興許是不忙,很快回他:[不加,我這就下班啦。]
看上去,心不錯。
周別鶴揚打字:[今天心這麼好?]
瀾瀾:[對啊,我忘記跟你說了,我給萬聆拍的宣傳片拿獎了。]
瀾瀾:[圖片]
是的獎杯。
周別鶴笑了一下,靠在車邊:[好,下班吧。]
葉青瀾坐在辦公室里,回完周別鶴的信息,看了眼時間,才五點四十。
國和紐約剛好差二十四小時,他那邊是早晨。
無論在哪兒,他作息都這麼自律。
又過二十分鐘,葉青瀾關上電腦準備下班,打卡完,乘電梯下樓。
恰好和栗子一起,電梯里人有些多,栗子小心地幫隔開,好奇地問:“瀾姐,你什麼時候休產假呀?”
葉青瀾笑:“還早。”
“嘿嘿。”栗子說,“那滿月酒我可以去嗎,我們準備湊錢給寶寶買禮呢。”
“當然可以,”葉青瀾溫聲道,“但是不要買太貴的,心意到了就可以了。”
閑聊幾句,電梯抵達一樓,走出去。
初春微寒,穿了米高領搭,燕麥格紋西裝,頸間系了條防風的巾,蓬松的長發披肩,耳垂邊點綴的玫瑰金菱形耳釘著若若現的溫芒。
走出旋轉玻璃門,葉青瀾低頭理了下巾,再抬頭時,腳步倏然一停。
微風拂過,發遮擋視線。
遠暮流云,停車位上,男人靠著黑車,眸溫和,遙遙與對視。
葉青瀾心跳瞬間停了幾拍,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畫面。
直到周別鶴真的邁步朝走過來,打開一個盒子,將漂亮的藍寶石鳶尾針別到襟上。
“不認識我了?”
葉青瀾心跳終于回正,第一次不顧大庭廣眾,抬手去抱周別鶴,聲音著驚喜:“你怎麼回來了?收購案完了嗎,不是很棘手嗎?”
一連串的發問,周別鶴摟著的腰,氣息拂在肩頭頸側:“不是說想離我近一點嗎?”
“我那是睡懵了……”想起自己那晚的癡纏就很赧然。
“可是我放不下你。”
周別鶴掂了掂,低頭一吻:“怎麼輕了?”
“是重了。”葉青瀾往后仰頭,眼眸微亮,“你不知道,我昨天晚上聽到胎了。”
周別鶴怔了下,目過的小腹,牽著的手往回走:“真的?”
“真的。”葉青瀾的臉龐浴在春里,“我們給寶寶起個名字怎麼樣?”
走到車邊,周別鶴拉開車門:“好,你有什麼想法嗎?”
葉青瀾仰頭看他:“你覺得星星好聽嗎?”
“好聽。”
他凝視著,眼里落滿溫,葉青瀾掂了下腳,雙手勾住他的脖子,附到他耳邊:“星星,來紀念我們初見那晚滿天的星。”
“你可能不知道,去年你去茶莊那晚,我在路邊到了你的車。”
“我知道。”周別鶴把的頭發別到耳后,輕笑,“那是你的初見,于我而言,是重逢。”
那些年,他在國外斷斷續續地想,想有沒有從親人離世的悲傷中走出來,想的大學生活開不開心,想的男友對好不好。
一夕的惦念,緣分未盡,在夢里駐足了這麼多年。
那是一個微風輕起的春夜,他結束了手頭的工作,帶上準備好的協議赴茶莊談婚事。
路上月季與風信子相輝映,車緩緩停在一輛白奔馳旁。
他在車里抬頭,眸中映一張清冷漂亮的面龐。
春風拂過,隨意向他的方向看了幾眼,便升起車窗。
隔絕視線,隔不斷他的心。
他惦記了那麼多年的姑娘,終于在星晴朗的春夜,重新走他的生命。
他的車擋住了看花,于是還了一生的溫。
春風不眷你,我眷你。
《春風眷我》正文完
——乙巳年六月周鏡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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