後藤象二郎口中所說的“老藩主”,自然是指“鯨海醉侯”山容堂。
雖然山容堂早就退讓位,但他的影響力從未消褪過,一直牢牢把持土佐藩的大權。
由此便可看出,“土佐三傑”遠不如“薩三傑”、“長州三傑”強勢。
西鄉吉之助和桂小五郎都是太阿在握的權臣,薩、長兩藩的藩主都是毫無實權的“桿司令”。
因此,當西鄉吉之助宣佈要與長州結盟時,馬上就能促此事,薩藩沒有任何人能予以反對。
反觀土佐藩,無論是先前的土佐勤王黨,還是如今的“土佐三傑”,都無法擺山容堂的控制。
當年摧毀土佐勤王黨時,山容堂一紙令下,就讓武市半平太等人從忠心護國的義士,變為罪不容赦的賊……不難看出,山容堂在土佐藩握有多麼驚人的權能。
說得直白一點,“土佐三傑”都是代行山容堂的意志的“工人”。
山容堂就像是一道“幽靈”,飄在土佐藩的上空,平日裡見不著他人影,可卻時刻到他的存在。
別看後藤象二郎如此威風,雷厲風行地展開種種改革,彷彿已是“土佐第一人”。
可實質上,他也要聽從山容堂的指示。
是否要與薩、長結盟……這般重大的、涉關藩運的抉擇,憑後藤象二郎自是沒法拍板的,必須得由山容堂定奪。
在這一件事上,後藤象二郎唯一能做的,就只有帶坂本龍馬去見山容堂,並適當地向後者提供建議。
坂本龍馬聞言,嘿嘿一笑:
“這就足夠了!”
“象二郎,你願帶我去見老藩主,我便激不盡了!”
“至於如何勸說老藩主,以及再之後的事,就儘管給我吧!”
後藤象二郎面無表地擺擺手:
“不必謝我。”
“我只不過是……也希這紛爭不休的世,能夠儘早地、儘可能平穩地度過而已。”
坂本龍馬挑了下眉頭,隨即出“原來如此”的神,樂呵呵地看著對方。
後藤象二郎被他這眼神看得渾不自在,冷哼一聲,默默地別過頭去。
這時,一陣大浪拍來,二人下的船隻頓時如不倒翁般劇烈顛簸。
後藤象二郎了驚,連忙抬手抓住旁的欄桿。
坐慣船隻的坂本龍馬,倒是習以為常了,坐如鐘鼓,毫不慌。
待船隻恢復平衡後,後藤象二郎朝坂本龍馬投去埋怨似的目。
“話說,為什麼我們今天非要乘船出海?我們今日所展開的談話,有什麼必要在大海上進行嗎?”
坂本龍馬抓了抓凌的頭髮,啞然失笑:
“老實說,沒什麼特別的用意,就只是想帶你來看海。”
“在榻榻米上勸服不了你,轉移到波瀾壯闊的大海上,說不定就能打你。”
後藤象二郎沒好氣地斥責道:
“嘖,這是什麼歪理?”
坂本龍馬攤開雙手:
“不過……還是有一點小心思在裡頭的。我想趁此機會,跟你分我的夢想。”
說到這兒,他再度轉視線,眺一無際的無限海域:
“每次看見大海,我就由衷地會到世界之大。”
“世界是那般廣闊,而我們卻侷限於小小的方寸之地。”
“每思及此,我就覺得我們不能再這樣自相殘殺下去!”
說到這兒,坂本龍馬倏地站起,張開雙臂,彷彿要把大海抱懷中:
“我想讓全天下的每一個人都能看見大海!看見世界!不再困於仄的‘囚籠’!”
“老實講,即使樂觀如我,也不免覺得我這夢想太過離譜。”
“不過……”
坂本龍馬拉長尾音,低下頭,筆直注視後藤象二郎,被海風吹散的一頭髮之中,一對眼眸閃閃發亮。
“只要有你們的支援,我就覺我這夢想並非遙不可及!”
……
……
夜——
京都——
深沉夜之下,除了島原等極數地方之外,京都外萬籟俱寂。
不時響起的蟲鳴、啼,更添幽靜氛圍。
忽然間,就在靠近鴨川的某地,一陣陣急促的足音,以及一道道響亮的大喝,撕碎了夜的靜謐——
“快!在那邊!”
“跑起來!別讓那幫混賬跑了!”
“你們幾個跟我來!我們繞後包夾!”
