南川世爵的心臟劇痛——
棒加時他能承,但忽然而來的關心,他反而不了,心臟痛到不行!
“不要你假惺惺關心!”他強地繃著臉,縱橫錯的傷痕在白皙皮下猙獰著。
“你是在氣我剛剛幫著森森?我不知道他摔壞的是那雙狼頭皮鞋,對不起,怪我……”
“夠了,”南川世爵重重打斷道,“我不想聽你狡辯。”
每次都用哄哄他,行卻偏向別人。
他再也不會上這人的當——
“南川世爵……”寧風笙無奈泣著,“你是個大人了,干嘛要吃三歲小孩的醋……而且,生氣是一碼事,你怎麼可以折磨自己?除了你,誰能把你打這樣?你又自?”
“司小姐管太多了!”
寧風笙瞪大流淚的眼,難道真是他自打的?
“你當初怎麼答應我,你說會長命百歲,會照顧好。如果病死了怎麼辦,你想過我怎麼辦——”
“病死?”他嗤笑一聲,側臉埋在枕頭上,出的眼尾泛著不正常的紅,顯然還在氣頭上,“比起病死,被你氣死更快……”
“我哪舍得氣你……”
舍不得?對著那個小子又親又抱、溫笑著的時候;
給那小子送代表他們信的“狼”帽子的時候;
沖過來護著那小子、不分青紅皂白質問他時候——
寧風笙,是不是早就忘了誰才是的男人?!
“走。”他的聲音越來越冷,像冰錐子扎進人心里,“莫斯,送出去!”
“我不走!”搖頭,淚水徹底模糊了視線,“我知道你不想讓我走……南川世爵,你看著我的眼睛,你敢說你想讓我走嗎?你明明就舍不得!你明明……不想讓我走!”
“……”
“我錯了……你把森森養得很好,對不起南川世爵我真的錯了!我沒有資格指責你怎麼教育孩子,我只是心疼你……真的心疼你……”
寧風笙說不下去,眼淚洶涌,哭得不能自己……
空氣凝滯了足足半分鐘。
南川世爵突然重重嘆了口氣,語氣依舊邦邦的:“過來。”
寧風笙一愣,乖乖往前挪了挪。
“臉過來。”他又命令道,視線掃過哭得通紅的眼,結滾了滾,突然揚聲喊,“莫斯!紙!”
莫斯慌忙遞過紙巾盒。
南川世爵吃力地抬起手,扯過紙巾,作僵地往臉上湊——
“再過來,你想疼死我?”
該死,他的現在胳膊的力氣都沒有!
“你別!”寧風笙把臉再湊過去些,急得抓住他的手腕,“你的手不能用力……”
“那就別哭。”他輕輕地拭的淚水。
“嗚……”寧風笙扁扁,“你不我生氣了?”
“看到你哭,比打我幾十還難!”他低聲說,聲音里帶著點自己都唾棄的無奈,“你是特地過來折磨我的?”
寧風笙的心像被什麼東西撞了一下,又酸又。
搶過紙巾,手忙腳地著眼淚:“我不哭了……真的不哭了……”
可眼淚像是有自己的主意,一個勁地往下淌……
“我……真是個混蛋。”他皺眉盯著那大顆滾下來的淚,每一滴都像鞭子在他上,“格差,脾氣大,惡毒,不會說人話……除了惹哭你,還會什麼?”
“南川世爵……”
“這三年……你離開我,過得很好。”
寧風笙愣住了。
“站在領獎臺上的司小姐,神采飛揚,灑自由。”
他看著,那雙深不見底的眼眸里,此刻清晰晰地映出一種深沉的、近乎絕的欣賞和……痛楚。
他薄勾起一極其苦的弧度,“不像你現在這樣——在我邊,你總是哭。”
“南川世爵,我……”
“你笑起來……很漂亮。”他神黯然,每一個字都像是從心口最深挖出來的,“聚燈打在你上的樣子……耀眼又迷人。”
寧風笙的心臟揪痛極了。
這三年他在默默關注著嗎?
南川世爵閉了閉眼,再睜開時,里面只剩下一種近乎殘忍的平靜:“離開我,是對的。”
“你別胡說。”
“沒有我你更堅強。寧風笙,為什麼一看到我就總是哭?”
“……”
“我他媽的再也不想看你哭了!你哭起來的樣子丑絕了!”
“……”
“給我滾出去,去追求你想要的幸福人生,別跟著我這個廢人耗著……你不該回來。離開我,是你做的最正確決定……”
“不是……”寧風笙終于忍不住,再次哭出聲來,“不是你想的那樣!”
那些在鏡頭前的笑容,都是裝的。
那些看似鮮亮麗的生活,背后是無數個思念他和森森的夜晚,是抱著他們的照片默默流淚的孤獨。
以為他會懂,以為他會知道,從來都沒有忘記過他。
“離開你,我每一天都很痛苦,沒有一秒鐘是幸福的……”
“我每天都在想,如果你在我邊就好了。”
“我拿那些獎,只是想讓自己變得更好,想有一天回來的時候,能配得上你……”
南川世爵擰著眉,像沒聽懂說的話。
“傻瓜……為什麼你總是惹我哭……因為你是這世界上我最的人。只有你,才會讓我流那麼多眼淚……”寧風笙扯了扯角,出一抹比哭還難看的笑,“我不許你那樣說自己,你才不是廢人……”
寧風笙看著他蒼白的臉和額頭上滲出的冷汗,知道他一定很疼。
出手,小心翼翼地握住他垂在床邊的手,他的手很涼,還在微微抖。
“很疼吧?”輕聲問,眼淚又開始不聽話地往下掉,“我心疼你才會掉眼淚……”
“……”
“南川世爵!你以為……只有站在下,被人拍到的時候,才是我的全部生活?你以為……眼淚是流給別人看的?!”
“……”
“你知道晚上的我是什麼樣的?!當所有人都走了,只剩下我一個人……當房間里靜得可怕的時候,當午夜夢回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