歲歲的事就是他西爵的事。

這種力活，他怎麼能讓妻子親自去做。

“至于姜老三，他的安危你就更加不必為此憂心。”

“雁城雖是趙璟的地界，在朝廷與北部勢力正式拉開戰局之前，他也不敢貿然對朝廷命以死相。”

“至于大烏山的那座鐵礦，等我手邊的事忙完了，自會與你去一趟雁城，親自找趙璟與他理論。”

“且放寬心，鐵礦沒長它跑不了。”

“回北齊前，我曾與南楚軍隊發生過沖突，查出那些人與北境一帶私下勾結。”

“大晉通往南楚的國門已經被我派兵封住了，短期之間，北境掀不起什麼風浪，南楚更是不敢造次。”

“我安在南楚的細作不久前回復，南楚目前的朝局并不穩定。”

“老皇帝越來越不好，他養的那些兒子們，為了坐上那個位置天天窩里斗，本不出空閑招兵買馬對付大晉。”

“至于北境那十七城，有我北齊軍隊鎮著，也不敢貿然舉兵造反直京城。”

姜歲歡忽然問：“趙璟知道你有雙重份嗎？”

西爵自負一笑，“目前為止還不知。”

過去那些年，西爵用北齊肅王端木凜的份暗中搞了不事。

可以說，趙璟恨端木凜，都快恨出毒水兒了。

可心里再恨，趙璟拿端木凜也無能為力。

雁城與北齊相隔不遠，趙璟再如何權勢滔天，手也不進北齊的地界。

景圣帝可不是什麼無能的國君，在位多年，自有一套收服人心的帝王之道。

北齊與大晉是邦國，且北齊只認朝廷勢力，對大晉北齊采取的完全是鎮的手段。

北齊臣民對此毫無異議。

因為每一個北齊人都知道，一旦北境十七城占領中原，為大晉主宰，于北齊也是致命的威脅。

帝王之，玩的就是平衡之道。

一旦失去這個平衡，會出現的結果就是，大晉的歷史被改寫時，北齊也會到牽連。

當然西爵也是人中的人。

避免趙璟拿他的份做文章，過去那些年，兩人私下里斗得你死我活，卻都很聰明的不正面鋒。

所以直到現在為止，在趙璟的認知中，大晉的祈郡王，和北齊的肅王，是毫無相的兩個人。

這個能守到何時他不清楚，至現在不是公布真相的最佳時機。

姜歲歡對此深信不疑。

別說趙璟，就連這個西爵的邊人，也是到了北齊才知道，在大晉差點要嫁的男人，在北齊也有一個尊貴的份。

足以證明，西爵想要瞞住份時，連最親近之人都別想知道。

有他這番話，姜歲歡也就微微寬了心。

“七哥，我這次之所以急著回去，還有另外一個目的。”

當著西爵的面，姜歲歡把從唐綰綰那里索來的帕子攤在掌心。

“你看看，還記得這個圖案嗎？”

西爵接過繡帕仔細端詳。

“這帕子上繡的圖案，不是蕭令儀被下了祝由后，畫出來的那個面圖案麼。歲歲？”

姜歲歡回道：“唐綰綰告訴我，帕子上繡的是鷹族圖騰，蒼梧引。”

“我之前一直以為謀害我白家的罪魁禍首是雁北王趙璟，今日才發現，我好像將仇家目標搞錯了。”

“也許我真正要找的仇家，是麒麟王的兒裴瑩。”

西爵對裴瑩的名字并不陌生。

提到此人時，一雙劍眉也微微斂了起來。

“竟是？”

“七哥知道裴瑩？”

西爵哼笑道：“一個心理不太正常的變態。”

聽到七哥用變態來形容裴瑩，姜歲歡心中的答案已經明了。

“有多變態？”

西爵眼中都是不屑之。

“此人最擅長玩殺游戲，養了一只食人鷹，寵隨主，這些年，死于那只鷹口下的冤魂也不計其數。”

“歲歲，雁城畢竟是他人的地界，就算你有一本事，我也不放心放你一個人去那邊與他們接。”

姜歲歡問：“所以北境一帶，勢力真的堅不可摧？”

西爵將拉到自己邊坐下。

“表面看著堅不可摧，其實里早已分崩離析，不然你以為你夫君這些年都在忙什麼？”

妻在旁，西爵的眼神總是溫的。

“北境十七城，目前只有雁城和城表面看著還算和諧，其他小城的藩王們，多數都被我策反瓦解了。”

“當然這種事，不能明著做，趙璟也不是個糊涂蛋，不但不糊涂，他還很聰明。”

“還記得不久前被我抓來北齊的那個小藩王麼，他就是趙璟和裴瑩的狗子之一。”

“此人名高天闊，封號永昌王。”

“他的封地在凌城，一個占地很小的城池，在十七城中的勢力中，幾乎排末尾。”

“之所以能在北境一帶橫著走，趙璟和裴瑩之流，可是給他了不底氣。”

“哦，還有一人，名魏琰，他才是裴瑩邊最厲害的一只狗。”

姜歲歡輕輕咳了一聲。

“七哥，那個魏琰的，在我和姜老三還有盛小侯去雁城的途中，被我一刀給砍了。”

西爵：“……”

這意外，來得可真是猝不及防。

“等等，盛小侯？盛其琛？他怎麼也隨你去了雁城？”

重逢之后，兩人整膩歪在一起，說的也都是小夫妻之間的悄悄話。

姜歲歡只給西爵講了來雁城的目的，途中發生的事一件沒提。

不是不想提，而是還沒出合適的時間提。

于是這晚，新婚不久的小夫妻，在吃飽喝足，洗漱完畢后，回到休息的房間，開始一樁樁一件件，向對方坦白有效信息。

得知歲歲殺魏琰的機竟是替盛其琛的妹妹報仇，西爵調侃道：“你與盛家，算認了親？”

“也不算吧！”

姜歲歡對認不認親這件事，其實不是那麼在意。

“只是剛巧遇到而已，便順手幫了盛家一個忙，至于盛家這門親……”

想到盛老爺子，盛家舅母，盛其琛和盛敏這些人，姜歲歡對他們雖然沒有多親，卻也討厭不起來。

“認與不認，日后再說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