郁昭昭愣住。

尚盛霖從來沒問過這樣的問題。

一直以為，尚盛霖對，是勢在必得的。

可現在看來，他似乎很沒有安全。

確實是沖著尚家二爺這個份去的，但僅僅只是利用。

可現在尚盛霖這麼問……

他是看出什麼了，準備攤牌了嗎？

郁昭昭的大腦飛速運轉，尚盛霖盯著，不放過臉上任何一表。

“怎麼會？”故作輕松地笑了笑，握住他的手：“你不管是尚家二爺，還是誰，對我來說，你就是尚盛霖啊。”

尚盛霖盯著，沒有說話。

郁昭昭臉上帶著笑，但笑意不達眼底。

尚盛霖很清楚。

他結滾了一下，突然開口：“你看著我。”

郁昭昭本能地抬起頭，對上尚盛霖的眼睛。

他的眼神太過專注，像是要將剝皮筋。

甚至突然有了一種錯覺。

尚盛霖好像什麼都知道。

包括沒有失憶這件事。

郁昭昭沉下來，滿腦子都是宮硯執曾經教的。

高端的戰是心理博弈。

“看著我。”

“你看著我。”

尚盛霖雙手用力按著的肩膀，一遍一遍地重復著這句話。

郁昭昭一時間分不清他是怒極，還是慌極。

他近乎有些瘋狂地，想要在的眼睛里，看到自己想要的答案。

突然覺得有些好笑。

明明是尚盛霖在試探。

怎麼現在看起來，他反而像是被審問的那個？

“尚盛霖，你到底怎麼了？”

郁昭昭手，握住尚盛霖的手腕。

尚盛霖看著，目有些恍惚。

郁昭昭突然笑了：“你想告訴我什麼，又想讓我想起什麼？”

“難道，你說我們曾經是人，都是騙我的嗎？”

尚盛霖被的問題震住，腦子里一片混。

郁昭昭趁著他愣神，一把抓住他的領，將他拉近自己。

尚盛霖猝不及防，被拉得一個踉蹌。

“你到底是不相信我，還是不相信你自己？”

“你這麼步步，我反而覺得，你是在害怕。”

“怕我……”

“想起我們真正的關系，還是怕我離開你？”

尚盛霖被郁昭昭一連串的問題擊中，大腦一片空白。

郁昭昭的每一次質問，都像是直接在他的心窩上。

他自以為掌控了全局，可現在才發現，他本看不郁昭昭。

明明是他想試探郁昭昭，怎麼現在反而被得毫無招架之力？

他突然有種覺。

郁昭昭一直在陪他演戲。

可演的什麼戲？

為什麼就連他，都看不出來？

……

車子抵達珠寶店。

尚盛霖率先下車，郁昭昭隨其后。

二人之間彌漫著一低氣。

店員們到二人之間不對勁的氛圍，紛紛噤聲。

尚盛霖沒有在店里多做停留，帶著郁昭昭上樓，直接進了里間的貴賓室。

“把我在你們這定做的東西拿上來！”

店員不敢多問，連忙去取貨。

不一會兒，一名店員捧著一個的盒子走了進來。

尚盛霖揮揮手：“出去吧。”

店員如釋重負，連忙退了出去。

貴賓室里只剩下郁昭昭和尚盛霖兩人。

“昭昭……”

尚盛霖的聲音有些沙啞：“你看一眼。”

郁昭站在原地，看著尚盛霖一步一步走到邊，將盒子遞到面前。

那是一條水晶項鏈。

水晶之間的連接件是鉑金，墜子下端還掛著一枚小小的鉆石。

鉆石的切割工藝十分湛，將水晶的澤襯托得更加閃耀。

價格不菲。

“我能為你帶上嗎？”

尚盛霖握著項鏈，垂眸看著郁昭昭。

郁昭昭沒有說話。

尚盛霖將項鏈舉到面前。

郁昭昭后退一步，避開他的目。

有些不明白尚盛霖這是什麼意思。

“郁昭昭……”

尚盛霖難得連名帶姓地。

郁昭昭抬頭，對上他晦暗深沉的目。

“你和宮硯執的事，我可以當做不知道。”

“你要利用我進尚家，我什麼都可以給你。”

“留在我邊。哪怕是騙我……”

“也騙的久一點。”

郁昭昭面無表地看著尚盛霖。

他的眼睛里滿是，握著項鏈的手指關節泛白。

尚盛霖不是個傻子。他能猜出來沒失憶，也不意外了。

“你知道了？”郁昭昭還是這句話。

尚盛霖深吸一口氣：“是。”

郁昭昭：“你還要我留在這里？”

尚盛霖沒有說話，只是死死盯著。

“那你現在是在說什麼？”

尚盛霖咬著牙，似乎是在忍：“郁昭昭，別走……”

郁昭昭：“你剛剛說的話……是在求我？”

尚盛霖沒有說話，算是默認。

郁昭昭的目落在他手上。

尚盛霖還握著項鏈。

水晶在燈的照耀下閃爍著璀璨的芒。

墜子下端的鉆石切割工藝湛，漂亮極了。

郁昭昭：“你不怕我像現在這樣……騙你一輩子？”

尚盛霖：“我認。”

他的角勾起一抹苦笑：“反正我早就被你騙得團團轉了。”

他從來沒有這麼狼狽過。

哪怕是在尚周海面前，他都沒有這麼無助過。

“可是你本來就不該上我。”郁昭昭繞開他，走到窗邊，“我接近你，是有目的的。”

郁昭昭的背影在吊燈的映襯下，顯得愈發單薄。

尚盛霖沒有說話，只是盯著的背影。

他一直知道的目的不單純。

但他就是無法自拔地上了。

他覺自己瘋了。

恨，怨……

可又，離不開。

見他攤牌，郁昭昭索也不再裝：“所以，你知道我多事？”

“全部。”

尚盛霖走到邊，與并肩而立，“我知道你和宮硯執沒有分手，也知道你是沖著尚家來的。”

郁昭昭挑眉。

看來也沒知道多。

至，他還不知道的份。

“知道我一直在騙你，非但不殺我，還想要幫我？”

尚盛霖看了一眼：“你很聰明，知道利用我局。”

“可是昭昭，你斗不過他們的。”

“你以為你能憑借你那點小心思，在尚家呼風喚雨？尚家那些人哪一個不是人，你玩不過他們的。”

“你應該慶幸是我，否則你早就在尚家待不下去了。”

郁昭昭輕笑：“你想說什麼？”

尚盛霖握住的肩膀，將掰過來面向自己：“你知不知道，你如今境有多危險？”

“你一個人去虎狼窩，就為了那本賬本。賬本重要嗎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