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......”
余戈的微信頭像是個水杯。
半分鐘后,他對水杯頂上多出的那個圣誕帽,陷了沉思。
見他換上后,徐依又馬不停蹄地開始給自己搗鼓,在手機屏幕上點點點。
一分鐘后,把自己的海綿寶寶也P了頂同款圣誕帽。然后滋滋地對著兩人的對話框,欣賞了半天。
嗯...某種程度上,這也算是頭像了。
徐依心滿意足。
怕被余戈嘲笑自己暗的小心思,干脆假裝困了,打了個哈欠,“我小瞇一會兒。”
余戈嗯了聲。
徐依很有禮貌地問:“你的肩膀能借我靠一下嗎?”
余戈應了聲。
小心臟撲通跳,徐依輕輕地將腦湊上去。一開始還很謹慎,只敢輕輕著,擔心累他。后來真的困了,睡意襲來,眼皮越發沉重。
...
...
睡著后,余戈一直維持著這個姿勢沒。
中途,護士來換了一次吊瓶,查看點滴架時,發現輸速度被人調慢了,蹙了蹙眉,提醒:“別自己調這個。”
聽到靜,徐依掙扎地問了句,“怎麼了?”
“沒事,睡吧。”他聲音低低的,像哄小孩一樣的語氣。
“打完了記得喊我哦...”
“嗯。”
徐依又安心地睡了。
睡覺總是不安分,像沒骨頭一樣,歪歪扭扭倚在他上。本能地覺得牽手的姿勢睡起來別扭,徐依無意識地掙了好幾次。
余戈問:“不舒服?”
“嗯...”困得迷糊,眼睛依舊閉著,“我想抱著你睡。”
余戈放開了的手。
徐依索著,想將胳膊搭到他上,又覺得放外面手冷,下意識尋找溫暖的地方。
快到他外套下擺時,見還要往下,余戈及時把的手捉住。
考慮片刻,余戈把外套拉鏈拉開,將的手放進去。
察覺到熱源,徐依終于滿意了,不再。幾秒的時間,又睡了。
點滴恢復了正常速度,也睡得很安穩。有個圓形的鐘表掛在墻上,秒針一圈圈地走。余戈坐著,忽然覺得有點空虛。
早已習慣一個人,所以他對孤獨沒什麼很深刻的。
他靜靜地想。
徐依就在他旁邊,只是聽不到說話,自己為什麼會寂寞。
手指了,控制著作的幅度,余戈微抬手,食指放到徐依鼻子底下,試探的氣息。
小心地沒到。
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做出這麼古怪的行為,余戈只是覺得有點空虛。徐依睡著后,時間過得格外很慢。而他似乎只有靠著的存在,才能被激活。
*
臨近深冬,天氣越發冷。為了讓余戈安心養病,徐依好一段時間都沒去找他。
余戈嗓子不舒服,徐依只是在微信上給他發消息。過了兩天,等余戈好了點,開始給他打電話。再后來,打電話途中,徐依試探地開了一次視頻,后面就都變開視頻了。
他有時候在忙,就把手機放旁邊任看。
聊到深夜,徐依困了,就給他發一個晚安的表,代表自己要去睡覺了。
晚安表也有進化史。
第一天還很矜持,發了個月亮。第二天是抱抱。反正余戈對此沒有在意過,就漸漸出格,變一個噘的卡通小人,最后變晚安親親。
...
...
冬季轉會期結束的當天,一切塵埃落定,LPL各大戰隊終于陸陸續續開始公布員。
當0G-Fish出現在首發名單上時,在連續被追著罵了半個月的OG博底下,終于恢復了一片祥和。甚至對于打野的更換,都沒有特別大的異議。這個Jz的選手是從LSPL(英雄聯盟甲級職業聯賽)挖的FMVP,代替了阿文當首發打野。
余諾看到熱搜時,點開微信,找到余戈,給他發了個消息。
-吃魚:【文哥說你最近生病了,這兩天好點了嗎?我在家給你燉了點湯,等會給你送過去?】
他一時沒回消息。
等待著,余諾忽然發現余戈頭像的異常。
好奇地點開,放大看。
除了那頂圣誕帽外,杯上也被加了個黑的表,皺著眉一臉不高興,還真有點神似余戈。驚奇之余,余諾啼笑皆非。
從沒見過他這麼‘接地氣’,忍不住發。
-吃魚:【哥,你這頭像還可的】
-Fs:【嗯】
-吃魚:【誰給你P的?】
沒有解釋,也不想掩飾,余戈發了一個人名過來。
-Fs:【徐依】
余諾:“.....”
