容晚看了眼桃桃,桃桃立刻會意,守在門外,并吩咐蘭溪居眾人各自做各自的,不必送茶點,也不必進去伺候。
時靈萱氣得眼眶通紅,吸了吸鼻子,不甘的瞪著容晚。
和大哥十幾年的兄妹誼,憑什麼一兩句話,大哥就要趕走!
也太欺負人了!
使勁兒抹了一把眼淚,時靈萱怒道:“我才不是冤枉你!我已經知道你和大哥的關系,不是你吹枕頭風,還能是你那個病秧子姐姐不?”
時靈萱瞪著容晚。
可容晚沉默不語,只是扶了扶發間的步搖,眸底一暗,不知在想些什麼。
面對容晚的淡定,時靈萱覺得自己像跳梁小丑一樣,面上閃過一難堪,最終還是憋不住。
“喂!你怎麼不驚訝?”
容晚淺淺一笑,自顧自的坐了下來,“你大哥跟我說過。”
雖然時廷之當時只是隨意提了一句,但容晚心里也猜了個七八分,只是沒有探究罷了。
時靈萱見容晚完全不管自己,面尷尬,不管不顧的一屁也坐下來。
“我告訴你,我雖答應了哥哥保,但你再敢離間我們兄妹,我就把你的丑事宣揚得滿城皆知!”
“哦。”
容晚只是點點頭,“你若不怕眾人笑話你哥哥霸占妻妹,隨你的便。”
“你……”時靈萱臉上一紅,怎麼這樣!
原本以為這麼一說,容晚便會服,這樣就好要求讓哥哥不要趕自己走。
可誰知不僅不服,還拉自己哥哥下水,想反駁又找不出話來,一時間憋屈得不行。
鼓了鼓腮幫子,不再像剛才強勢,“我都幫你們保了,你還想如何?”
說著一瞥容晚,鼻尖的酸竟越來越重,瓣不住的抖抖抖抖抖。
不到半刻,居然忍不住抹著眼睛大哭了起來。
容晚一愣,有點不知所措的瞪大了眼。
習慣了時靈萱跟張牙舞爪,這副模樣嚇得坐直了子,不自在的用帕子沾了沾鼻下。
“你哭什麼!”
就算是離京,也是讓跟娘走,又不是把賣掉!
“嗚嗚嗚,你也知道我從小沒有父親,你雖然有爹卻跟沒爹一樣,但我比你好不了多。”
容晚眼角一沉。
……我謝謝你!
“小時候我還因為沒見過爹爹大哭,可大哥說有他在,誰也不能欺負我!”
“大哥自小待我跟爹爹沒什麼區別,說不準我爹還不如大哥!”
容晚忍不住眼角了。
你天上的爹也謝謝你!
“可你一來,一切都不一樣了!”
“哪里不一樣?”時廷之還不是一樣縱著?
“你好沒良心!”
搶過容晚手里的茶,“咕咚咕咚”灌了兩口,又搶過的帕子了。
“你知不知道這蘭溪居本是云錦院,這里才是主母院落!”
“你說什麼?”
容晚一愣,心重重的跳了兩下。
還不等反應過來,便聽時靈萱繼續道:“你進府之前,大哥第一次把所有人召集起來,面耳提面命讓全府上下都敬著你,就跟敬著你姐姐一樣!他以前可從沒這樣過!”
“自打你進府,哥哥事事都順著你,他以前最疼我的時候都沒有這樣,你還想如何?”
“容晚,糟踐真心是要被天打雷劈的?”
時靈萱越說越氣憤的握拳,“咚”的一聲捶在桌子上。
“我不管,總之你給我哥哥說,必須讓你我留下。”
容晚忍不住像看怪一樣看著時靈萱。
天打雷劈?
?
怎麼總不理人?
時靈萱咬了咬,本要狠狠威脅一番,忽然覺得自己好像都威脅不到。
只能胡攪蠻纏道:“不然我就天天鬧你,讓你吃不好飯,睡不好覺,如廁都不能安生!”
容晚只盯著時靈萱,角了又,實在忍不住“噗”的一聲笑了出來。
時靈萱卻臉紅,原地跳了起來。
“你笑什麼笑?”
容晚搖搖頭,“你這醋吃得好沒道理,即便你哥哥邊有再多人,你也是他珍視的妹妹,兄妹之哪是別人搶得走的?”
說著斂下眸子,方才時靈萱的話好像一團線塞進口,讓想理順也找不到頭緒。
“不像對我……”
時靈萱一愣,耐著子等了半天,可容晚卻不再開口,瞬間又急了起來。
“對你怎樣你說啊?”
著急的把帕子拽得“啪啪”作響,“你想急死誰?”
容晚看著孩子一樣的時靈萱,卻忍不住羨慕起來。
若非有人替擋盡風雨,又哪里能如此肆意任?
“還我!”
搶回自己的帕子,一點點將上面的褶皺磨平。
“切,一條帕子而已,小氣!”
時靈萱撇撇,還想說著什麼,卻聽容晚開口:“你哥哥也許只是怕有人帶壞了你。”
“你胡說?誰能帶壞我?一定是你……”
“要不要賭一賭?”
容晚看著思緒極易被牽著走的時靈萱,瞧,才一句話,就將方才的事兒忘了。
“我贏了,你離京,你贏了,留下。”
雖然時廷之讓時靈萱離開京城,也很震驚,且這話雖然以前說過不次,但也只是說說罷了。
可想一想,時靈萱跟婉月好,婉月心思極毒,時廷之不想時靈萱跟婉月走得近也正常。
離京,是最快的方法。
“賭?賭什麼?”
容晚一勾,“賭你最喜歡的那位,實則心思毒,恨不得拉你陷泥沼。”
“誰啊?”
時靈萱皺了皺眉,卻見容晚用手指沾了茶水,在桌子上寫下兩個字。
婉妃。
“你胡說!婉月最是……”
容晚看著時靈萱一臉不認同,也不同爭辯,只輕聲帶了些挑釁,“你敢不敢?”
時老夫人知道時靈萱怒氣沖沖去了蘭溪居,忙人把兒領回來。
誰知人剛到蘭溪居,就見時靈萱從里面出來,完全沒有生氣的樣子。
見是母親邊的人,只道:“就算要離開,我也要進宮和婉妃娘娘道別才行。”
當日,一張帖子遞進了恩宮。
婉月看著時靈萱的帖子,冷冷一笑。
“要離京?”
將帖子翻轉在指間,婉月妖冶的眼尾一揚,眼中頓時結了一層厚厚的冰。
“禾綰綰那個廢,被人做局還喜滋滋的來報信!”
又想到容晚不僅毫發無傷,還被重新接回了將軍府,眸子中的冰瞬間“咔嚓”一聲裂開。
“既然傷不到容晚,就讓時廷之難!”
“呵呵,唯一的親妹妹伺候老頭子,我倒要看看,時廷之還笑不笑的出來!”
把帖子扔到地上,一腳狠狠的踩了上去。
足尖正好踩在落款,時靈萱的名字上。
“去,準備準備,明日接時靈萱進宮。”
“本宮要好好敘一敘姐妹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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