薛晚宜把臉埋在許靖川的肩上，抱著他的力道了又。

想安他，卻不知該說什麼，想給他力量，也不知該怎麼做。

許靖川反手抱著，聲音淡淡的，“其實還好，畢竟早都過去了，這些年我過得也還不錯。”

他輟了學，開始混跡社會。

那十幾年的日子過得不盡如人意，似乎耗盡了他這輩子所有的霉運，之后他一路坦途。

雖說干的都不是什麼遵紀守法的事，但是這許多年間，還真的沒翻過車。

邊好多人出事，從未連累到他上。

人生啊，命運啊，有的時候真是說不清又道不明。

許靖川一下一下的順著薛晚宜的頭發，“這樣也沒什麼不好。”

他這個人宿命論很強，并不會糾結過去。

他始終認為，當下發生的，就是一定會發生的，已經發生的，就是唯一會發生的，沒有選錯了這件事，就該如此。

無論當初走哪條路，最后始終會站在這個點上。

看得開了，就凡事都能接了。

過了一會，他覺肩膀的，忍不住笑了一下，摟了薛晚宜，“你怎麼還哭了？”

他說，“我并沒有很難過。”

無論是警方調查出真相，他家那些破事被通報出來，還是謠言四起，所有看到他的人都開始指指點點，罵他是兇手。

他都沒有多難過，只是覺得還好，還好。

想了想，他問薛晚宜，“你怕麼，聽到了這些，怕我嗎？”

畢竟殺人放火，這四個字用在他上，并沒有冤枉他，是真的。

“不怕。”薛晚宜在他的服上把眼淚干，吸了兩下鼻子后坐好，“不是你的錯。”

那種況，如果他不能反殺，就肯定是要把自己代進去。

古朝說道德強，其實也不盡然。

聽說那兩個人的下場，腦子里只有兩個字：活該。

用袖子又了兩下眼淚，去握著許靖川的手，“以后都會好的。”

許靖川看著泛紅的眼睛，嗯了一聲，沒忍住勾著角，弓起手指去蹭的眼角。

往事再提起，有些唏噓，有些恍惚，但卻沒有辦法太牽他的緒。

更別說眼淚，他已經很久沒哭過，凡事看開，眼淚就了最沒用的東西。

薛晚宜等了會兒才想起來，“你跟我爸也是這麼實話實說的？”

許靖川笑了，“那倒沒有。”

這又不是什麼讓人長臉的事，怎麼可能張就說。

他說，“我只是告訴他，我家里沒別人了。”

父母在一場意外中雙亡，家里的親戚早就不來往了，這些年他始終是一個人，沒過朋友，也沒養過人。

能看得出，薛老先生對他這些條件是滿意的。

薛晚宜又過去抱著許靖川，“我爸以前就說過，我這個德，得找那種沒有公婆的家庭。”

他作為親爹，有時候都嫌棄不行，不敢想他閨在別人的眼里會是個什麼樣。

沒有公婆，沒有長輩著，也就能很多委屈。

真是想不到，在許靖川這里，他所有的要求都能被滿足。

可真是太神奇了。

……

傍晚的時候薛夫人的電話打了過來，問薛晚宜在哪。

也計較著薛晚宜的那聲薛嬸，開口就說，“你薛叔說讓你別來，晚上還是得回家的。”

薛晚宜剛跟許靖川逛完超市回來。

正經東西沒買多，零食一大堆，有一些塞冰箱，有一些擺在茶幾上。

接了電話，嗯嗯的應著，“知道了，知道了。”

又說，“晚一點吧，晚一點再回去，你們不用管我，我在外面吃完回去。”

薛夫人哼哼，“真是長大了，翅膀了，管不住了。”

不過還是不放心，又叮囑了一句，“晚點回來也行，但是什麼事能干什麼事不能，你心里有點數。”

薛晚宜被說的不好意思，“知道啦。”

說，“我都多大了，這點道理還是懂的。”

“就是你大了才不放心。”薛夫人說，“小屁孩的時候什麼都不懂，我們還能管得住。”

掛了電話，許靖川洗了水果端過來，“在說什麼？”

薛晚宜總覺得自己臉有點燙，轉過，“沒有啊，沒說什麼。”

