直到很久之后才恍然，他擔心不知用什麼餐，不知吃的時候有什麼順序講究，于是他先吃，不聲給做示范。

而那些菜并不都是他喜歡的。

那時候他不止在用餐上細心照顧的面子，喝下午茶甚至吃零食，他都會顧及心，但凡遞給他的喜不喜歡他都會嘗一口。

當然，現在不嘗也是因為不想太親。

周時亦看著安靜吃蛋糕的人：“不說話的時候都在想什麼？”

鐘憶：“在想婚后怎麼跟你相。”

關于這個問題周時亦沒多想過，但不管怎麼相，他都不會像當年岳父岳母那樣，先要一個孩子。

當初他和鐘憶在拍第二套婚紗照的當晚，套子因為激烈破了，了一些在里面。

那時他都沒想過要用孩子來緩和矛盾，將兩人捆在一起，別說現在。

周時亦讓別想那麼多：“順其自然。”

鐘憶想說，順其自然下去，兩人誰都不主，那和聯姻沒區別。

雖然他們名義上也是聯姻，但畢竟是對彼此有的，不一樣。

因周時亦有公事要忙，他們第二天中午返回江城。

之后的幾天里也只匆匆見過幾面，周時亦忙著公司的事，趁著假期好好放松，每天帶著辰辰去小鎮游船玩水。

和辰辰在一起比跟他在一起玩得開心，辰辰摟著的脖子有說不完的悄悄話。

不知不覺到了演唱會的前一天，也是坤辰汽車宣代言人的日子。

周時亦最近忙著坤辰汽車海外市場的布局調整，無暇顧及其他瑣事。

清早七點，詹良打電話匯報了相關安排，宣時間定在上午十點。

周時亦問：“各個平臺的開屏廣告都投了吧？”

詹良：“投了。今天全天。”

周時亦沉片刻：“明天路程演唱會，全平臺的開屏廣告再投一天。”

詹良一時揣不老板的用意，請示：“周總，明天的廣告詞需要調整嗎？”

周時亦靜默片刻。

他至今記得，七年前他陪鐘憶的第一個新年，許了什麼愿。

那晚兩人在街邊餐廳，從九點多等到零點。

零點鐘聲敲響時，許了愿。

他問，許的什麼愿。

彼時他們只比陌生人悉一點，所以沒有任何顧慮，坦然說了出來。

“希他能從籍籍無名到人聲鼎沸。”

“還希他有朝一日實現當歌手開巡回演唱會的夢想。”

“前男友是明星？”

“還不是。”

……

收攏思緒，周時亦代詹良：“廣告詞調整為，坤辰汽車預祝路程巡回演唱會圓滿功，順祝他星途璀璨，一路繁花。”

詹良：“好的，我這就安排。”

第二十五章

宣當天投放開屏廣告并不稀奇, 可演唱會當日，品牌方全平臺開屏廣告應援，在娛樂圈實屬首例。

不止路程, 連經紀人岑姐都寵若驚, 事先沒收到坤辰汽車的任何消息，全程被蒙在鼓里。

岑姐調侃他：“你是有點貴人運在上的。”

據所知, 多家藝人工作室都曾接坤辰汽車爭取代言, 最終坤辰汽車不僅直接給了路程全球代言人最高頭銜, 更將宣時間選在了演唱會的前一天。

沒想到今天更重磅的是, 直接上了開屏廣告，給足排面。

直接沸騰了。

化妝間里，路程正配合造型師在做妝發，叮囑經紀人務必打電話謝坤辰汽車。

“必須的。”岑姐當即找出杜總的電話撥出去。

杜總正向詹良吐槽周時亦，瞥見來電后，稍作調整才接起。

電話那端，岑姐先是激一番，然后著重強調：“合約期，我們自愿追加兩次線下活，這是路程本人的意思。特別謝您和坤辰汽車對演唱會的鼎力支持。”

代言人在合約期參加幾次線上以及線下活, 均寫在了合同里。坤辰給了開屏應援，路程額外追加兩次線下活，也算雙向奔赴。

杜總客套兩句，再次祝演唱會圓滿。

掛了岑姐的電話, 杜總問辦公桌對面的詹良：“我剛吐槽到哪兒了？”

