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媽……您……”
黎安一句,媽,您能不能不要再給我添了?馬上就要口而出了。
好在這時何振東及時開口,讓的話沒有說下去。
“孩子的事就讓他們自己理吧!我們就不要跟著心了!”
“可是……”薛文麗仍是憂心忡忡地表示。
何振搖頭示意了一下。
“好吧。”猶豫了片刻,嘆了一聲。
聞言,黎安總算是松了口氣。
又不由得在想,還好剛才的話,沒有說出來,不然媽媽該有多傷心啊!
有時候真的慶幸有何叔在的,避免了跟媽媽之間的很多沖突。
可另一方面又常常在想,要是爸爸還在的話,那該多好。
媽媽不會變那樣,也不會像現在這樣了。
沉浸在這種思緒,不由得愣了片刻,還是何牧了,提醒了一下,才回過神來。
“媽,何叔,你們坐。”
黎安舒了口氣,收拾好緒,去倒了幾杯水過來。
“給我吧。”何牧接了過去。
又去洗了些水果。
“安安,你別弄了,過來坐,小牧你也坐,我跟你何叔,你爸。”
后面這個稱呼,是跟何牧說的:“我們有件事……想跟你們商量一下。”
“什麼事啊?媽。”黎安坐下來。
“是好事嗎?薛姨。”何牧也問。
“算是吧!”薛文麗笑笑,隨后同何振東商量:“你來說?”
“你說就是了!”
“行,那就我來說吧,我跟你何叔,就是小牧的爸爸,我們想著……在一起也這麼時間了,就考慮著,是不是……把證給領了,雖然之前你倆也都說了,不反對我們走這一步,但這畢竟是兩個家庭的事,你們也都不小了,所以我們還是想著,應該坐下來跟你們好好商量商量,你們如果有什麼意見,什麼想法,都說說看,不要憋在心里。”
“我肯定沒意見,我舉雙手贊。”薛文麗的話音剛落,何牧便跟著開口。
“你也別這麼著急表態,先好好想想。”何振東說。
“不用想,我不得你們能早點兒結婚,這樣我也就放心了,不信你問安安,我之前就跟說過。”
“啊?哦……”愣神中,黎安聽到自己的名字,回過神來:“是。”
雖然早已經有心理準備了,但現在聽到他們正式提起,還有種說不上來的滋味兒。
“安安,你……”見這般,薛文麗猶豫著問。
“我也沒意見,那婚禮你們是打算什麼時候辦?”
“我們都這麼大年紀了,還什麼婚禮不婚禮的,你們要是沒意見的話,我們等回去,就先把證領了,再找個合適的時間,讓兩家人在一起吃個飯就行了。”
“薛姨,您可不能這麼想,年紀大怎麼了?年紀大才正是的時候,不得有婚禮,婚紗照也不能!”
“不然就趁著你們在北城的這幾天,把婚紗照拍了吧,我等一下去網上看看,找個合適的店,約下時間。”黎安說。
“不用,不用。”薛文麗忙道。
“你們就不要管了,這些事,我們會自己看著辦的。”何振東也說。
“對,我們自己看著辦,這事定下來了,我們也就不著急了,剩下的我們兩個慢慢商量,你們就不要心了。”
“那好吧。”
事就這麼定了,本來這時候,薛文麗和何振東就打算走了。
他們提前訂好了酒店。
是何牧說,他們好不容易才來一趟,也都很長時間沒見過面了,住什麼酒店啊!
就讓何振東住他那里,薛文麗住黎安這就是了,晚上也能說說話。
其實,原本他們也是這麼打算,只是怕黎安會不高興。
現在何牧提起了,薛文麗便小心翼翼的問了一句:“行嗎?安安。”
“怎麼不行?”黎安無奈地笑。
媽媽住在兒家里,難道不是天經地義的事嗎?
他們把后邊兩天的酒店退了。
白天的時候,黎安就把床上的東西都換掉了,這會兒又把薛文麗帶過來的服什麼的,拿出來,放好。
“安安,你是不是還得給阿姨買點兒洗漱用品什麼的?”
黎安本來想說家里有,見何牧沖使了個眼,知道他應該有話跟說,便改了口:“對。”
“走吧,我陪你去買。”
“好。”
跟薛文麗和何振東說了一聲后,兩人便出去了,走到樓梯口,又停了下來。
“你怎麼回事?一整個晚上都心不在焉的,不想讓我爸給你當爸啊?”
“沒有,是不想讓你給我當哥。”黎安玩笑道。
“不想讓我當哥,你該不會是想讓我當你……”
“打住!”
現在都已經是不止一個的人,以為他是男朋友了,他還敢開這種玩笑!
“我沒怎麼,你別多想,免得何叔誤會!”
“行,我不多想!那我再問你,你跟你那個前男友,你們倆現在是住一起了?”
“你怎麼知道?”
“我剛才在你洗手間里,看到一個剃須刀的充電,是他的吧?”
聞言,黎安心里咯噔一下,剛想要回去。
何牧又住了:“跑什麼?已經給你放起來了,放你洗手臺下面的屜里了。”
“哦。”黎安這才放心下來。
“不過,我聽薛姨的意思,你是不是有什麼事瞞著他呢?既然都已經在一起了,該說開的就得說開了,說不定這個心結解了,你的病也就好了。”
聞言,黎安緩緩垂下眼,無聲地笑了笑,笑意中著悲涼:“如果沒有在一起呢?”
“沒有在一起?”何牧不自覺提高些音量,隨后意識到可能會被薛文麗和何振東聽到,便又降了下來:“沒在一起,你跟他住一塊?”
“你怎麼這麼老土,現在這種況不多的嗎?”黎安故作輕松地表示。
“我是為你好,這種事吃虧的是你!抓把話跟他說清楚了,要是有誤會就解釋,他要是能接,就正兒八經的繼續,要是接不了,就趁早拉倒!”
黎安還是笑,真要有他說的這麼簡單就好了。
重逢之后,有無數次都想把當年的事跟他解釋清楚,可又都把話咽了回去。
開始,以為他已經有朋友了,再跟他說那些又有什麼意義呢?
再后來就是現在,不知道如果他知道當年的真相是會覺得釋懷還是負擔。
況且,他也從來都沒有問過,應該是信了當初的那些話。
就這樣的跑去跟他說,不是這樣的,他會相信嗎?就算信了,他會理解的做法嗎?
不管怎樣,都實實在在的傷害了他。
如果不能,又該怎麼辦呢?
像何牧說的那樣,就拉倒了?
他們好不容易關系才變得好一點。
這幾天里,是這五年里過的最好的幾天了。
越是這樣,就越是不敢說,不敢去打破他們現在的狀態。
他們的關系太脆弱了,容不得一點兒的變。
不想再回到那五年沒有他的日子里,也不想再回到剛重逢時,他對冷言相向的日子里。
每一次,在祁晏上汲取到一點點快樂,心里卻是更深的恐懼,怕很快就要失去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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