蝕魂沙海的毒霧如退般散盡時,第五重天的殘正將熔金般的瀑傾瀉而下。
金褐的沙粒被鍍上溫潤的釉,昔日瀰漫的毒紫瘴氣已凝結沙礫間的晶簇,在秦朗指尖劃過的瞬間,丹紋如解凍的溪流漫過沙面。
那些曾能腐蝕金丹的毒沙竟泛起銀藍靈,如星子般簌簌升騰。
“沙子裡有東西!”笑笑的蛇牙匕首刺沙層時發出金石鳴,月牙形的刃尖挑出半枚裹著沙礫的玉簡。
玉簡邊緣嵌著淵族特有的齒咒印,墨綠的神煞微塵如黴菌般攀附在咒文壑裡,指尖及的剎那便有刺骨寒意順著經脈上湧。
秦朗接過玉簡時,指腹的丹紋突然泛起灼熱——那是破煞丹遇毒時的應激反應。
他屈指輕叩玉簡表面,金順著齒咒印的隙滲,宛如熔金注古老的鎖孔。
剎那間玉簡發出蟬翼般的裂紋,刺目的白中,第四重天丹鼎天的景象如投影般浮現。
萬丹大會的煉丹臺在毒霧中若若現,十味靈草被墨綠瘴氣纏繞猙獰的花束。
中央那株忘憂草的葉脈間,正有豎瞳狀的黑氣如墨滴水中般暈染。
蛇瞳紋路隨著毒霧呼吸張合,草葉邊緣滲出的在丹火上灼燒出藍紫火苗。
臺下修士的丹爐紛紛炸裂,飛濺的爐灰沾到毒霧便化作嘶鳴的黑蝶。
笑笑的蛇牙匕首突然發燙,蛇形紋路與玉簡齒咒印共鳴時,匕首表面浮現出古老的縛龍圖。
鱗爪畢現的蛇族先祖被齒鎖鏈貫穿七寸,鎖鏈節點竟刻著十二面玉面。
\u0026quot;每道鎖鏈都連著淵族的傳送陣!\u0026quot;指尖珠滴在玉簡上,齒咒印突然轉,投出蛇族祭壇被毒藤吞噬的殘像。
地面突然裂,丹世界樹的系如青銅巨蟒破土而出,盤錯節的樹上掛滿了溼漉漉的玉簡。
每枚玉簡都刻著殘缺的傳送陣圖,陣眼的齒咒印正滲出墨綠神煞,與沙海中的玉簡形共鳴。
當秦朗將破煞丹按在樹幹時,整棵世界樹發出鐘鳴般的震,金紅的煉丹藤如活般扭曲,自編織三丈高的陣眼模型。
雲兒指尖拂過藤條叉時,金紅的藤蔓突然泛起琉璃般的澤。
那些織的紋路在靈力灌注下活了過來。
淵族齒咒印的墨綠紋路與丹紋的赤金線條正在互相吞噬融合,形螺旋狀的能量漩渦。
\u0026quot;看齒咬合的丹紋節點!\u0026quot;瞳孔映著藤蔓微,只見咒印中心的丹紋正以毒神帝蛇瞳的頻率跳。
\u0026quot;第五重天的毒陣就是用這種紋路鎖定靈脈!\u0026quot;
秦朗掌心的丹世界核突然發燙,破煞丹如被無形之手託舉,懸浮至藤條陣眼時發出萬道金。
丹紋如融化的金水順著藤條流淌,填補玉簡殘缺陣圖的瞬間,整株世界樹發出龍般的震。
地下傳來巖層碎裂的轟鳴,沙海如被巨手劈開,出百丈深的青銅傳送陣。
陣法邊緣的齒咒印正滲出墨綠毒,中央殘缺的丹紋像被啃噬的心臟。
\u0026quot;這是用道偽裝的毒陣樞紐。\u0026quot;秦朗指尖丹紋逆旋,青銅陣眼突然浮現十二面玉面虛影。
他扣住笑笑的手腕劃出弧線:\u0026quot;看見齒軸的咒印節點了嗎?丹紋要像煉毒般繞開主陣眼。\u0026quot;
當笑笑依樣轉匕首時,蛇牙紋路與陣眼共鳴出清越劍鳴。
那些原本猙獰的齒咒印竟如遇高溫的蠟,表面的毒紋融化滴,墜丹紋後化作純的丹道靈氣,在陣圖上空凝金靈雨。
當傳送陣中央的丹紋被補全的剎那,整片沙海突然如煮沸的湯鍋般翻湧。
萬鈞齒的悶響從地底傳來,無數道刻滿淵族符文的青銅鎖鏈破土而出。
鏈纏繞的墨綠咒印在下泛著幽,如覺醒的遠古巨蟒般朝著秦朗脖頸纏去。
鎖鏈劃破空氣時帶起的毒霧,讓周圍的沙粒都凝結尖銳的冰晶。
“這些鎖鏈刻著九大神帝的法則!”秦朗瞳孔驟,破煞丹在掌心發出刺目金。
丹紋如流的巖漿順著手臂蔓延,化作十丈長的刀劈向鎖鏈,卻聽見“咔嚓”脆響。
被斬斷的鏈節並未墜落,斷口滲出的墨綠毒竟在空中凝毒矛,帶著撕裂空間的銳嘯反刺而來。
毒落地的瞬間炸開一團紫霧,毒神帝的虛影從中緩緩凝聚。
十二面玉面在他臉上如走馬燈般替閃現,每面面都溢位不同屬的神煞之力。
金面噴吐庚金毒煞,木面生長腐心藤,水面化作毒沼……
虛影抬手接住秦朗斬來的丹紋刀,指尖竟將金刀芒碎墨綠點:“秦朗,用我的神煞破我的陣,滋味如何?”
笑笑驚呼著橫匕首擋在秦朗前,蛇牙匕首與毒接的剎那,刃面泛起蛛網般的裂紋。
“快走!”咬牙催脈之力,蛇形紋路在匕首上亮起紅,卻只能勉強延緩毒侵蝕。
秦朗突然發現,那些腐蝕匕首的毒裡,竟漂浮著無數細小的齒咒印,正隨著毒神帝的笑聲高速旋轉。
千鈞一髮之際,秦朗猛地將破煞丹陣眼。
丹世界樹的系瞬間發出萬道金芒,整棵巨樹如被點燃的火炬,金紅的煉丹藤順著鎖鏈瘋狂攀爬。
墨綠毒在丹紋中如活般扭曲,竟被生生煉化澄澈的靈泉,順著藤條反灌回地底。
毒神帝的虛影發出不甘的嘶吼,十二面玉面寸寸崩裂。
碎片化作金丹紋融傳送陣,陣圖上的齒咒印盡數轉化為流轉的丹道符文。
“爺,陣眼亮了!”雲兒指著中央的丹紋,那裡已自補全為前往第四重天的座標。
秦朗點頭,將最後一枚草丹袋系在腰間,破煞丹在袋中輕輕震。
傳送陣芒亮起時,他突然按住雲兒肩膀:“到了第四重天,先找刻著‘丹鼎’二字的藥坊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