詹良當然不會提醒：“被一打岔, 我也不記得。”

“你年紀輕輕怎麼記也這麼差！”杜總端起茶杯喝口茶，繼續吐槽周時亦，“平時想讓他配合活, 推三阻四，那一個困難！花錢時倒是爽快，眼都不眨，上來就是全平臺應援！難不他是路程？”

“……不是。”

“那他媳婦是？”

“……也不是。”

“那為何搞這麼大陣仗，你倒是說啊。”

“我和您一樣，也特別想知道為什麼。”

“……”

杜總手一擺：“你回吧。”

“杜總您忙。”詹良告辭。

離開副總裁辦公室，他將路程自愿追加兩次線下活一事匯報給老板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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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我在樓下餐廳。】鐘憶發給周時亦，等他一塊吃早飯。

這兩天又把社件下載了回來，今早打開想看看父母的相關新聞，沒想到一開屏就看到坤辰汽車給路程的演唱會應援。

應該是周時亦的授意。

否則沒有哪個品牌方會為代言人如此大手筆。

周時亦回復：【在等電梯。】

鐘憶先點餐，除了沒記住他不喜歡燕麥粥里放堅果碎，其他喜好都記得。

兩分鐘后，他著白襯衫深灰西出現在餐廳。

優雅清貴卻著冷淡。

“想吃什麼？”周時亦坐下來問道。

鐘憶：“我點過了。”

周時亦被傳染，說了句：“謝謝。”

鐘憶只喝水沒接話，轉而說道：“看完演唱會，我就回去上班了。”

周時亦聞言抬頭看：“不是請了三個月假？”

“閑久了難。”

為何提前銷假回公司，沒多言。

“回去打算接手什麼項目？”

“再說，看公司安排。”

周時亦不免驚訝，緩緩頷首。

從來都按自己的想法來，愿意看公司安排已經是一大讓步。

傍晚五點鐘，兩人前往育中心。

距離育館兩公里，道路兩旁立滿應援注水旗，各彩旗被風吹起，一眼不到盡頭。

鐘憶著車外，這樣的盛況和路程曾經在回小鎮的公車上無數次幻想過。

那時演唱會對他們來是個遙不可及的夢。

也不過十來年，當初的幻想了真。

一直都希他愿真。

那段初的所有憾，在有了新的、遇到了更契合的人，而他也在自己喜歡的演藝事業上發發亮的時候，全部釋然。

或許，路程也早已釋懷。

唯一沒有釋然的是周時亦。

去育館的路上已經開始堵車，人行道上不步行過去的年輕人，舉著手機沿路自拍，與應援注水旗合影。

駕駛座的司機不時看一眼視鏡，只見兩人看著各自的窗外。

帆布包里的手機振，鐘憶從車外收回視線。

季繁星發了一張場館的照片給。

鐘憶：【這麼早？】

季繁星：【怕堵車。】

當然，這只是借口。

為何當導演，還不是為了有朝一日能與路程合作。

自己也算是追星的最高境界了。

所以爹看各種不順眼也有可原。

“季繁星已經場，在館里了。”

鎖屏手機，對側的人說道。

周時亦并不意外，他早知道季繁星是路程的。

前幾年他們一起參加一位世家長輩的壽宴，席間喝了酒又沒帶司機，回去搭了他的順風車。

上車后在包里一陣翻找，他問翻騰什麼。

“找耳機，想看路程的綜藝。”

看的樣子，耳機沒找到。

他讓季繁星別找了，直接開外放看。

“不會吵到你？”

“沒事。”

那時他和鐘憶還在一起，剛看到和路程的合照沒多久。

他同意季繁星開外放，也是想借此了解一下路程這個人。

路程鮮上綜藝，那次是為宣傳新劇。

在游戲環節，有個問題的答案與他們家鄉最特的食相關。

路程口而出：“定勝糕。”

話音未落，另一個江城的嘉賓著急提醒：“我們江城那麼多有名的食，怎麼也不到定勝糕呀！快快快趕換一個，不然我們沒東西吃了！”

“是最特。”主持人強調過，把話筒遞到路程面前，“再給個機會，還有什麼？”

路程：“烏篷船。”

語畢，全場捧腹大笑。

路程自己也繃不住失笑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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