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個舉,非但沒有安到周明遠,反而將他心里的怒火激發。
水杯連同里面的水一起砸在周斯禮上,又落到地面上,撞出清脆的聲響,碎了一地。
“啊……”沒有心理準備,沈華蘭驚呼了一聲:“你這是做什麼?”
周明遠沒有理會,他怒視著周斯禮,咬牙問他:“這是真的?”
“是。”
“誰準你這麼做的!”
“我自己的事,不需要任何人批準。”
“好!好一個你自己的事!”周明遠氣極反笑:“跪下!”
周斯禮站起來,不卑不。
“不跪是吧!”
周明遠轉了一圈,尋找趁手的工未果,最后將腰間的皮帶了出來,對折后,在周斯禮的上。
一陣陣火辣辣的痛,周斯禮咬牙悶哼了一聲,子卻依舊站的直直的。
“你瘋了,你這麼打孩子!”
“你別管!”說著,就又了幾下:“我再問你一句:“誰準你的!”
他還是那句話:“我自己的事,自己可以做主!”
周明遠更是氣急,手里皮帶揮的飛起,他倒要看看到底是他手里的皮帶,還是周斯禮的。
“斯禮,快跟你爸認錯。”
沈華蘭看在眼里,急在心里,可是父子兩個沒有一個聽的。
眼見周明遠瘋了一般,打著周斯禮,急之下,撲上去,生生替周斯禮挨了一下。
“媽!”
“華蘭!”
“他剛做了手,你這麼打他,是想把他打死嗎?”
“他自找的。”周明遠上這麼說的,但還是把手里的皮帶放下了。
“別想拿這個來威脅我,你結扎了又怎麼樣?一樣能復通。”
“沒想威脅您,只是想借此來告訴您我的決心,是可以復通,但如果我不想做,您總不能讓人綁著我去,其他事也同樣。”
“你……”他這一說,周明遠怒氣又起來了。
“好了,都先說兩句。”
沈華蘭忙勸道。
上剛才被皮帶到地方,像是潑了辣椒水似的,疼得厲害,皺眉頭,輕嘶了一聲。
周明遠看在眼里,隨后對管家吩咐了一聲:“醫生過來。”
早在周明遠開始手的時候,管家就已經先一步將醫生過來候著了,這會兒正好就派上用場了。
“先幫爺去看。”就挨了那麼一下,已經疼這樣了,周斯禮上被了那麼多下,不知道得多疼,沈華蘭心疼的直落淚。
“我不礙事的,還是先讓醫生幫您看。”
沈華蘭也不再繼續推辭,擼起袖來,只想盡快結束。
那一皮帶在了的手臂上,清晰的一紅痕,腫得很高,醫生涂了些藥在上面,又拿了冰袋用來冷敷。
“好了,別管我了,快去幫爺看一下。”沈華蘭掛念周斯禮的傷勢。
“還是去我房間吧。”對于自己的傷勢,周斯禮自己有個大概的認知,怕沈華蘭看了會擔心,所以想避開。
“這都什麼時候了,你還顧忌這些。”沈華蘭以為他是不好意思:“先把服了,外套給我。”
“媽,我自己來。”
他的傷多在背上,外套了下后,里面白襯,已經被上滲出的水染紅了一片一片。
想過會很嚴重,但沒想到嚴重到這種程度,沈華蘭捂痛哭。
“媽,不礙事。”
他已經泛白,額間滲出大顆的汗珠,襯下來的時候,傷口跟布料黏連在一起,一扯更是生疼。
周明遠看了眼,也背過了去。
醫生幫他理好了,但到了晚上周斯禮還是發起高燒。
“他不是你親兒子嗎?你下那麼重的手,是不是把他打死了,打廢了,你就開心了!”
周明遠由著沈華蘭說,默不作聲,他也沒想讓事發展這樣,只是當時太生氣了。
周斯禮迷迷糊糊的聽著耳邊的吵嚷聲,緩緩睜開眼睛。
“媽。”
“兒子,你醒了,你發燒了,醫生剛給你打上吊瓶,現在覺怎麼樣?有沒有好一點兒?上還疼不疼了?”
周斯禮扯了扯角:“沒事了。”
“沒事,沒事,你這孩子就知道說這種話來安我。”沈華蘭說著又是一陣心酸。
“媽,別哭了,我真沒事。”
“媽,我想見知知。”他拉著沈華蘭的手,語氣懇切中帶著淡淡的哀傷。
沈華蘭心里一酸:“好,等明天,明天媽媽親自去裴家,去請知知來看你。”
聞言,周斯禮如釋重負般點了下頭。
“睡一會兒吧!睡著了就不疼了。”
“嗯。”
見他又睡過去,周明遠沖沈華蘭打了手勢,將從周斯禮房間里出去。
“你這是打算答應了?”
“不然呢?兒子都這樣了,難道你真想讓他有個好歹你才滿意?什麼孫子孫的我都不想管了,我現在就想讓我兒子好好的。”
周明遠深深吸了口氣,又緩緩吐出,最后一句話都沒說,直接下樓去了。
第二天一早,周斯禮是被后背上的傷疼醒的,不能平躺著,只能側著,半邊子都快要麻木了。
痕更是不都會疼。
沈華蘭不放心他,醒的也早的,起床后,就過來看了一眼。
“怎麼醒這麼早?還燒不燒了?”
燒應該是已經退下去,就是不知道還會不會反復。
至于他上的傷痕,匆匆看了一眼,便將視線移開了。
當媽媽的見不得兒子這樣。
“媽……”周斯禮言又止。
昨天晚上雖然燒的有些神志不清,但他卻清晰記得他當時跟沈華蘭的對話。
“媽知道,媽過來就是想再問你一遍,你真的想清楚,就算是知知以后真生不了孩子,你也愿意。”
“是,我想的很清楚,我愿意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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