但見十數名穿淺蔥羽織、掌中提著繪有“誠”字圖案的燈籠的武士,疾馳在大街上。
街道兩邊的人家被吵醒,紛紛推開窗戶檢視況。
瞧見是新選組的隊士們在緝捕尊攘志士,大家趕忙把剛推開的窗戶又合上,不敢多聽、多看。
“睦仁”的登基,以及他那公開為長州好的政治站位,使尊攘志士們大。
此影響,京畿的“尊攘運”又呈死灰復燃之勢。
近日以來,京都的治安狀況急速惡化。
尊攘志士們再度湧京都,潛伏,四作。
今日散播謠言,明日搶劫商鋪;今日襲擊幕府吏,明日往二條城放火……沒完沒了,煩不勝煩。
截至目前為止,雖未出現慘烈的死傷與大規模的經濟損失,但已造十分惡劣的影響。
比如說就在2天前,在新選組隊士經常出沒的某居酒屋的店門上,被塗上“壬生狼”這一串大字。
這名號聽著很威武,可它其實是一個侮辱的蔑稱,指責新選組太過殘暴,殺戮無數,如狼一般兇狠歹毒。
老百姓不敢得罪新選組,更不敢招惹行事極端的尊攘志士們。
於是乎,萬般無奈之下,最近已有許多店家不敢招待新選組的隊士們,生怕遭尊攘志士們的報復。
明明是京都的守護者,卻連京都商鋪的門都進不去……新選組的隊士們自然是大不忿,怨恨這些商家忘恩負義。
然而,因為有《新選組法度》的限制——第4條:勒索他人者、搶劫財者、傷害無辜者、婦者,就地正法——縱使新選組的隊士們對此倍憋屈,也只能強忍著,不敢對平民洩憤。
倘使放著不管,遲早會釀出禍端。
對於尊攘志士的囂張行徑,自然是沒有慣著的道理。
這已經不是一般的尊攘志士了,必須要出重拳!
三番隊,出!
青登大筆一揮,調三番隊進京,命齋藤一全權負責京都的“治安戰”,徹底消滅為非作歹的尊攘志士們!
如此,彷彿又回到了2年前,新選組剛進駐京都的那一會兒——雨腥風再度降臨京都!
尊攘志士胡作非為,新選組奉公執法,兩撥人馬在京都的街頭巷尾展開你追我趕的追逐、你死我活的廝殺!
此時此刻,這十幾名追風逐電的新選組隊士,便是在追捕逃跑中的6名尊攘志士。
但見一人衝在最前頭,形化影,腳步如飛,淺蔥的羽織袖子高高飄起:
“你們已經被包圍了!快快束手就擒吧!降者不殺!否則,可別怪我大石鍬次郎不客氣!”
在“五稜郭攻略戰”中立下大功,一舉晉升為“三番隊三席”的大石鍬次郎,乃最近新選組中最矚目的新人。
三番隊進駐京都後,大石鍬次郎再度發揮出優異的主觀能,格外活躍,總是一馬當先。
因為他先前在京都住過一段時日——既給京都富商當過保鏢,也混過京都的“浪人圈”——所以在京都積累了不容小覷的人脈,門路極多。
一般人不知道的捷徑,他知道;一般人沒有的線索,他會有。
在嚴厲打擊“尊攘運”的當下,像他這樣的訊息靈通又很能打的人才,尤為可貴。
得益於大石鍬次郎的廣闊人脈,以及他對京都地形的稔,三番隊剛一進駐京都,便立即取得不扉的戰果,功消滅大量尊攘志士。
漸漸的,大石鍬次郎的名號開始在尊攘志士之間流傳——毫無疑問,是惡名。
尊攘志士們對他既憎又怕,恨恨地稱其為“人斬鍬次郎”。
在大石鍬次郎等人的追擊下,這6名尊攘志士四竄,慌不擇路。
就在這時,便見斜刺裡竄出一隊人馬,攔住他們的去路。
大石鍬次郎剛剛所言的“你們已被包圍了”,並非虛張聲勢。
今夜這場圍剿是心設計過的。
打從一開始,這夥人就不可能逃出新選組的追捕,被逮住只不過是時間問題。
前路已被截……志士們只能停下腳步,神驚恐地另尋他路。
然而,在他們張皇不定的分秒間,後方的大石鍬次郎等人已趕到,將他們層層包圍。
如此,局面已定……所謂的“翅難飛”,莫過於此。
方才攔住其去路的為首之人,踏步上前,無悲無喜地說道:
“投降吧。這樣對大家都好。”
某志士立即認出對方的份,面泛白,額冒冷汗:
“是三番隊隊長齋藤一!”
