紀云州會我,在我的意料之中。
我甚至猜到了他接下來要做什麼。
他是為了鄭欣然而來的,找我自然也是為了鄭欣然的事,下一步他可能會要求與我單獨說幾句話。
果然,我還沒來得及回應他,他就走了上來,在我所站臺階下一階的臺階上站定腳步:“沈醫生,方便與你單獨說幾句話嗎?”
雖然是站在我下一個臺階上,可紀云州量很高,我站在他面前,依舊需要抬頭看他。
燈映亮了他的眸,我在他眼底看到了自己的臉,雖然依舊是平靜的神,可我的角分明勾上了一個譏誚的笑:“不知道紀主任要跟我聊什麼?”
其實這一句問得多余,因為我已經猜到了紀云州要跟我聊什麼。
能聊什麼,自然是聊關于鄭欣然的事。
鄭欣然教唆王珊珊對我實施綁架,雖然最后的結果反而是遭了巨大的傷害,可我也在這樁綁架中傷,紀云州找我,是想要我幫他的忙。
他要給鄭欣然罪,就不能忽略我,找我肯定是想要我原諒鄭欣然,再捂住我的,不讓我傳出任何對鄭欣然不好的信息。
“我們這會兒忙著帶月月去吃飯,月月恐怕沒時間陪紀主任聊天。”夏既白一只手過來,挽住了我的手臂,將我帶到了他邊,慵懶的嗓音開口,卻是十足的警戒。
梁浩渺也向前一步,站在與紀云州同階的臺階上,恰好擋在我面前,與紀云州四目相對。
我看不清楚梁浩渺的神,卻聽到了他低沉的帶著憤慨的語氣:“阿州,但凡你還有點良心,就不應該這麼對,因為你已經遭了很多攻擊和傷害,你憑什麼還要為了鄭欣然而委屈?”
看來夏既白和梁浩渺也猜到了紀云州找我的目的。
他們雖然應對的方式不同,但都不約而同地選擇保護我,不肯讓紀云州為難我。
我的前面是材結實的梁浩渺,邊是高大修長的夏既白,他們把我圍在中間,隔絕了紀云州的目,我卻突然有種溫暖又安全的覺。
就像是邊多了兩個帶著守護者,我也多了兩只護盾,替我擋住了風雨。
我激夏既白和梁浩渺這兩個好朋友。
可下一秒,我聽到了紀云州帶著疑的聲音:“誰說我要因為鄭欣然而委屈?”
他在裝糊涂嗎?還是說,他不認為他所做的事是委屈我?
也是,紀云州從來都不在意我,不在意你的人知不到你的委屈,即便他知到了,他也不會在意,他只在意他的掌心寵鄭欣然的。
為了鄭欣然,他理所應當地委屈我。
“那你找聊什麼?不就是聊鄭欣然的事嗎?你想要幫鄭欣然罪,就要捂沈醫生的對吧?阿州,你覺得你這樣做對嗎?你真的不覺得自己做的過分嗎?”梁浩渺更加激地指責紀云州。
“誰說我要幫鄭欣然罪?我又什麼時候捂的了?”紀云州的語氣更加詫異。
梁浩渺卻又是一聲質問:“不是聊這個,那你是為了聊什麼?”
紀云州頓住了話頭,空氣有片刻的寂靜。
我心下了然,紀云州找我當然是為了鄭欣然,但當著吳警的面,他是不會把這話明著說出來的,他只會找各種借口掩飾他本來的目的。
梁浩渺只是毫不留破了他的目的,讓他被問住了。
面前,梁浩渺與紀云州四目相對,毫不相讓。
夏既白趁機扯著我從旁邊下臺階:“了吧月月?走吧,我們先去吃飯。”
“好。”梁浩渺已經把我想說的話說了出去,我沒有必要跟紀云州廢話,就這麼跟著夏既白往下走。
然而,我還沒有下兩個臺階,手腕就被人撈住了。
耳邊響起紀云州低幽的嗓音:“月月,你先別走,我找你真的有很重要的事。”
他我月月,有點親了。
語氣這麼急切,想來是著急解決鄭欣然的事。
“紀主任還是放手吧,月月不會答應你的要求的,這里就是警局,紀主任還是注意點自己的行為。”夏既白皺著眉頭,語調轉冷。
紀云州為了鄭欣然還真是費盡了心思,為了鄭欣然他總能低頭,還要對我打牌,這樣親地我月月,是為了勾我的緒,讓我心,能夠留下來給他向我提要求的機會吧?
如果是半個月之前,我可能會如他所愿,那個時候我對他還含著不切實際的期待,可是現在,沒有了。
沒有期待,也不會心,更不會給他提要求的機會。
我作輕卻又堅定地甩開了紀云州的手,語氣堅定:“我和紀主任沒什麼好說的,鄭醫生必須為自己做出的事負責,這件事必須追查到底,這就是我的態度,如果紀主任堅持要談,那我的答案只有一個,抱歉。”
“我不是為了,我是想……”后,紀云州的語氣更加急切,還要說些什麼。
可我已經轉,快步跟著夏既白走遠了。
梁浩渺的聲音也在此時響起打斷了紀云州的話:“阿州,夠了。”
后面的事我就不知道了,梁浩渺很快就追上了我和夏既白的腳步。
這一次,他倒是沒有介意夏既白把他當司機看,只是在啟車子的時候,對著后視鏡里的夏既白來了一句:“看在今天你維護月月的份上,我就不趕你下車了。”
“維護不是我的分事嗎?畢竟這是我家月月,我當然要保護好不傷害。”夏既白卻挑著眉梢答了一句,然后轉頭看向我,狹長的狐貍眼含著濃郁的笑意,“月月,晚上想吃什麼?川菜好不好?我在那家店還存了幾瓶好酒,要不要嘗嘗?”
我卻已經覺到了車廂里氛圍的變化,想要提醒夏既白,
下一秒,剎車聲響起,我和夏既白的后背同時撞在了座椅椅背上。
前方響起了梁浩渺憤怒的低吼聲:“什麼你家月月?夏既白,你給我滾下車去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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