唱到副歌部分，索攥著鐘憶手腕一起跟著節奏搖晃。

鐘憶卻扭頭看向另一張桌子，隔著路程低沉的歌聲，和周時亦四目相視。

周時亦著不遠的人，眼神示意，好好聽歌。

這首歌結束，鐘憶坐回他邊。

剛落座便一眼注意到包帶上的櫻桃小發卡。

“你一直隨帶著？”

“嗯。”

“夾包帶上容易丟。”

說著，鐘憶取下發卡，往他襯衫袖口上一夾。

不看他的反應，手肘抵在桌上，托腮向舞臺。

周時亦垂眸看自己的襯衫，櫻桃點綴在白襯衫上格外鮮艷。

他沒摘，抬眸繼續聽演唱會。

還好，除了《定勝糕與烏篷船》和那首《憶》，歌單里其余的歌與江城，與都沒有任何關系。

十點一刻，路程巡回演唱會江城首場在最后一首返場歌里圓滿落下帷幕。

聽完最后那首，周時亦才擱下酒杯準備離開。

櫻桃發卡仍夾在襯衫袖口，他始終沒摘，戴著站起。

季繁星過來找他們：“一起去吃宵夜。”笑著揚眉，“你們倆請我。”

鐘憶淺笑：“沒問題，想吃什麼？”

“客隨主便。”季繁星挽著往出口走，“你看我樣子也不像挑食的人。”

周時亦問：“去哪吃？送你們過去。”

季繁星扭頭：“你不去？”

“不去。”周時亦隨口道，“回去開會。”

剛看完演唱會，季繁星還沉浸在中，吃夜宵時話題肯定繞不開路程。他在場，鐘憶接話難免要瞻前顧后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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演唱會后臺，路程剛卸完妝，接過助理準備好的溫水，小口抿著。

岑姐在刷微博，今晚的演唱會已經八個熱搜掛在榜上。

這時朋友的微信框突然跳出來，連發五六條消息給，又附了三張照片。

點開照片，岑姐驚訝：“坤辰的周總也來了現場！”

路程問：“哪個周總？”

“周時亦。”岑姐把手機遞給他看。

包廂里都是親友團，臨散場朋友認出坐在角落里的男人。

路程全部的注意力在旁邊那個短發士上，即便戴著口罩與墨鏡，連發型都不一樣，但整個廓莫名讓他覺得像鐘憶。

“周時亦估計不想張揚，沒聯系我們，直接問主辦方要了包廂票。”岑姐猜測，“專程飛來江城看你演唱會，八是你歌迷。”

半天，化妝鏡前的人沒反應。

杯子舉了半天，抵在邊卻忘了喝，盯著的手機屏幕出神。

“發什麼愣？”

岑姐側過去瞧手機頁面。

路程這才回神，手機還給經紀人。

他直接問出心里的疑：“周總旁邊那位是誰？”

岑姐放大照片細看：“不認識。”

能讓路程追問，岑姐自然明白他把照片上的人錯認了誰。

不希這個時候他心影響，于是直接打給主辦方負責人，開了免提。

“問您個事兒，今晚和周總一起的那位短發士您認識嗎？”

“是周總太太。”

“什麼您知道嗎？看著像我一個多年不見的老同學。”

“這個沒問。我只知道他們剛新婚不久，兩家聯姻，都是京圈人，其他不清楚。”

“那我認錯人了。”

又寒暄兩句，岑姐掛電話，無聲瞧向路程。

路程也沒再吱聲。

京圈人，那就不可能是。

“信不信由你，就算你和鐘憶當初沒分手，你們倆也絕走不到今天。”岑姐也無心繼續刷評論，手機往桌上一丟，抱臂倚在桌邊。

和路程這些年相還算融洽，唯一的嫌隙就是他那段。

為此，他們爭執過不止一次。

希他快刀斬麻趕分手，趁年輕拼事業，可他太犟，怎麼也不肯分。

“我承認我有做的不對的地方。讓鐘憶提分手條件，想用錢打發，是我不對。”

“可路程，我在這個圈子這麼多年，什麼沒見過？你們倆不是一路人，有的人生要走，你有你的前程要奔！”

“你們早晚要分……”何必拖到翻臉。

“岑姐。”路程打斷，“都過去了。”