來者竟是新選組的最強劍士之一……其餘志士統統沉下面龐,頰間染滿絕之。
“三番隊隊長齋藤一與‘人斬鍬次郎’都在這兒……哼,我們也算是長本事了啊!竟然能夠引新選組的兩個名人來追我們!”
大石鍬次郎樂了,不好意思地撓撓頭:
“名人?呵呵,我也已經是新選組的名人了嗎……”
雀躍歸雀躍,大石鍬次郎的右手已默默拔出佩刀,做好了隨時可戰的準備。
“想讓我們投降?沒門!”
“你們別得意!最終的勝利者,一定是長州!”
“殺!跟他們拼了!”
伴隨著此起彼伏的拔刀聲,洶洶殺氣逸散開來。
以寥寥6人迎擊新選組三番隊的二十餘名銳隊士,後者還有齋藤一、大石鍬次郎這兩大高手坐陣……這場戰鬥的勝負,本沒有懸念可言。
開始得突然,結束得迅速。
前後不過10秒鐘的時間,志士們一敗如水,4人當場斃命,另外2人傷被俘,新選組一方則是毫髮無損,連個傷員都沒有——當戰力差距達到一定程度,被單方面地殺只不過是理所當然的事。
大石鍬次郎一邊振去刀上殘留的跡,一邊朗聲下令道:
“很好!大家幹得不錯!押走俘虜!理!”
在出了好幾次任務後,大石鍬次郎越來越有“三番隊三席”的風範。
在他的有序指揮下,現場的隊士們分作兩部分。
一部分人負責押運俘虜,另一部分人則拉來推車、草蓆以搬移死。
在“夫劍者瞬息”的生死決鬥之中,除非彼此間的實力相差巨大,否則很難做到手下留。
因此,對新選組而言,“如何在緝捕尊攘志士時,順利地拿獲俘虜”一直是個大難題。
若是沒有背後勢力撐腰,絕無可能員起這等規模的“志士集團”。
最嫌疑的件,當屬長州。
目前有理由懷疑,長州建立了一個專門負責擾京都的機構。
所以,很有必要多抓俘虜以審訊。
儘管果不算顯著,但在三番隊的不懈努力下,總歸是讓壬生屯所的監牢多出十幾個“新人”。
可惜的是,目前尚未從這些俘虜的上收集到有用的報。
目前可以斷定的是,確實有一個“機構”在暗中謀劃這一切!
該機構採用了“層層外包”、“中間人套中間人”的指揮方式。
這般一來,大大增加了“順藤瓜”的難度。
總而言之,這一回兒的“京都治安戰”絕不會輕鬆!
看著被押走的那2個俘虜,大石鍬次郎不自地歡笑出聲,心極好,主跟齋藤一攀談。
“哈哈哈!隊長,看吶,又消滅一茬尊攘志士!想必用不了多久,我們就能使京都恢復安寧!”
大石鍬次郎興致……以致於他慢半拍地發現,齋藤一刻下正作沉思狀,鎖愁眉,彷彿有什麼心事。
大石鍬次郎怔了一怔,不問道:
“嗯?隊長,你怎麼了?為何一副悶悶不樂的模樣?”
雖然齋藤一平日裡總是板著一張臉,但像現在這樣一臉憂鬱,委實見。
因為才剛加三番隊不久,所以大石鍬次郎和齋藤一不算很。
後者對待較淺的人,一向很冷淡。
因此,大石鍬次郎已經做好了收到“沒什麼”的冷漠答覆的心理準備。
然而,令他萬萬沒想到的一幕,發生了。
齋藤一併未敷衍他,反而展開長篇大論:
“……尊攘志士們像極了野草,殺完一批又長一批,怎麼殺也殺不完。”
“為什麼我們始終無法殺淨尊攘志士?問題究竟出在哪裡?”
大石鍬次郎怔怔地看著齋藤一——自他加三番隊以來,首次聽見對方講這麼多話。
每一個認識齋藤一的人,都會經歷這樣的過程:哈啊?原來你能講這麼多話噢?
大石鍬次郎茫然地眨眼睛。
他不懂政治,從未考慮過這種問題,僅思索片刻後便一臉無所謂地聳聳肩:
“還能有什麼為什麼?肯定是因為長州人大肆煽啊!”
“在加新選組之前,我走遍五畿七道,接過各人等。”
“見識過各種各樣的奇人怪事後,我悟出一條道理:這世上的絕大多數人都是蠢貨。”
“凡是蠢人,都很容易被煽。”
“說一些好聽的話,再給出一點甜頭,就能把這些無知的人唬得一愣一愣的,把他們賣了,他們還要替你數錢。”
說完,大石鍬次郎一轉話鋒,換回歡快的口吻:
“隊長,還是別想這些複雜的難題了。”
“我們今夜又立一功,理應慶祝一番!我們待會兒一起去喝一杯吧!”
