其他香客被丞相府和端親侯府的兩位小姐帶了節奏,紛紛提議重新簽。
歸塵大師難得出一次關,他贈送的心愿符,是多香客花萬兩黃金都買不到的神賜之。
這麼大一塊餡餅掉下來,誰不想接?
秦朝朝偏要與秦悠悠唱反調,“有工夫在這里嫉妒別人的好運,不如想想為何佛祖沒讓你們為幸運香客。”
得知姜歲歡是今天的幸運者,秦朝朝非但不氣,還發自肺腑為開心。
姜歲歡:“……”
其實一點也不在乎什麼幸運香客。
這次沒等九兒辯駁,宣讀號碼的和尚已經走到姜歲歡面前。
雙手合十做了一揖,念了一句阿彌陀佛。
“施主可否將號碼簽借貧僧一看?”
“有何不可。”姜歲歡毫不猶豫地遞出竹簽。
僧人接過之后打量一陣,對眾人說:“施主并未造假,此簽的確出自護國寺,上面還有歸塵大師標注的記號。”
為了不讓其他香客生出質疑,僧人又取出一竹簽。
“諸位請看,我左手拿的簽是歸塵大師的,右手拿的簽是這位施主的。”
“大師早就猜到簽現場會引起口舌之爭,提前在兩個簽子上做好標記。”
“幸運香客的這簽子,尾端的位置被歸塵大師刻了三道橫,而其他人的簽子上沒有。”
經過附近幾名香客的證實,僧人所言句句屬實。
眾人低頭檢查自己的簽子,果然什麼都沒有。
事實勝于雄辨,姜歲歡就是今天的幸運香客。
僧人沖做了一個請的手勢,“歸塵大師已等候多時,施主,請隨我來。”
在姜知瑤和秦悠悠等人嫉妒和怨恨的目中,姜歲歡以勝利者的份被請走了。
秦悠悠趁機拱火道:“知瑤,容音,我覺得這對你們來說太不公平。”
“一個是國公府小姐,一個是丞相府小姐,你們才是天之驕,憑什麼被一個份卑微的商戶搶去環?”
秦悠悠自己心理不平衡,也要把姜知瑤和容音拉陣營。
榮王妃和丞相夫人被寺院的主持請去喝茶,并不擔心真實臉曝于人前。
在秦悠悠的挑唆下,姜知瑤和容音果然雙雙變了臉。
輸給一個被夫家休棄的商戶,傳揚出去,的確丟人。
秦朝朝忍不住說起了風涼話,“這證明佛祖的眼睛是雪亮的,分得清誰是好人誰是惡人。”
三番五次被秦朝朝兌,姜知瑤也來了脾氣。
“說我們是惡人,你自己又好到哪里去。幫著外人欺負自己的姐妹,秦朝朝,你不配為我的朋友。”
秦朝朝冷笑道:“巧了,我一點也不稀罕與你們做朋友。”
按下京中這幾位貴吵暫且不提。
為幸運香客的姜歲歡一行人在寺院僧人的帶領下,已經連續爬了幾百級臺階。
九兒累得兩直發酸,抹著額頭的薄汗問道:“和尚,你到底要把我們帶去哪里?”
和尚朝山頂的位置指過去,“想要見到歸塵大師,需爬滿九百九十九級臺階才行。”
眾人朝山頂的方向過去,只見高云山霧繞。
影影綽綽中,一仙居佇立在山峰。
姜歲歡饒有興味地說:“沒想到護國寺還有這樣的建筑。”
與九兒相比,爬了幾百層臺階的姜歲歡臉紅潤,氣息平穩,走路的速度如履平地。
阿忍的注意力則高度集中,全程關注著周圍的環境,以保護小姐的生命安全。
僧人笑著回了一句,“歸塵大師喜歡清靜,他居住的地方,適合閉關修行。”
說話的工夫,一行人已經爬至峰頂。
九兒累得直氣。
到了峰頂,一屁坐在大石頭上,口中嚷嚷著“累死我了”。
峰頂擺放著一塊巨石,上面蒼勁有力的雕刻著赤云峰三個大字。
僧人對姜歲歡說:“請施主隨我來。”
阿忍正要跟過去時,被僧人抬手擋了回去。
“除了今日的幸運香客,歸塵大師不見外人。”
阿忍瞬間提高警惕,“小姐邊不能沒人陪。”
九兒也顧不得發酸的雙,起說道:“我二人又不會多說什麼,憑什麼不讓我們陪著?”
僧人雙手合十施了一禮,“這是歸塵大師定下的規矩。”
九兒還要再說什麼,被姜歲歡抬手制止。
“既然是大師定下的規矩,你二人便在此等候,無需多言。”
心中有一個大膽的猜測,容瑾今日會出現在這里,說不定也是為了見歸塵大師。
連容瑾都興趣的人,要會會。
僧人將姜歲歡帶到峰頂禪房,隔著一道不起眼的木門,恭恭敬敬地在外面說:“大師,幸運香客已經到了。”
門沒有任何回應,然而門卻自開了。
引路僧人見怪不怪,對姜歲歡說:“進去吧。”
姜歲歡前腳剛剛踏進房門,僧人便輕手輕腳地在外面將門關好。
姜歲歡并不怯場,獨自一人向里間走去。
歸塵大師的居所很大,周圍墻壁上掛著各種飛天壁畫,屋子里彌漫著濃郁的香火氣。
時不時有木魚的聲音傳耳。
每走出一段距離,木魚的聲音便增大一分。
遠擺放著一道屏風,那屏風是半明的。
影影綽綽中,看到一個人影半臥在榻上。
想必屏風后面的人,便是傳聞中的歸塵大師。
那人聽到有腳步傳來,木魚的聲音嘎然而止。
姜歲歡還沒開口說話,屏風后的男人說話了。
“好濃郁的腥味,這位施主,你上至背負了一千條人命。”
姜歲歡眸中出一興味。
難怪香客們對這位歸塵大師如此迷信,倒是有幾分本事的。
停下腳步,姜歲歡隔著屏風問:“大師覺得,這一千條人命死得冤不冤?”
屏風后傳出一道輕笑,“前世造因,今世果,循環往復,無休無止。為了來世不為惡道,送你八個字,放下屠刀,立地佛。”
想到父母兄長全部慘死,姜歲歡語氣平靜地說:“心愿不了,寧愿化魔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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