郁晚璃一驚,趕將眼淚全部干,還不停的眨著眼。
“我都看見了。”陳宇達說,“還在這里遮遮掩掩的干什麼,此地無銀三百兩。”
“我,我……”
郁晚璃憋了半天,才憋出一句:“我眼睛進沙子了,不行嗎?”
“哦,”陳宇達看了看周圍,“這病房里,還能有沙子?”
郁晚璃瞪了他一眼。
陳宇達笑了笑,緩和著張尷尬的氣氛。
“哭什麼,多大點事,”陳宇達看著,“那麼多的風風雨雨都經歷過來了,還在乎這一次兩次的吵架麼。”
“不是吵架,沒吵。”
“那是在干什麼?調?”
“對!”郁晚璃應著,“就是調。”
“那你們夫妻的,別一格啊。”
郁晚璃什麼都沒有再說,也不想說話,一把拉過被子,蓋過頭頂。
把自己包一個繭,一頭發都沒有出來。
陳宇達走到病床邊,試圖拉下被子。
死死的揪著。
“悶壞的,”陳宇達又拉了拉,“不難麼。”
郁晚璃的聲音悶悶的傳出:“不用你管。”
“你的命是我救回來的,你要是捂出個好歹來,我豈不是白救你了?”
郁晚璃不吭聲了。
“你是不是怕,年彥臣真的就不見了?”陳宇達嗤笑一聲,“怎麼可能,就他你的那個勁,你稍微有點什麼風吹草的,他屁顛屁顛的就趕來了。”
郁晚璃一怔,慢慢的拉下一點點被子,出眼睛:“真的假的?”
“假的。”
差點心梗,無語的看著陳宇達。
“好了逗你的,”陳宇達揚起笑容,“跟你開玩笑嘛,別這麼苦大仇深。”
清了清嗓子,陳宇達繼續說道:“他就是刀子豆腐心,當然了,他那張刀子也沒有刀到哪里去。你想見他,辦法多的是,他肯定會在暗中……哦不,明面上觀察你的一舉一。”
“你現在要做的呢,就是養傷,先把養好,才能去追回你老公是不是。”
郁晚璃反駁:“我追他干什麼。”
“行行行,他追你。”
“好了別說了,”郁晚璃心糟糟的,“我一個人靜靜。”
陳宇達彎腰坐在病床邊,拿了個蘋果,拿了把細長的水果刀,慢慢的削著。
“年彥臣就是一筋沒搭對,軸起來了,”他安道,“過兩天搭對了,疏通了,他就會忍不住找你了。到時候兩個人再好好通。”
“當然了,也怪我,雖然我目前為止也不知道,我哪句話中了他的心窩子。我說了太多的話了,不記得了。”
他笨手笨腳的,蘋果都快要被他削菱形的了。
他還遞給郁晚璃:“吶,吃吧。”
郁晚璃僵了兩秒,撲哧一聲,樂了。
還是得有陳宇達這種開朗幽默的朋友啊,生活才會變得有樂子。
“笑起來多好看啊,”陳宇達盯著,“非要哭。都怪那個年彥臣,真的太不男人了。”
郁晚璃還維護年彥臣的:“不許說他。”
“喲,開始護夫了?”
“對,不行嗎?”
“行啊,當然行必須行,”陳宇達點點頭,“可是他走了哎,還說不見面了。”
郁晚璃哼道:“他不見我,我去見他就行了。”
說著,啃了一口蘋果,吭哧吭哧的吃著。
“你給我出出主意唄,”郁晚璃問,“男人懂男人……年彥臣現在是個什麼心理狀態?”
“就是你,希你好,覺得自己是個倒霉蛋,影響到你,給你帶來了很多的霉運。”
沒別的了。
太了,所以太珍惜了。
“我要做什麼,才能打消他這個念頭呢,”郁晚璃嘀咕著,“說也說不通,他跟著了魔似的。”
“很簡單。”
陳宇達一副“小事一樁”的表。
郁晚璃眨了眨眼,眼睛亮了亮:“說來聽聽?”
“打蛇打七寸。”陳宇達回答,“年彥臣越怕什麼,你就越要做什麼,一下子就可以把他拿下了。”
“他怕的東西……”
郁晚璃歪頭仔細的思考著,都不自覺的咬指甲了。
但是依然想不出來。
都是別人在怕年彥臣啊!
“哦對了,”郁晚璃猛地一拍手掌,“他最怕我。”
年彥臣是妻管嚴。
又最為關心郁晚璃的一舉一。
稍微有個不舒服頭疼腦熱的,他都張得不行。
不開心,他比的緒還要低落。
“所以呢,”陳宇達問,“知道怎麼做了嗎?”
郁晚璃笑了起來:“就說我出事了,對吧。”
“對。不過,這話從你里說出來不行,他可能不太會相信。”
“那就從我的閨里說出來!”
郁晚璃打了個響指,腦海里已經有型的計劃了。
年彥臣追這麼多回,這次,也到來追他一回了吧。
陳宇達看著古靈怪的樣子,無奈的搖了搖頭。
剛剛還哭兮兮的呢,這會兒又有笑容了。
年彥臣這麼輕易的可以調的緒。
當然……也能夠調年彥臣的所有喜怒哀樂。
郁晚璃將蘋果核往垃圾桶一扔,立刻抓起手機,給江筠筠打電話。
“喂寶貝。”
江筠筠應著:“在呢在呢,咦,你怎麼突然這樣我了啊?”
要知道,雖然兩個人的關系好的,但是比起從前的親昵,還是差了點意思。
以前那是真正的閨,無話不談。
現在,郁晚璃失憶了,對江筠筠有些陌生,也有點放不開。
“因為,我回來了。”郁晚璃回答,“筠筠,是我。”
手機那頭靜默了兩秒,隨后響起江筠筠的尖聲。
聲音刺耳。
郁晚璃都不得不將手機從耳邊拿開,免得耳被震破了。
陳宇達也是驚訝不已的看著手機。
這人的分貝也太高太尖銳了吧。
“天啊!”江筠筠興沖沖的問道,“晚璃,你恢復記憶了?”
“是的。”
“吃的那些藥這麼神奇啊,起效太快了吧!”
“還是那場婚禮起到了最大的作用?”
“怎麼突然就想起來了呢?什麼刺激了?”
“或者是因為醫生藥到病除啊,哈哈哈哈哈!哎呀不管了不管了,這些都不重要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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