有點茫然。
兩人年齡差距其實不算很多,只是余戈從小就擔了‘兄長’的名頭,在余諾心里,比起‘哥哥’,余戈更像是‘長輩’那一類的,需要尊敬。他們格都斂,不是那種會隨便談心的兄妹。所以對于他的私事,甚至不好意思打聽太多。
按捺住深問的沖,余諾決定給陳逾征發消息。
-吃魚:【我覺得我哥喜歡上了一個人】
-Conquer:【誰呢。】
-吃魚:【姐。】
-Conquer:【。】
-Conquer:【洗腦包發你這來了?】
余諾不想跟他聊天了。
獨自琢磨了會兒,記起陳逾征前兩天跟提過徐依新店開業的事...思來想去,余諾給他發消息。
-吃魚:【圣誕節一起過嗎?】
[姐的店],剛打了這五個字,還沒發出去,對面就回了消息——
-Fs:【不了,另有約。】
*
平安夜當天。
徐依和家里人吃完飯,又被CC喊去某個酒局上坐了會兒,回到家已經十一點多。快速洗了個澡,回到床上,給余戈打視頻。
昨天被揪回家,陪徐明義喝了個大的,徐依直接不省人事,忘了跟余戈報備。還好余戈沒介意,白天找他時,他正常回了消息。就是速度有點點慢。
昨天剛喝,怕自己在他心中形象變個酒蒙子,徐依都敢沒告訴余戈晚上自己又喝酒了。還好酒量好,除了有點困,其余一切如常,“明天就能見到你咯。”
余戈嗯了聲。
不滿:“你怎麼不開視頻!”
余戈:“剛洗完澡。”
那邊傳來的聲音,他說,“我先穿個服。”
徐依翻了個,“有什麼我不能看的嘛...”
叮地聲,對面把視頻開了。期待的場景沒出現,余戈在床邊坐下,上已經套了件短袖。
矜持什麼!
借著酒,徐依膽大妄為地想,余戈就等著吧,總有辦法能看到的。
...
...
照例是說,他聽。
他們電競選手的作息跟常人不同,經常深夜還要補直播。所以余戈總是比晚睡很多。但這樣也很好,徐依最每晚睡前能聽到他的聲音。
一般況下,徐依都可以陪余戈到一兩點。只不過今晚喝了酒,困得格外早。還沒聊兩句,眼皮就開始打架了。
胡言語了幾句,都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,聽到余戈喊:“徐依。”
“在...”
“要睡了?”
他這個語氣,徐依還以為有什麼要事,清醒了點,問,“怎麼啦?”
等了幾秒,不知道余戈是不是故意的。他用最抵抗不了的那種聲線,對說——
“跟我說晚安。”
第42章
夜深人靜,這麼蠱的聲音。
嚶。
因為他的這句話,瞌睡一下子跑了個。
聲音已經夠讓招架不住了,他的人...只有上半鏡,背后倚著床頭。余戈側躺在那,眼眸低垂,至上而下,看著。一般人很難駕馭的角度,他卻顯得很...
大腦宕機幾秒,不由自主浮現了兩個字。
——。
徐依電似的將手機丟開,不敢多看。滾了兩圈,又把臉埋在的枕頭里,拉高被子,整個人躲了進去。半分鐘后,才慢吞吞鉆出來。呼吸不暢導致臉憋紅,頭發也蓬蓬的。
換一個趴著的姿勢,徐依重新拉回手機,仍舊沒法淡定。
一邊鄙視自己沒出息,一邊又很幽怨,“干嘛這麼跟我說話啊?是故意的嗎。”
“你覺得呢。”
徐依默默閉了下眼。
誰能來告訴一下。是喝多了嗎,為什麼現在余戈說什麼,都覺得有種不清不楚的勾引意味。
徐依敗下陣來:“我覺得...是的。”
他語焉不詳,“那就是。”
竟然,竟然沒反駁....徐依又要起來了,心里輕嚎了聲,故作鎮定地道:“哦,所以你是想干嘛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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