陳星稚看到了淚眼婆娑的趙嵐兒,但覺得薄子煜在這種場合不會犯糊涂。
薄三夫人也是這麼覺得。
直到薄子煜朝趙嵐兒走過去,邀請跳開場舞。
一瞬間,整個宴會雀無聲。
在場的貴賓都是薄家這個圈子里的,他們知道薄子煜的未婚妻是陳星稚。
眾人的目齊刷刷看向陳星稚。
陳雯若臉上浮現幸災樂禍的笑容。
“天吶,薄子煜怎麼沒有邀請陳星稚跳開場舞?”
“聽說兩人不好,應該是真的。”
“真可憐啊。”
“未婚夫喜歡別的人,還在這麼重要的場合不給面子,嫁過去能幸福嗎?”
“獨守空閨唄,要我說陳星稚長得那麼漂亮,籠絡不住丈夫的心真沒用……”
“話不能這麼說,薄子煜非要吃癩蛤蟆,口味真重。”
“哈哈哈你這真損。”
-
二樓。
顧言承小小震驚了一秒,隨后看向眼神冷沉的薄聞霄。
“你這個侄子膽兒真。”
“不僅膽兒,腦子也蠢。”
“他打了陳星稚的臉,給了小人面子,卻不想薄家會為眾人的飯后閑談。”
薄聞霄淡淡地瞥了顧言承一眼,“這點道理你都明白,他卻不懂。”
顧言承:?
“你別以為我聽不出來,你在損我!說我跟薄子煜一樣蠢!”
薄聞霄沉默不語。
藍鶴:“現在該怎麼收場?煜這麼一鬧,不僅陳小姐面上無,薄家也丟人。”
顧言承瞅了瞅下邊,薄子煜正在摟著趙嵐兒轉圈跳華爾茲。
“現在最可憐的就是陳家小姑娘,薄九,你不過去幫解圍嗎?”
“九爺?”
顧言承和藍鶴看向淡然從容的薄聞霄。
這位爺怎麼一點都不著急?
眼瞅著薄子煜和趙嵐兒一支舞蹈即將跳完。
顧言承心急道:“你不是喜歡嗎?”
薄聞霄:“誰跟你說的?”
顧言承:“好好好,你不喜歡。那我下去幫解圍吧。”
薄聞霄放下酒杯,轉離開了二樓。
-
陳雯若走到陳星稚邊,低聲說:“一個開場舞而已,就當賞給趙嵐兒了。兩位爺爺看重的是你,無論薄子煜怎麼折騰,你都能嫁進薄家。”
看似寬,實則譏諷。
陳星稚淡淡地說:“我的熱鬧,還不到你來看。”
陳雯若笑了笑,“他們都說你懶,我卻覺得你骨子里很傲,你要是放下段討好薄子煜,他早就被你在掌心了。”
陳星稚明明是從鄉下來的,上卻有一優越松弛,像是天生的豪門大小姐。
陳雯若討厭看見陳星稚,這會令覺得自己是贗品。
“我可以不看你的熱鬧,但你捂不住別人的眼睛,堵不住別人的。我勸你放下段討好薄子煜,等他被你在掌心了,你想收拾趙嵐兒易如反掌。”
蠱人心的言論。
想要折斷陳星稚的傲骨。
不等陳星稚有什麼反應,一只修長如玉的手掌到面前。
薄聞霄低磁優雅的聲線徐徐道:“星稚,我可以邀請你跳一支舞嗎?”
陳雯若眼中的震撼和嫉妒藏不住,恨不得以替之。
陳星稚握住九爺的手,聲道:“可以哦。”
兩人步舞池。
所有看熱鬧的人目瞪口呆。
“陳星稚不是薄子煜的未婚妻嗎,怎麼跟九爺在跳舞?”
“啊啊啊好羨慕!”
“九爺不近,邊書助理都是男人,怎麼會邀請跳舞?”
“誰讓他有一個不省心的侄子,幫薄子煜屁唄。”
陳星稚并不知道大家都在羨慕。
“九爺,謝謝你幫我解圍。”
“不止是幫你解圍,也是幫薄家解圍。”薄聞霄道。
“哦。”
兩個人并沒有做什麼高難度的舞蹈作,只是抱在一起慢慢轉圈。
陳星稚靠著男人結實寬厚的膛,漂亮白皙的小臉發起了呆。
薄聞霄輕嘆,真是一個寶貝,這種場合都能發呆。
陳星稚:“這是我第一次跟人跳舞。”
薄聞霄:“我也是第一次。”
陳星稚:“啊?”
-
陳雯若回到了爸爸媽媽邊,臉蒼白,漆黑的眼神有些猙獰。
沈靜蕓嚇了一跳。
“雯雯,你沒事吧?”
“我沒事。”陳雯若握著沈靜蕓的手臂,“媽媽,星稚和九爺跳舞何統,外人會說閑話,也太不檢點了。”
沈靜蕓瞪了一眼:“你是不是發燒了,怎麼能說這種話。薄子煜看輕星稚,就是看輕我們陳家,要不是九爺幫星稚解圍,我們全家都沒臉。”
陳雯若抿,冷不丁地說:“九爺從來沒有邀請過誰跳舞,他為什麼獨獨幫星稚解圍?”
沈靜蕓蹙眉。
陳墨白開口道:“那是因為他答應過爺爺,要照顧星稚。”
沈靜蕓詫異:“還有這種事?你怎麼不早說!”
陳墨白爽朗的臉龐出一抹假笑,“九爺清高冷傲,我也不知道有人會把九爺想得那麼齷齪不堪。”
沈靜蕓責備道:“你怎麼跟雯雯說話呢?”
陳墨白:“我沒說雯若,我是說那些碎子。”
沈靜蕓:“……”
陳雯若垂著眼皮,不知道在想什麼。
-
小花園里。
趙嵐兒若無骨地靠在薄子煜懷里,聲道:“子煜哥哥,我害怕。”
薄子煜拍了拍的背,“別怕,有我在。”
趙嵐兒:“你不顧長輩的意愿,邀請我跳開場舞,會不會被責罰?我真是不該來,這一切都是我的錯。”
薄子煜:“你才是我的朋友,我未來的妻子,我當然要邀請你跳舞。你放心,我已經準備好跟爺爺坦白了,我要跟陳星稚解除婚約!”
趙嵐兒心中竊喜,今天冒險前來,真是沒來錯!
“子煜哥哥,我擔心你挨罵罰,我愿意陪你一起。”
“嵐兒。”薄子煜飽含深,他怎麼能辜負這麼他的人!
“我是他們欽定的繼承人,爺爺和九叔不會真的把我怎麼樣,大不了就是打我一頓。”
“好一對恩恩的苦命鴛鴦,你們要是登上戲臺子,我多要灑兩滴淚。”薄三夫人氣得渾發抖,“子煜,你的爺爺和九叔都在等你,還不快過去!”
薄子煜打了一個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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