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紀云州,你混蛋!”
我搶在紀云州之前率先開口。
即便這一掌并不是我有意為之,在過之后的一瞬間我也覺得歉疚和不安,可也只是一瞬間我那點歉疚和不安就消失了,取而代之的是憤怒的質問。
他在我家門口攔住我,不由分說把我抱進懷里,說了一堆哄我的謊言,還趁我不注意吻了我。
是強吻我。
不尊重我,而且侵犯我,他就該打。
更重要的是,他用這樣的方式跟我打牌,企圖讓我心妥協,答應放過他的掌心寵。
紀云州那雙已經變得清明的眸子怔了片刻,細的眼睫低垂,再抬起時,他還泛著水澤的角卻勾了起來,那雙形狀漂亮的瑞眼明亮又迷離,頂上樓道燈細碎,點落在他黑潤的瞳孔上。
“生氣起來都這麼可,不愧是我的寶貝。”他這一下,笑得反而著愉悅,眼角彎起清淺的弧度,他的聲音里沒有半分惱怒,反而帶著點寵溺,“是老公錯了,太想寶貝了沒有控制好自己,確實該打。”
他又手來拉我的手:“寶寶手真,打得真好,來,再打兩下。”
如果不是剛剛接過他的口腔,沒有從中聞到酒味,我甚至會以為紀云州今晚又喝多了。
沒喝多,他怎麼會發酒瘋說胡話?
眼前這個抓著我的手腕要我繼續他臉的樣子,與平時那個如高嶺之花不可侵犯的紀云州,判若兩人。
紀云州什麼時候這麼哄過我?
哦,以前確實哄過。
剛結婚那一年里,我與他之間的關系越發和諧,這種和諧不只是現在生活中,也現在床上。
紀云州這個人平時不管在單位還是在紀家老宅,還是在外人面前,一直都是一副君子端方的形象,唯獨在床上,他就會像是變了一個人,哄著我各種配合他開拓一些新的姿勢和場景。
我每次都耐不住他的哄,陪著他一起拓展新領域。
有一次買了一套俏皮的小兔子服飾,他似乎很喜歡,拉著我在浴室里折騰完,抱上床以后還要折騰,我已經累壞了,就不想再要,是他抱著我細的腰,在我耳邊地哄:“好寶寶,你太人了,老公本就吃不夠,再讓老公吃一次好不好?就一次。”
那樣言細語地哄,我真的招架不住,可我招架不住的不僅是他的哄,還招架不住他的折騰。
我轉想要推開他,手掌卻按錯了位置,不小心甩在了他臉上。
當時我們都愣住了,我忙不迭地道歉,他反而抱著我,笑嘻嘻地說:“寶寶的手真,打人都像是用綢緞在我臉上了呢,來,要不要再打一下讓我?”
沒見過他這樣逢迎過,我也沒見過這麼會逢迎的人,我當然不可能真的再手打他,但也再沒有理由拒絕他的祈求,又被他抱上床,折騰到承不住,忍不住哭出來。
后來我就知道了,紀云州這個人可以為了達到目的不顧臉面,之所以拉著我的手讓我再打一下,就是為了讓我不安,這樣的話,我就沒有辦法拒絕他別的請求了。
就像此刻一般,他拉著我的手要我再打他一下,就是為了讓我的歉疚和不安加深,這樣,我就沒有辦法拒絕他為自己的掌心寵求。
又一次的故技重施,但是這一次,他不會得逞的。
“紀云州,你沒完了?”我狠狠甩掉紀云州的手,面對著他那張含笑的臉,我冰冷又銳利,“我告訴你這些招數對我沒用!我不會放過鄭欣然的,我會追究的責任,休想罪!”
紀云州被我甩開手時,臉上還是笑著的,可在聽完我這句話時,他怔住了:“鄭欣然?”
“沒錯,教唆人綁架我,就是主使,必須為此承擔法律責任!”我語氣更加激烈,態度越發斬釘截鐵。
“好,那就把送進去。”紀云州看著我,那雙漆黑的眸子里微微亮著。
他的回答讓我愣住。
他說了什麼?
他要把鄭欣然送進去?送哪兒去?
那可是他的掌心寵,他舍得讓進去嗎?
我還在發愣,紀云州卻又握我的手腕,再次說道:“這些事我來理就好,月月你不用擔心。”
樓道的燈明明是微弱的,可紀云州的眼睛卻泛著亮,他的語氣不似剛才的哄和輕佻,反而是認真的,凝重的。
他的話,不像是假的。
可我怎麼能相信他?萬一他只是緩兵之計呢?
“你同意讓鄭欣然承擔法律責任?那你今天來找我的目的是什麼?”我手指,指尖深深掐進掌心,那疼痛讓我清醒。
也讓我的邏輯通順,沒有被他這意沖昏腦子。
如果紀云州真的愿意讓鄭欣然承擔應該承擔的后果,那他今天來找我的目的是什麼?
總不可能是閑的無聊來看看我,逗逗我吧?
我盯著紀云州的臉,沒有錯過他的任何一緒變化。
銀眼鏡下,那雙漆黑的眸子突然就深了,紀云州的臉上浮起一層溫,他久久的深深地看著我,嗓音低幽沙啞:“我來看看你。”
“雖然王珊珊已經被緝拿歸案,可另外那個崔老三還在逃,這樁綁架案復雜,我擔心你的安全。”
“月月。”他握了我的手,眸子幽靜深邃,“最近這段時間,你不要走,一定要保護好自己。”
紀云州的眼睛那麼深,猶如一潭湖水,我只看了一眼就被吸了進去,再也挪不開眼睛。
我的心也被他這低幽暗啞的聲音擾了,再也安定不下來。
直到紀云州終于松開我的手腕,轉進了電梯,影消失在關閉的電梯門里,我還怔在原地,久久不能回神。
腦海中回響起他剛剛說的話。
“這些事我已經在著手理了,你不用擔心,用不了多長時間就可以搞定了,月月,那些傷害你的人一個也逃不了。”
“你再等等我,等老公理完這些,我們就可以好好在一起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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