再看七哥西爵,神淡然,表如常,顯然早已知曉了此事。
景圣帝對師父當眾說出來的郡主封號也沒異議,甚至還非常滿意地點點頭。
好好好,所有的人都瞞著是吧。
不管眾人接與否,肅王端木凜的婚事,就是在這種況下被定了下來。
且親的日子,就在七天后。
宮宴散場時,景圣帝以有事商討為由,將南宮晏暫時留在了宮中。
送姜歲歡回九王府的差事,就被西爵欣然接了下來。
回程的馬車中,姜歲歡單手托腮,陷沉思。
“歲歲,在想什麼?”
西爵剝了一顆荔枝送到邊。
荔枝是冰鎮過的。
最近的天氣過于悶熱,吃些冰鎮的荔枝還能解暑。
姜歲歡下意識地張開,將滿是水的荔枝咬了進去。
味道鮮甜,冰涼骨,也給這暑天帶來了一清涼。
“我在想……”
姜歲歡邊嚼荔枝邊抱怨:“我好像被我師父給坑了。”
說著,又抬頭看向西爵。
“和師父一起坑我的,還有你。”
西爵手中繼續剝著荔枝。
“歲歲,這你可真是冤枉我了,我坑誰,都不可能坑你啊,再說我坑你什麼了?”
姜歲歡說:“我們七天后就要親了。”
想到與歲歲的婚期近在咫尺,西爵眼底都是掩不去的濃濃笑意。
“是啊,再過七天,你就是我名正言順的妻子。”
姜歲歡:“可我這次來北齊,任務是將你帶回大晉。”
西爵又往里塞了一顆荔枝。
“我之前不是已經說過,數日前,我派人去京城送信,將我安然無憂的消息送了回去。”
“你初到北齊那天晚上,我也連夜寫了書信,將你來北齊與我相聚的事派人送往大晉京城。”
“放心吧歲歲,我活得好好的,你活得也安然無恙,不管是陛下,姜相,還有你遠在京城的四哥,得知你邊有我照顧,都會將心放下的。”
“你先等等!”
姜歲歡揪住西爵的袖。
“我說的不是我的安危,而是今日局面并不在我的計劃。”
“七哥,就算我二人親,舉辦婚宴的地方也該是大晉。”
“可是現在,我不但要在北齊與你完婚宴,我,我還莫名多了一個份。”
“璇郡主?什麼鬼?師父之前都未曾與我說過,我怎麼就莫名了北齊的郡主呢?”
從事發到現在,姜歲歡一直于懵懂狀態。
覺得,的人生腳步好像被什麼人給控制了。
控制的人,有西爵,有南宮晏,都是生命中視為至親之人。
“歲歲!”
西爵順勢將拉坐到懷中。
“嫁我為妻,讓你覺得這麼為難嗎?”
連日相,姜歲歡已經習慣了西爵不就將自己抱進懷中的親舉止。
“當然不會,我二人,當日可是在爹娘還有兄長的墳前立過誓言的。”
“既如此。”西爵在額角親了一記。“便不要東想西想,安安心心留在九王府,等著我七天后風風娶你進門。”
“歲歲,你忘了嗎,當日如果我沒來北齊,我們親的吉日,也是在七天后。”
“我二人在白家祖墳前立下誓言時,我報出了至三個適合親的黃道吉日。”
“距我離京最近的日子肯定趕不上,但第二個黃道吉日,便是七天后。”
“你可知道這意味著什麼?意味著,不管在京城,還是在盛都,你都注定要嫁我為妻。”
姜歲歡掐著手指在心里默默算了一下。
西爵說得倒是沒有錯。
七天后,的確是適合婚嫁的黃道吉日。
巧的是,這個日子,西爵當初也曾提到過。
看來冥冥之中,與西爵的緣分還真是被上天注定過。
到了九王府,西爵親自下車送姜歲歡進府門。
九王府與肅王府只隔了一條街,在盛都城,都屬于鄰皇宮的黃金地段。
自從姜歲歡住進九王府,西爵也把這里當了自己第二個家。
每天除了晚上回自己的肅王府睡一覺,多數時間,都賴在九王府陪著姜歲歡。
他只肯花極的時間理公務,引得一眾下屬敢怒不敢言。
西爵才不管別人高興與否。
媳婦遠道而來,他必須時刻陪伴才能安心。
九王府的正廳,婢將煮好的茶水端了上來。
“王爺喝茶,郡主喝茶。”
屁剛落到椅子的姜歲歡,面帶不解地看向端茶遞水的小婢。
“你方才我什麼?”
端茶的婢名彩蝶,也是南宮晏給姜歲歡在王府挑選的婢。
姜歲歡邊不是沒人伺候,阿忍就很得的眼。
但南宮晏卻有點看不上阿忍,覺得阿忍言寡語沒有趣。
查消息辦事找阿忍還行,讓在邊伺候茶水,不夠細致也不夠心。
被閣主鄙視了,阿忍也不敢多說什麼。
早些年,和九兒都是閣主,也就是北齊九王爺養在麾下的使喚丫頭。
因為表現得過于突出,才被閣主派到小姐邊供差使。
阿忍也是這幾日才知道曾經被奉若神明的天機閣閣主,居然還有另一個份。
這幾日,閣主又給一些新的任務,暫時被派到外面執行公差。
于是,伺候茶水這種事,就落到了彩蝶上。
彩蝶手腳利落地為兩位主子斟好茶水,并如實回答姜歲歡的問題。
“主子今日離府之前便讓管家告知王府的所有差役,從今天起,每個人見了小姐,要都尊稱您一聲郡主。”
好吧,這果然是南宮晏的事風格。
與南宮晏朝夕相十余年,姜歲歡深知師父是個什麼德行。
師父最擅長做的一件事,便是替安排和決定好所有的事。
過去那些年,只有一次違抗過師命,便是拒絕回京城與姜家相認。
為此,還挨了師父好一頓訓斥。
抬手揮退彩蝶,姜歲歡沒好氣地問西爵:“關于我被封為璇郡主這件事,你是不是也早就知曉了?”
西爵笑了。
“不知璇二字,你可還喜歡?歲歲,這個稱號,可是我親自幫你選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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