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些年林夏沒戲拍,卻跑去演話劇、音樂劇,臺詞功底愈發扎實,演技也越來越好。維怕極了,怕隨便誰遞個梯子,林夏就能踩著云霞沖天而去,將當年他來的榮耀悉數奪回。
他搶過林夏的角,嘲諷過他的落魄,若林夏東山再起,那些腌臜的舊賬豈不被抖個底朝天?
所以維絕不能看秦揚帆給他機會,哪怕是個配角也不行!
維的指甲深深掐進掌心,他絕不允許任何人給林夏機會,林夏就該爛在泥潭里,永遠當他的墊腳石!
“必須把他趕出去!”維的聲音冷得像淬了冰。
經紀人眉心跳了跳,怎會不知維干的那些腌臜事?
心里泛起一陣惡心,可轉念一想既然注定是敵人,那就最好永遠踩在腳下。
他們都是一個想法。
維都來了,那肯定是要定維了,而且維也沒打算做多過分的惡事,只是趕走林夏而已。
趕走一個人,不算什麼吧。
沖助理使了個眼,助理立刻如驚弓之鳥般竄了出去。
休息室的窗簾被風吹得簌簌作響,維盯著窗外林夏僵直的背影,角勾起狠的笑,你越掙扎,我越要踩碎你的脊梁!
劇組的人都是看菜下碟的,助理去找了劇組的演員導演說明況,倒是沒說是維的意思,只私說林夏人品有問題,喜歡劇組的東西手腳不干凈,最好還是讓林夏離開劇組,避免有什麼其它的麻煩。
這話說得輕巧,卻像毒刺扎進人心。
劇組的人們立刻嗅到了風向,得罪了維,那便是個“瘟神”,趕走了省心。
演員導演瞇眼一笑,眼底過算計的。
維的咖位擺在這兒,這角十有八九是他的囊中之。
演員導演笑呵呵的應下了,沒人覺得這是多大的事兒。
劇組趕一個人那還不容易?
可以說是看你長得不好,名字不好,生辰不好,說會影響我們劇組拍攝,玄學這種東西誰說得準?多都是有人相信這些的。
多一事不如一事,索拿“玄學”當個由頭,給幾百塊錢打發了那沒背景的窮小子。反正這種糊咖,碾死了也不過螻蟻一只。
演員導演找到林夏,林夏邊的人都羨慕的看過來,仿佛林夏馬上就要被選去拍戲了,甚至還有人酸酸的開口:“剛才還罵維是關系戶呢,這下自己也被定了,果然有背景的就是不一樣!”
話音未落,演員導演已堆起笑臉走近,那笑卻像塊假面,虛得很。
“林先生,謝您來試鏡《靈》。”導演的話說得客氣,卻暗藏刀鋒,“不過方才我們劇組的玄學大師算了一卦,說您與我們劇組……生辰對沖,恐會影響拍攝。”
他掏出一張皺的紙,上面胡畫著符咒,“您看,要不先請您離開?路費和誤工補我們照付。”
這話說的算是有禮貌的。
換做是些子不好的,估計直接把人罵走的。
方才還議論林夏的人瞬間不吱聲了。
本來以為是關系戶,可沒想到是被踢出隊伍了。
他抬頭向維的休息室方向,正撞上維倚窗而立的影子。
那人角勾著笑,像是吞了,又像是淬了毒,眼神斜斜刺過來,滿是扭曲的嘲諷。
林夏仿佛聽見他在無聲譏笑:“你看,我手指,你就得滾。”
或許這就是維要傳達的意思,你林夏,永遠別想爬起來。只要我活著,你就得爛在泥里。
林夏攥拳頭,頭哽著不甘。
他太清楚這樣的機會有多難得,秦揚帆導演的戲,是多演員破頭都求不來的。
沒有背景,沒有資本撐腰,他像棵野草,只能靠一場場試鏡茍活。
可這次,連試鏡的機會都被碾碎了。
“能不能再給我一次機會?”他啞聲懇求,聲音輕得像在求施舍。
導演卻搖頭,笑紋里滲出不耐煩:“玄學這東西,寧可信其有啊。林先生,您還是別為難我們了。”周圍試鏡者們投來或同或幸災樂禍的目,像在看一只被碾斷的狗。
他聽見遠傳來的低語,像一群蒼蠅在腐上嗡鳴。
三年了,他演過太多“被踩進塵埃”的角,可這次不一樣,秦導的戲是真正的機會。他盯著自己磨出繭子的掌心,那里還留著話劇舞臺磨出的痕。
難道又要像三年前那樣,眼睜睜看著希被資本的手撕碎片?
“導演,我并沒有看到有玄學大師來劇組,您這邊是不是弄錯了。”林夏面帶微笑的詢問,看著很是得,他想要為他自己爭取機會,不想就這麼被趕出劇組。
演員導演這才真正正視林夏的樣貌。
那人凈高足有183,骨架舒展如松,肩寬長,比例堪稱完。面容更是驚絕,眉眼是古典的致,鼻梁如刀刻般拔,五立卻不顯突兀,仿佛水墨畫中走出的俊秀公子。現代裝能颯爽如風,古裝定能風華絕代。
導演頭滾了滾,心底泛起一惋惜。這樣一張臉,本該是鏡頭追著跑的,可如今……他瞥了眼休息室方向,維的影仍蟄伏在窗邊,像頭伺機而的狼。
“林先生,實在不好意思,您確實不太適合我們劇組,還是先離開吧。”
導演的聲音冷了幾分,笑意卻僵在臉上。
他清楚,沒有資本撐腰的林夏,就像無的浮萍,維只需一手指就能碾碎。
自己不過是個打工的,何必為個“死人”得罪當紅流量?
這人得罪了維,除非是背后真的有資本力捧,否則是沒辦法站起來的。
他現在這個地位,一個維一手指就能碾死他。
他是聰明人,不會為了林夏得罪一個當紅流量。
他轉走,卻聽后傳來近乎哀求的聲音。
“拜托您讓我見一見秦導吧!我真的很想試試他的戲……我演技真的很好,真的!”林夏的聲音著懇求。
他攥住導演的袖,指尖發白,全然不顧周圍投來的譏誚目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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