒誰,娘,你別問了。”
知子莫若母,兒子果然了。
有點好奇,能讓這混蛋兒子心的姑娘,究竟是何方神圣?
“行吧,你不想說,我就不問。不過有件事你要提前做好防范,昭近日要回來了。”
“是陛下唯一的兒,又向來與你不對付。”
“此次借給陛下抄經祈福之名在寺院了那麼久,不知又在憋什麼壞。”
想到昭公主往日的行徑,長公主很難對這個嫡親的侄生出長輩的。
“朝中為何那麼多人想要把秦淮景推上位,不用我說,你心中也該有個數吧。”
“昭的野心,近兩年表現得愈加明顯。”
勾結朝中員推秦淮景上位,無非是想培養出一個傀儡皇帝,好躲在里面掌控朝政。
西爵不在乎的笑了笑,“秦芷虞那點小心思,都在我的監控之。放心吧娘,不了氣候。”
秦芷虞便是母親口中的昭,也是元帝唯一的兒,份地位可謂是尊貴到了極致。
母親方才之言也并非危言聳聽。
要說京城誰最討厭他西爵,非秦芷虞莫屬。
兩人名義上是表姐弟,其實早在若干年前便結了仇。
西爵年時,曾被人下過一次劇毒。
那次下毒,他被折磨得差點丟了一條命。
要不是長公主與幻靈山的主人南宮晏有些許,恐怕西爵六年前就死了。
而下毒之人,正是秦芷虞的親娘,也是陛下的結發妻子,大晉朝的皇后娘娘,趙蓉。
回想當年那起下毒案,無數員被牽扯其中。
長公主為替兒子討公道,在陛下寢宮門口跪了整整一天一夜。
哭訴如果不嚴加理,便一頭撞死不活了。
到底是自己的雙胞胎親姐姐,陛下被纏得沒辦法,于是下令嚴查此事。
這一查,拔出蘿卜帶出泥。
涉案員下獄的下獄,砍頭的砍頭。
就連主持六宮的皇后娘娘,也因為參與此事被陛下怒責。
長公主跪求陛下按國法置,趙氏全族也跪求陛下法外留。
經過一番權衡思考,陛下下了一道旨意,將趙蓉囚于鸞宮,未經召喚不準出來。
這一囚,便是六年。
雖然趙蓉沒有被廢黜皇后,連續六年出不了宮門,與犯人幾乎無二區別。
為趙蓉唯一的兒,秦芷虞豈會眼睜睜看著母親陷囹圄。
幾乎每隔一段時間,就會求元帝網開一面放母親出來。
奈何元帝不吃這套,于是秦芷虞便將心中的不滿,全部怪罪到了西爵頭上。
母子二人正有一句沒一句的閑聊著,管家這時進門匯報,“武昌侯來了,帶著他的小妾崔氏,還有武昌侯府的大小姐和二小姐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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