大石鍬次郎說著比了個“舉杯”的作。
為混過黑白兩道、社會經驗無比富的老油子,大石鍬次郎對人世故稔於心,他一直很想找機會拉近與齋藤一的距離。
只可惜,他的盛邀請只換來齋藤一的搖頭回絕:
“不了,我明日得回大津。”
說罷,齋藤一不帶半分躊躇地轉離去。
大石鍬次郎見狀,滿面無奈地撓撓後腦勺,隨即扭頭對周圍的部下們喊道:
“作快點!快把這幾運走!等完事了,我帶你們去喝酒!我請客!”
在他話音落下的這一霎,現場響起此起彼伏的歡呼聲。
……
……
翌日,秦津藩,大津,橘邸——
今日是舉行“隊會”的日子。
所謂的“隊會”,可理解為新選組的“大朝會”。
每逢月中,青登都會召集新選組的隊長們,要求他們彙報各隊的近況。
為了彙報工作,昨夜還在京都戰的齋藤一,於今晨趕回了大津。
參會人員除了各隊的隊長之外,還有以土方歲三為首的“諸長”,以及以伊東甲子太郎為首的列位助勤。
【注·總務司、都察局與財務室的副,都“助勤”】
和宮的登基就像是往一池湖水扔下一顆超大號的炸彈,震出圈圈漣漪、無數水花後,湖面復歸平靜——只不過,看似如鏡的“湖面”,其底下的暗流愈發洶湧!
因為東西雙方都在默默地積蓄力量,所以就總而言,最近沒發生什麼值得一提的大事件。
出於此故,本次“隊會”稍顯沉悶。
諸位隊長基本就是朗讀一些資料——新人的訓練況如何、損壞了多訓練用的裝備——沒啥需要多加註意的容。
“……以上,便是十一番隊的近況。”
最後一個上前彙報的阿部十郎(十一番隊隊長)在語畢後,向青登輕施一禮,緩緩合上手中的厚簿。
青登輕輕頷首,擺了擺手:
“十郎,辛苦你了,退下吧。”
阿部十郎中氣十足地應了聲“是”,旋即退回至原位。
“你們還有其他事要彙報嗎?”
青登說著環視現場一圈,無人開口。
“既然無事要報,那……”
他話音未落——
“……橘先生,我有一事相報。”
便有一人搶斷道。
霎時,現場眾人紛紛轉過腦袋,一束束目集中在齋藤一的上。
齋藤一揚起視線,筆直地凝視青登,眸深邃。
“橘先生,在下認為,和宮殿下的登基不合禮法,已然造惡劣的影響。”
靜……
詭譎的死寂支配全場……
現場眾人的面,無不發生劇烈的變化。
伊東甲子太郎挑了下眉,深深地看著齋藤一,眸中閃過幾抹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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本書宣傳名為《王令的日常生活》十歲就隨手乾掉了妖王吞天蛤,作為一個無所不能的修真奇才,王令得隱藏自己的大能,在一群平凡的修真學生中活下去。普通人追求的錢財,仙術,法寶,聲名,這個年輕人都不在意。無論豪門千金孫蓉的愛慕、影流頂級殺手的狙殺、父母無間斷的囉嗦,都無法阻止他對乾脆麵的追求。不是在吃乾脆麵,就是在去小賣部買乾脆麵的路上。麵對困難,王令會碾壓對手?還是低調的躺倒裝死?
愛藍天,愛綠樹,更愛波瀾浩瀚的大海。 淺海魚,深海魚,龍蝦還有大海蟹,吃貨的世界怎麼能少了海鮮? 快艇,游艇,海釣艇,還有巡航艇,其實豪華游輪才是王道。 家里養著棕熊、白熊和浣熊,漁場還有海豚、白鯨和海獺,神馬海貍、黑足雪貂、格陵蘭小海豹,我的漁場應有盡有! 沒事閑坐釣魚臺,呼朋喚友賭珍珠。 開上游艇逛七海,沉船寶藏我來撈。 大家好,我是秦時鷗,我用筆記錄我在加拿大漁場的悠閑生活。
當黃金龍遇到了弒神槍,當極致之力遇到了天道兇器,在最崇高的斗羅殿中,陸淵頭戴冠冕,鄭重宣告:這一世武魂殿注定一統大陸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