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過,季嘉以沒等到這個機會。
因為在會議快要結束的時候,他收到了江筠筠的消息——
“有空回電話,急。”
喲,這是有什麼重要的事?值得江筠筠火急火燎的催促他?
季嘉以想破腦袋也想不出來,好奇心也冒出頭了。
所以,一開完會,季嘉以先給江筠筠回電話去了。
至于年彥臣那邊……等等吧,反正年彥臣就在公司,也跑不了。
不在會議室,他還能去辦公室找。
季嘉以站在走廊角落里,撥通了江筠筠的電話。
“江大小姐,”他問,“您又有什麼吩咐?”
“不是我,是另有他人。”
“喲,”季嘉以斜靠在墻壁上,“還有誰這麼大的面子,能吩咐江大小姐跑干活兒啊?”
畢竟江筠筠這個子,是連年彥臣都不放在眼里,想噴就噴隨意開麥的。
江筠筠反問道:“你覺得還能有誰?”
季嘉以認真的想了想:“余雪?”
“不對。余雪姐能有什麼讓我幫忙,我還得找上你的?”
“那還能是誰。”
江筠筠撇撇:“年啊。”
“郁晚璃?”季嘉以更好奇更不解了,“又怎麼了。”
“你也知道是‘又’怎麼了。”
江筠筠特意把“又”這個字咬的很重。
“說吧,”季嘉以往會議室的方向看了一眼,“正好我打算去問問年彥臣,他今天非常的不對勁。”
“呵呵,他能對勁才有鬼了。”
“看來有故事啊。”
“他要和郁晚璃分開,”江筠筠說,“老死不相往來,再也不見面的那種。”
季嘉以愣了一下:“吵得這麼兇?為的什麼啊?”
“因為年彥臣覺得自己會給郁晚璃帶去災難和麻煩,所以,他要遠離,一輩子都離得遠遠的。”
季嘉以:“……”
“很不可思議吧?但事實就是如此。”
“我去勸勸他,”季嘉以咳了咳,“他可能是哪筋沒搭對。”
“我們都這麼覺得。”江筠筠尾音一揚,“拜托了啊,季大總裁,我也不知道該找誰勸勸了。”
“嗯,包我上了。”
掛了電話,季嘉以徑直往會議室走去。
正好上迎面走來的年彥臣。
年彥臣看了他一眼,繼續往前走。
“聊聊唄,”季嘉以問,“心這麼不好啊,板著臉干什麼?你明明是過上了妻在懷的好日子,還整天拽得二五八萬似的……”
年彥臣沒搭理。
季嘉以于是直接說道:“你犯什麼病了,非要把郁晚璃推開?”
腳步一頓。
年彥臣轉看向季嘉以。
“你怎麼知道。”他問,“你聽誰說的?”
這件事……應該只有他和郁晚璃才最清楚。
晚晚找季嘉以了?讓季嘉以來勸勸他?
可是這不像是郁晚璃的作風啊。
“這不重要吧。”季嘉以抱著雙臂,“重點是,你為什麼要這麼做。”
年彥臣抿著:“既然你都知道了,那肯定也明白我這麼做的道理。”
“明白,但無法理解。”
“就是字面上的意思,”年彥臣轉過去,單手在西口袋里,繼續往前走,“我不能再羈絆住晚晚。”
他腳步飛快,故意將季嘉以甩在后。
而且,他進總裁辦公室后的第一件事,就是反鎖了門。
免得季嘉以沖進來。
這事兒,季嘉以可干得出。
年彥臣按了按眉心。
晚晚是有多麼的走投無路,開始求助季嘉以了……
一想到郁晚璃的心路歷程,年彥臣的心也跟著開始起起伏伏。
可是,年彥臣已經做好決定了。
誰說誰勸都沒有用,他不會更改。
可憐了晚晚,還想著勸他回心轉意。
哎,不可能的,年彥臣只愿郁晚璃的余生,再無他的影。
沒了他,才平安喜樂,萬事順意。
見季嘉以沒有敲門,門外安安靜靜的,年彥臣稍稍松了口氣。
他不想面對任何人。
這個念頭剛從腦海里閃過,手機鈴聲響了起來。
一看,是葉蕓打來的。
思索幾秒,年彥臣還是接了。
“年彥臣你個臭小子,你發哪門子的瘋?我告訴你啊,晚璃是我們年家認定的媳婦,也給年家續了香火,還是一個好孩子,乖巧懂事,并且我們年家欠太多了,一輩子都補償不完……”
“你要是敢對晚璃不好,我第一個就收拾你!你知道自己在干什麼嗎?啊?快點去哄晚璃,好好的認個錯道個歉,把人給我帶回家去!聽到沒有!”
葉蕓一上來就是劈頭蓋臉的一頓罵。
年彥臣握著手機,薄抿著。
“媽,怎麼了,”他盡量裝作無事發生,“你在說什麼?”
“還跟我裝傻是不是?”
“我……”
葉蕓直接打斷:“你什麼你!你去哄媳婦!”
年彥臣皺起了眉。
“我告訴你啊,晚璃好不容易才回到江城,又恢復了記憶,你們小兩口正是好好過日子的時候,你別出幺蛾子!什麼沒有你,會更好……都是屁話!”
“我都這把年紀了,吃過的鹽都比你吃過的米多,你那些莫名其妙的想法,趁早給我收起……哦不不,給我斷了!斷得一干二凈!”
葉蕓又是一頓數落。
年彥臣頓時明白,母親為什麼會打電話來訓他了。
原來,是知道他推開晚晚的事了。
奇怪……怎麼這事兒,都傳到年家老宅去了?
季嘉以知道,他并不覺得稀奇,因為季嘉以就是一個八卦中心,打聽得很。
但是,葉蕓不是好事兒的人。
“年彥臣!”葉蕓見年彥臣不出聲,吼道,“你有沒有聽我在說話!”
“聽見了,媽。”
“那還不趕按照我說的去做?”
年彥臣嘆了口氣:“我……我都是為了晚晚好。”
葉蕓罵得更起勁了:“你這小子,非要我親自家法伺候一頓才行是吧?好好好,你給我等著,我現在就過來!”
嘟嘟嘟。
電話掛斷。
年彥臣看著手機屏幕,怔了又怔。
這時,敲門聲響起。
“年總。”艾倫的聲音傳來,“有客人來訪。”
年彥臣沒好氣的回答:“不見!”
這個時候,他哪里有什麼心思見客啊,整個人都無比的煩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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