陸焯峰低頭看。

唐域瞥了眼旁的陸焯峰，兩個男人的視線在空中對上，陸焯峰臉上沒什麼表，唐域看向明燭，微微一笑：“我還有事需要先回去了，你們去吧。”

明燭說：“好，唐總慢走。”

唐域手抄進兜，出手機，一邊看信息一邊走，似乎真有什麼重要的事。

明燭推了一把愣在原地的唐馨，唐馨還有些茫然地看，怎麼了？明燭彎起眉眼，唐馨瞬間回過神來，反應賊快，“唐總，等我一下。”

唐域頓住，回頭看，“有事？”

唐馨笑瞇瞇地走過去，撒謊不眨眼，“我忽然想起我還有事，搭你的順風車回去行麼？”

唐域哼笑：“是嗎？剛才你怎麼不早說？”

“剛才我沒想起來，現在說晚了？”

唐馨都忍不住唾棄自己，臉皮真是越來越厚了。

唐域淡聲道：“沒有，走吧。”

在他看不見的角度，唐馨回頭沖明燭比了個心，收起笑意，亦步亦趨地跟在唐域后，“唐總，你要去哪兒？”

唐域：“去醫院看我小叔。”

唐馨哦了聲，再想，要不要跟他一起去？

等人走遠后。

陸焯峰低頭看明燭，嗤笑出一聲：“唐馨這撒謊不眨眼的功夫是跟你學的？”

撒謊的事還能不能過去了？明燭臉立即燒了起來，“我沒教。”

這種事，是心領神會好嗎？只是提示了一下唐馨，讓跟唐域能多點相機會而已……

“唐馨喜歡唐域？”

“嗯。”明燭點頭。

陸焯峰瞥了一眼，角翹了翹，漫不經心地說：“那好，唐馨跟唐域合適的。”

明燭怎麼聽著有些怪，仰頭看他：“真的嗎？”

他低著頭，真誠又意味深長地說：“真的，讓唐馨趁早收了唐域，別再打你的主意。”

明燭愣了一下，小聲嘀咕：“你在吃醋嗎？”

“沒有。”他否認。

“真的？”

陸焯峰沒回答，手抄進兜，走在前面，走了幾步，忽然停住，又一次低頭看，“唐馨知道你嫁妝賣200塊的事嗎？”

明燭一愣，低下頭，小聲說：“知道……”

陸焯峰稍一回想，就想起在邊疆的那一晚，他擰著眉，低低嘖了聲，怪不得那兩天唐馨看他的眼神這麼……憐憫，是不是也覺得他太廉價了？

他低頭了下角，覺得自己腦門上跟了個200塊的標簽差不多。

明燭抬頭看他，輕聲安：“沒事的，們不笑你。”

陸焯峰在腦后拍了下，低哼了聲，“是不敢笑吧。”他側過，跟面對面，微微擰眉，“以后別做這種傻事了，那是你繡了一年的東西，就值200？”

“那……2000？”看著他的臉，又改口，“20萬？”

陸焯峰還是看著，臉上表都沒變。

明燭想了想，小聲嘀咕：“總不能200萬吧……”

陸焯峰忽然輕笑出一聲，明燭仰頭看他，有些不懂他不滿意的點在哪里，想了想，說出一句：“可是，如果真賣200萬……你就買不起了啊……”

陸焯峰：“……”

他氣笑了，還有心逗一句，“我賣房子行不行？”

明燭：“……”

“好好反省一下。”

他留下一句話，轉走了。

明燭站在原地，瞪著他的背影，輕輕哼了聲，跟了上去。

夜幕降臨，寒風蕭殺。

晚上七點，陸焯峰把明燭送到門口，明燭給林子瑜打了個電話，掛斷后，把手機放回大口袋，把上的軍大拿下來，遞給他，“你的服。”

陸焯峰接過，又披回上，細細地看，人段好，長得漂亮，披著件寬大的軍大，襯得臉更白，倒有些別樣的，他替攏好領口，“你穿著，夜里涼。”

“那你穿什麼？”

“隊里每年都會發。”

不再拒絕，北城好像一夜之間了冬，現在的溫度比上午他們來的時候又降了幾度，確實很冷。

林子瑜很快就跑了過來，臉頰紅彤彤的，不知道是被風吹的，還是因為別的。跑到跟前，有些不好意思地看了眼陸焯峰，對明燭說：“我們走吧。”

明燭抬頭看陸焯峰，“那我回去了。”

陸焯峰看著，在臉上刮了一下，繞過打開車門，明燭坐進駕駛室。陸焯峰趁著林子瑜繞過車頭的時間，低頭在耳邊親了一下，低聲說：“開車小心，有事給我打電話。”

明燭彎起眉眼，“好。”

車平穩上路。

林子瑜安靜了一會兒，轉頭看明燭，“你跟陸隊在一起，覺得辛苦嗎？”

明燭目視前方，沒有回答的問題，反問了句：“你覺得跟小班長在一起辛苦了？”

“是有點兒，如果不是因為主創團，可能很久才能見一次吧……”林子瑜低下頭，有些不確定，沒跟家人說起過張武林，連朋友也沒說過，明燭和唐馨跟的關系其實一般，但幾個月相下來，三人其實還算悉，加上明燭跟陸焯峰的關系，忽然覺得找到了同伴，有了傾訴的。

“其實我也不知道能堅持多久，我爸媽肯定不同意我找個當兵的，先不說一年見面……還有門當戶對之類的問題，我爸媽希我找個條件好一點的，不說多有錢吧，但至有房吧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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