顧硯辭的預計時間很準確，賀庭川基本就是第九個小時到達帝都機場。

一起回國的還有顧父的尸和死訊，國豪門圈一時間大地震。

北傾知道這件事，還是有人向打聽消息，詢問顧父為何會突然亡。北傾一邊回復不清楚，一邊思索著，顧父的事茲事大，無論是賀家還是賀庭川，大概這幾天都沒有時間來找的麻煩，是個好事。

結果沒過幾分鐘就聽到照顧的傭人來敲門：“小姐，賀先生來了，在門外，想見您。”

“不見。”北傾平靜的喝湯，眼皮都沒有抬一下。

“是。”傭人和門外的保鏢都是顧老夫人派來的，這次的事鬧得這麼大，他們接了死命令，一切命令以溫和北傾為先。

至于是否會得罪賀家？

賀家太太鐘雪已經被擋回去兩三次了，左右都得罪了。

“等等。”北傾突然改變了主意，“麻煩您讓他進來吧。”

既然已經決定離開，那麼最好的做法是讓賀庭川放松警惕，這時候的態度是各種關鍵。

大概是為了配合父親的死訊，賀庭川穿了一黑，一進門就將病床上的北傾的抱在懷里，宛如失而復得的珍寶。

“對不起，對不起，是我回來晚了，北傾……”他不停的喃喃自語，是道歉，也是自我安。

北傾覺到他著自己的手都在抖。

微微扭頭，去看賀庭川，男人臉上的擔憂是貨真價實的，那棕的眸子里，唯一裝著的倒影就是。

這樣陌生又深的模樣，讓北傾覺得有些恍惚。

“沒關系。”北傾推開他，說，“聽說你父親去世了，節哀。”

賀庭川微微松開北傾，再次將從頭到尾的打量，確定臉不算太蒼白，道：“北傾，我承諾會給你一個干凈的賀家，很快就能兌現。”

接下來就是接管大權、清理門戶，這些事賀庭川做起來手到擒來。

北傾看著他如此認真的模樣，有些疑：“賀庭川，我不知道你從什麼時候開始對這些有執念的，如果當初你娶的是別人，你也會這樣嗎？”

明明一開始，他們都是各取所需的商業聯姻，是默契十足的塑料夫妻。承認，因為他對的保護和維護而了心，那他也是麼？男人也信日久生這一套？

“不會。”

“嗯？”

“我沒給你說過麼？我不會娶別人。”賀庭川自嘲的一笑，“你以為，僅僅是利益條件就能打我，讓我把婚姻當做籌碼？”

講道理，即使是商業聯姻，他當時也能找到比北傾更適合的對象。說到底，還是北傾這個人了他的眼，只是他一開始沒有察覺罷了。

北傾愣了愣，沒有深究，也不好奇，拿起勺子繼續喝湯。

不記得賀庭川有沒有說過了，這讓再次意識到自己的神狀態不好——需要離開這里，離開帝都，重新開始。

“這件事，我會讓所有人給你一個代，包括我母親。如果你想，以后不會出現在你面前。”賀庭川握住北傾的手，說，“這次是我考慮不周，突然離開讓你深陷危險。我保證，這樣的事是最后一次。”

北傾無所謂的說：“沒關系。”

——反正以后應該不會再見了。

在賀庭川的認知里，北傾不是一個多麼大度的人，更不會裝大度，鐘雪的一意孤行差點讓和寶寶出事，還害得溫傷，不應該是這個態度！

賀庭川無端的有些心慌，解釋道：“我這次臨時出國，其實是——”

“賀庭川，”北傾打斷他的話，“我知道你為什麼離開。我其實不在乎你為什麼離開，你知道的，我不是一個善解人意的人。”

賀庭川沉默了兩秒，沒話找話的說：“我在來的路上，其實最怕你不愿意見我。”

北傾抬頭輕笑：“不愿意，有用嗎？”

賀庭川角的笑意凝固。

“北傾……”

“我有些累了，寶寶在PICU，你如果有空，可以去看看。”北傾發現自己還是無法做一個合格的演員，沒辦法對他奉違。

賀庭川這才想起來還有一個不太悉的孩子的存在。

他不愿意離開，順勢問：“想好給他取什麼名字了嗎？”

“沒有。”

“如果你想的話，他可以跟你姓。”

賀庭川這乖賣得連顧家傭人都忍不住看他一眼。

就算是離婚了，愿意讓自己的兒子，并且是長子，跟著母親姓的，豪門實在罕見。

北傾抬了下眼，覺得很奇怪：“我的兒子跟著我姓，不是應該的？”

賀庭川：“……”

賀庭川無可奈何的笑了笑，笑意里帶著寵溺。

這才是他悉的北傾。

讓他安心的北傾。

“是，應該跟著你姓。”

-

賀家的喪事發生得突然，但是家主過世，沒有從簡的說法。賀庭川縱然萬般不愿意，在醫院待了一小時后就被連續好幾個電話給催回了賀家。

接下來就是權利替，排除異己，賀家部一陣雨腥風。原本每天來醫院要求帶走孩子的鐘雪沒有再出現，連二叔夫妻都沒有出現。

北傾過了幾天安生日子。

好幾次都是早上睡醒后，被傭人告知前一天晚上賀庭川來過。

“哦。”北傾的反應很平淡，來不來都無所謂。

北傾突然想起什麼，看向旁陪伴的溫：“張醫生說，我最近況不錯，可以去看看寶寶。”

從生產到現在，北傾還沒有見過寶寶。

溫給北傾戴好帽子以免著涼，才帶去PICU。

“國外都不興這樣坐月子。”北傾上嫌麻煩，但很配合。

無論是顧老夫人還是溫的好意都明白，不是不識好歹的人。

溫像個老媽子嘮叨：“那是國外！寧可信其有，不可信其無。”

今天來醫院換上傷口的藥，顧硯辭陪著一起來，就在北傾病房外用筆記本辦公。見兩個人出來，將電腦丟給助手，跟上溫的步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