那麼多年過去，他已經漸漸不再去想過去。

只是今晚站在舞臺上，思緒萬千。

“我打個電話回家。”他抓過手機離開了化妝間。

岑姐眉心，懶得跟他一般見識。

當年炒CP是的意思，也是加速他們分手的原因之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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翌日，周時亦和鐘憶離開江城。

住酒店這麼多天，兩人除了在樓下餐廳見面，不曾到過對方的房間。

登機前，鐘憶收到寧缺的消息，通知下午三點半開會。

又問：【趕得回來吧？】

鐘憶：【趕得上。】

悠閑的假期時在這一刻結束。

關于路程的首場演唱會，在一夜熱議后，今天也慢慢降下熱度。

周時亦提前吩咐過詹良，他去現場如果被拍到，務必做好公關，避免上熱搜。

所以直到演唱會熱度降下，也沒有他的任何消息被出。

昨晚從育館回去，鐘憶發消息給他：【謝謝你帶我去聽了現場，也謝謝你還記得我七年前許了什麼愿。當時許愿只是告別，不是懷念不舍。我們倆的婚姻接下來應該是我們兩人的事，不想再與別人有關。】

中午十二點一刻落地北城。

從機場出來，上車后周時亦問：“是先回家休息一下再去選戒指，還是直接去旗艦店？”

“你約好了時間？”

“嗯。”

鐘憶下午要去公司，不知他預約了時間。

上次去旗艦店已經選了自己最滿意的款式，再多跑一趟也挑不出更好的，何況他本不在意戒指，連他自己那枚婚戒都是拿家里的素戒應付一下。

“我三點半得趕去公司開會。”看著他，“反正只是婚禮上戴，你來選。或者改個時間我再去挑。”

“不必那麼麻煩。”周時亦點開旗艦店店長的對話框，輸：【臨時有事過不去，麻煩幫忙推薦兩款合適的。】

店長：“……”

這可是婚戒，不是其他珠寶首飾，怎麼能如此草率。

店長本想提醒一句，我選的周太太能看中？

但又謹記對客戶要保持邊界，有些話不是該說。

【好的，周總。】

店員嘆：“看來是一點也沒有。”

“看樣子是聯姻，有才稀奇！他們那個圈子不都這樣？私下各玩各的，面子上過得去就行。”

店長以高效率選出三枚可能符合要求的鉆戒，將圖片發給周時亦。

【周總，這三款呢？】

周時亦把手機遞給鐘憶：“店長幫忙選了三款。”

鐘憶并不意外他直接委托珠寶店幫忙選，看過各款的圖片指了指其中一款。

婚禮的鉆戒就這樣沒到半分鐘定了下來。

周時亦回復了店長，收起手機，“那天在港島喝下午茶，你說在考慮婚后怎麼跟我相。”稍頓，“打算怎麼和我相？”

鐘憶沒想到他反弧那麼長，幾天后才想起來問。

先問：“是分房住嗎？”

如果是分臥室，那自然又是另一種相方式。

周時亦注視著眼睛：“主臥就一間，怎麼分？”

不分就好。

不分開住至不會形同陌路。

周時亦又徐徐開口：“那我就等著你怎麼和我相。”

“……”

鐘憶別開視線看車窗外。

從機場回京和集團的園區要經過周時亦的住，他吩咐司機先將他送回去。

鐘憶下意識看腕表，來得及趕回公司開會。

上次去過卻記不得路怎麼走，周時亦偏頭對說道：“去別墅的路再帶你走一趟。”

第二十七章

鐘憶無心回了一句：“沒事, 我保存了地址，記不住就開導航。”

周時亦緩聲道：“你見誰回自己家還開導航？”

鐘憶不跟他爭論，打開帆布包, 從里面出一枚彩鉆草莓發卡, 直接遞給他：“幫我收一下。”

“在江城買的？”

“辰辰送我的。”

“…你要一個孩子的發卡做什麼？”周時亦看，“想要我給你買。”

“我天天帶坐船, 小孩子也想表達一下自己的, 不收下辰辰反而不開心。”

再漂亮的發卡如今也用不上, 不過鐘憶還是表示了謝。

周時亦反復看著致的草莓發卡, 隨后收進西裝兜。

加上先前那枚櫻桃發卡，一共兩枚了。

“我櫻桃發卡呢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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