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家族敗落，需要靠自己時，弱善良只會害了。

年彥臣盯著郁晚璃的發頂，頓了頓，還是將話問出了口：“當時你要是對我有想法，這門婚事……也許就不會落到陸以恒頭上了，是麼。”

“嗯，”郁晚璃應道，“我爸爸很尊重我的意見。如果我喜歡，他不會阻攔的。”

“也就是說，”年彥臣說得極慢，“你從開始到現在，都沒有過我。”

這是多麼大的打擊。

他暗多年，直到現在還無法徹底的狠心斬斷對的意……

卻口口聲聲的告訴他，沒有過他。

都是年彥臣單方面的相思。

這條道路上，只有年彥臣一個人在努力的靠近。

不僅沒有往他的方向走，還躲開了他！

驕傲自負如年彥臣，怎麼得了這種打擊！

他哪里差了？輸在哪里？

在郁晚璃的心里，他竟然不如陸以恒，不如謝景風，也不如夫！

年彥臣怎麼接得了這個現實！

他正要發火的時候，郁晚璃輕飄飄的來了一句：“難道你從開始到現在，你過我嗎？”

他一怔。

這要怎麼回答？

如實說，他許多年？

不，年彥臣的自尊不允許他在這個時候承認！

那麼，他只能撒謊，只能說反話！

“沒、有。”年彥臣對上的眼睛，“郁晚璃，我從來……從來，沒有過你。”

郁晚璃很平靜的“哦”了一聲：“我知道。”

在的想法里，年彥臣就是對沒有啊。

一直都很清楚。

所以，沒有多大的覺。

只有年彥臣被傷得徹底。

他的暗和意，被全盤否定。

而否定他的理由竟然是……他子太冷太孤僻。

仔細回想回想，年歲月的時里，郁晚璃一直都不喜歡他的格，所以在他面前時，都是怯生生的，有點害怕。

可其實，只是那時的年彥臣，還年輕，在經歷的懵懂和萌芽階段，不懂得如何去跟心的孩子相。

他心里明明很想靠近，對好，面上卻故意裝出冷漠不屑的樣子。

結果，他刻意的冷，真的把給冷走了。

年彥臣要是大大方方的表現出心里的，那麼，那麼他和是可以就一樁人人稱贊艷羨的好姻緣！

“郁晚璃，你不知道另外一件事，”年彥臣索也告訴，“在你父親給你挑選未來夫婿時，我上郁家……提過親。”

郁晚璃平靜的面容上，終于有了一波。

什麼？

他登門提親。

“你父親拒絕了我，”年彥臣說，“現在我才明白，原來是你對我沒有任何意思。”

郁晚璃的紅微微張開，愕然不已。

“為什麼？”下意識的問，“你那時候就想……就想要娶我？”

“是。”

“你又不我啊，”郁晚璃追問，“不何必結婚！”

“聯姻。”年彥臣回答，還是一貫的冷漠，“強強聯合。”

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，年彥臣還在死撐。

死要面子活罪。

他明明是喜歡，得要死要活的，卻還要扯到什麼聯姻利益上面去。

郁晚璃怔怔的看著他，好像……

好像明白了什麼。

難怪媽和李媽都說，年彥臣心里有，對好，是喜歡的。

肯定是們兩個都知道年彥臣上門提親的事！

所以們就理所當然的以為，年彥臣。

之前郁晚璃死活想不明白的事，這會兒，突然思路通暢了。

“原來如此……”郁晚璃喃喃道，“呵……”

“咔嚓！”

就在這時，手室的門打開了。

主刀醫生和護士走了出來。

“年總，年太太，”醫生說，“已經準備就緒了，可以開始進行手。”

年彥臣和郁晚璃的對話，也就此打斷。

也許，繼續聊下去的話，郁晚璃會發現不一樣的東西。

也許年彥臣的真心，會被看見。

他的口是心非，能發現。

可惜的是，這會兒，郁晚璃要面對著孩子的離去。

沉浸在悲傷里。

“嗯，”年彥臣應了一聲，“郁晚璃，聽到了麼。”

郁晚璃還是有些膽怯。

明明都做好決定了，都想通了，可這會兒，要進手室里了，有點退和害怕。

醫生和護士都面無表的看著，等著。

手室里，械和工都備好了。

一極大的寒冷籠罩了。

冷得骨頭都有點疼。

郁晚璃下意識的想要后退。

但，的腳步剛剛抬起，子就落到年彥臣的懷抱里。

他看出來了想逃避。

那麼，他絕對不會允許逃！

今天這個孩子，必須流掉，沒有第二種可能！

“別想著跑了，”年彥臣扣住的腰肢，“乖一點，晚晚。”

他用最溫的語氣，說著最殘忍的話。

郁晚璃咽了咽口水，沙啞回答：“我……只是有點怕。”

流產會痛嗎？

打了麻藥，應該沒有覺吧。

麻藥勁過了之后呢？又會面臨什麼？

流產后要好好的休養，俗稱坐小月子。

的會不會到損傷……還能夠再次懷孕嗎？

無數的問題堆滿了郁晚璃的腦海。

對未知的、疼痛的恐懼和無助，的都在輕輕發。

郁晚璃是真的害怕。

到的抖之后，年彥臣繃的臉，稍稍有點緩和。

畢竟是一臺手，又是人，膽子小，他應該……安安。

“很快的，小手而已，”年彥臣說，“你就當睡了一覺，醒來后就完了。”

郁晚璃沒有回答。

年彥臣倒也沒有迫快點進去。

就這麼僵持安靜了兩分鐘后，郁晚璃緩緩的抬起頭，仰著年彥臣。

他也垂眼看著。

“如果……”郁晚璃問，“如果在這個時候，我告訴你，我其實還是想要留下這個孩子，將他生下來帶到這個世界上，你會放給我嗎？”

年彥臣毫不猶豫的回答：“不會。”

他還強調道：“永遠不會。”

哪個男人，能容得下自己妻子和別的男人的孩子！

連許可薇懷著他的親生骨，他都能不要。

郁晚璃收回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