盡量穩著自己的聲音，“我媽只是問我在哪兒，什麼時候回去。”

說，“我說晚上在外面吃，吃完就回去。”

許靖川在旁邊坐下，看了兩眼。

薛晚宜莫名的覺得別扭，趕了遙控，把電視打開。

許靖川家里的電視從前就是個擺設，他從來不看。

屏幕亮起來，他還覺得驚訝，這玩意兒亮起來原來是這樣。

只不過看了一會兒，他心里就的，沒忍住，將薛晚宜摟過來。

薛晚宜手里還拿了個桃子，已經吃了一半了。

許靖川問，“甜嗎？”

甜的，薛晚宜點頭，想再去給他拿一個，“你要吃嗎？”

許靖川看著水潤潤的，“等一下。”

他湊過去，盯著看。

薛晚宜一下子就僵了，覺原本就泛紅的臉瞬間充了，快要炸。

眨著眼，“那那那……”

不敢，只眼睛滴溜溜的轉。

上一次許靖川想親，最后克制住了。

當時也是天時地利人和，他沒有。

所以這一次，潛意識的覺得，他最后應該還是會停。

剛在一起，這個發展似乎是有點快。

沒過，電視也看的不多，僅有的一點閱歷，都是上學時候看同學談得來的。

青又含蓄，剛在一起就牽個手，過段時間可以有擁抱，要過很久之后才會有親吻。

僅有的認知里，過程就應該是這樣。

所以許靖川親上來的一瞬，薛晚宜一下子就懵了，之前快要炸，現在是真的炸了。

覺腦子里有什麼東西砰的一聲，一下子就讓眼冒金星。

許靖川最開始親在角，后來將往懷里摟了摟，一側頭，將整個都封住了。

薛晚宜沒有反應，他也沒在意。

時間并不久，親了兩下后松開了，他砸吧了兩下，“是甜的。”

薛晚宜瞪圓了眼睛，好半天，無可躲，就趕把臉埋在他懷里，“你你你……”

許靖川摟著笑出聲，“這麼害干什麼？”

他說，“我親自己的朋友不正常嗎？”

不正常嗎？

好像是正常的。

正常嗎？

好像也不正常。

發展是不是太快了。

而且他就這麼親過來了，這樣親過來？

他怎麼能就這麼親上來？

許靖川也知道害，把抱一些，說了別的事兒。

他說賀彥給他發了信息，告訴他賀燕歸現在在家要死要活，嚷嚷著以后再也不出門了，說他這次丟了個大人。

他當初表白，圈子里的人差不多都知道，當然也知道他們倆不和。

現在他喜歡的姑娘跟他在一起了，對賀燕歸來說是真的打臉。

賀彥說，賀燕歸傳了他老爹的子，雖然不著調，但也是個脾氣，流不流淚。

但是今天都被氣哭了，是真真正正的落了眼淚，跟小孩子一樣嗷嗷哭。

賀彥這個當兄長的也不著調，發語音過來的時候還在笑。

果然扯個話題出來，就把薛晚宜的注意力給轉移了，抬頭看許靖川，“他哭了？”

不敢腦補，畫面實在是不夠好。

皺眉，“至于麼，勝負心這麼重。”

許靖川說，“可不就是。”

過了兩秒，他突然低頭在上又親了一下，“至于嗎？”

薛晚宜一愣，肯定還是不好意思的，又想埋頭躲避。

但許靖川一抬手，就勾住了的下讓無法低頭。

他說，“晚宜，你要習慣的。”

他強迫與自己對視，也清楚的看到的臉又紅了。

小姑娘一天天拽的二五八萬，還想去點男模。

結果就這點能耐。

他又低下頭去，“閉眼。”

接吻這個事吧，不需要學習，并非是天賦，而是人的一種本能。

薛晚宜都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開始回應的，不懂，但是投的很快。

以前只聽說過這是一件很好的事，不明白好在哪。

很好，現在知道了。

稀里糊涂，等到有意識的時候，已經被許靖川在了沙發上。

是他先停的，氣息很重，埋在鎖骨，的名字，“晚宜。”

薛晚宜思緒還沒清明，眨著眼看著天花板，比息的還重。

的手摟著他的腰，抓著他的服，整個子的一塌糊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