鐘憶想起是在辦公室,松開他。
“你忙完了嗎?”
“快了,還有幾份文件沒看。”周時亦回到辦公桌前。
鐘憶隨他進了辦公室,關上門:“銳馳下午也宣布退出價格戰,你們這是和解了?”
“公司競爭還在繼續,沒有和解之說。”
至于他和沈馳私人之間,“從頭到尾,就他一人在鬧矛盾。”
鐘憶在對面的椅子坐下:“不過閆亭林和他的誤會總算翻篇。”
周時亦在這件事上做出如此大的讓步,把閆亭林都了。閆亭林還專門發消息給,說改天請和周時亦吃飯。
托著下看他:“我以為你會繼續跟沈馳耗下去。”
周時亦從文件里抬頭:”以前確實打算耗到沈馳撐不住,后來改變了想法。價格戰再耗下去,對坤辰汽車影響不大,但供應鏈上的許多供應商很可能撐不住。”
父親的話,他大多不聽,不過父親那句“價格戰再打下去影響整個生態鏈”,他放在了心上。
他繼續對鐘憶說道:“我得保證生態鏈各環節的企業,都能賺到錢。”
而不是只有坤辰一家賺錢。
坤辰目前最要的是保證生態鏈健康,推進超充網絡建設。
短期,會損失一定市場份額,但長遠看,坤辰是贏的。
鐘憶:“以前總以為你在競爭中不會妥協退讓。”
周時亦看一眼:“那是你不了解我。”
“現在了解了。”
“有多了解?”
“你正在想我明天會不會發消息給你。”
周時亦倏而笑了:“…這就算了解?”
鐘憶點頭:“我說是就是。”
只顧著說話,他的文件沒看幾頁。
鐘憶拿過他的水杯:“你看吧,不打擾你。”
起走向窗邊,看園區的夜景。
下了一天雨,風也大,外面很涼快,開窗吹風。
窗戶剛推開一條,富有節奏的爵士樂從窗而。
“閆亭林辦公室的曲子?”
轉頭問周時亦。
“嗯。”
“這首曲子不錯。”
“曲子是不錯,但他思路卡住了。”
鐘憶笑:“你怎麼知道?”
周時亦:“這首聽得最多。”
閆亭林以為換個歌單他就不知道了。
第六十五章
擔心爵士樂擾到周時亦看文件, 鐘憶連風也不吹了,關上窗。
房間瞬間安靜下來,只有翻文件的“嘩啦”聲。
鐘憶環顧辦公室, 沒有想要的凳子, 尋遍這一層,在會議室角落找到一個。
把凳子搬到周時亦旁邊:“你坐這個。”
轉椅椅背太高, 沒法倚在他上。
周時亦手:“坐我懷里。”
“不坐。”
他在看超充網絡項目書, 怕在懷中會分散他注意力。
周時亦起, 坐到了凳子上。
鐘憶倚在他背上, 看他后的書柜。
有幾本書的封面看著眼,離得遠,看不清上面的小字,拿手機拍下來放大看。
周時亦與背對背,不知在干什麼。
“在看新聞?”他隨口一問。
鐘憶:“在看你書柜。我送你的幾本書,你都帶回來了?”
“嗯。”
鐘憶想到波士頓家中書房的書柜里,有幾排他自己買的專業書,分手時他沒帶走。
可能書太重,他就留在了那里。
不過把買的都帶走了。
等忙完項目再去波士頓,也要把他的書都帶回來。
“誒。”扭頭問他, “如果那天我下樓送你了,你還會離開嗎?”
周時亦看到這頁末行,卻遲遲沒有翻頁。
“應該不會。”
沉默了幾秒。
鐘憶又問:“后來你住在哪?還是直接回國了?”
“在閆亭林那住了幾天。”
但閆亭林太過關心他,沒住幾天他就搬走了。
鐘憶看手機相冊, 不再影響他加班。
這些舊照, 只在江南小鎮他剛傳給的那天全部看過。
后來忙項目,便想不起來翻。
相冊最后一張是和他的牽手照,沒拍全, 只拍了兩人的手。
那是他們的第一天。
是主牽他的手。
可能是太突然,或是太驚喜,周時亦當時忘了反應,怔怔看著。
那天周末,在實驗室忙到下午三點,午飯還沒吃。
從實驗樓出來,他從路邊車里下來。
“午飯還沒吃吧?”
“沒。”
“我也剛忙完,正好順道來看看你。”
知道,他并非順道,而是專程來看。
只是那時,他知道無心,也不喜歡他,所以從不宣之于口。
他說自己還沒吃午飯,問有沒有空陪他去吃飯。
其實,是他陪去吃。
說了句:“謝謝。”
周時亦淡笑看著:“要謝也是我謝,你謝我做什麼。”
說:“你是我在學校里唯一的飯搭子。”
“我不是天天陪你吃飯。”
“那也算。”
頓了下,說:“因為我沒朋友。”
他沒多問為何不社:“以后有空我就來陪你吃飯。”
“你不忙?”
“忙。但想看看你。”
后來也沒接話。
從車里下來,走在他側,鬼使神差般牽住了他的手。
那一刻,只想跟他在一起。
沒有那麼多為什麼。
鐘憶回神,退出相冊。
將近凌晨,兩人離開芯片樓。
路過實驗樓,一片通明。
鐘憶想起在大學圖書館,周時亦陪通宵的日子。
“吃不吃宵夜?”周時亦問。
“不吃。早點回去好好看看你。”
“什麼意思?”
“字面意思。”
就是想好好看看他。
回到房間洗過澡,鐘憶坐在他懷里,從他額頭、眼睛、鼻梁,再到下頜,用一一吻過。
周時亦環住的腰將圈在前:“重逢后就沒好好看過我?分開那麼久,不想我?”
鐘憶:“想。但一跟你對視,心跳就會加速。”
解釋,“剛領證那段時間,不是心虛才不看你。”
周時亦莫名踏實。
他問:“現在呢?”
鐘憶坦誠:“你要一直看我,心跳還是會快。”
周時亦深吸一口氣,手背青筋突起,抱,鐘憶只覺天旋地轉。
等靜下來,兩人已換了位置。
他覆在上方,垂眸看。
男人的目深邃灼熱,鐘憶別開臉:“不準這麼看我。”
“真要不這麼看你,你怕是要不高興了。”
他親臉頰,低聲哄道:“轉過來。”
鐘憶轉過頭,他的吻落在眼上。
周時亦騰出左手墊在枕頭上,握住的頭,不許。
兩人對視著。
他填滿。
心皆悸,鐘憶去吻他的,不自喊他:“老公。”
周時亦回吻:“以后還要不要這麼看你?”
鐘憶不說話,只點頭。
輕咬他的,“你說跟以前一樣我,本沒有。”
周時亦:“怎麼會沒有?我心里想的,你不一定全知道。”
鐘憶忽地繃。
到了底,呼吸一滯。
周時亦的落在耳垂上:“覺得哪兒不夠你?是不是今晚沒親你?”
也只有今晚沒埋頭親。
“一會兒補上。”
鐘憶緩了緩:“不是這個。”
周時亦從來只會多給:“不是這個原因一會兒也親。”
他又問:“那是什麼原因覺得我沒以前你?”
鐘憶:“復合之后,你再沒喊過我。”
周時亦想了想沒喊過什麼:“寶寶是嗎?”
鐘憶不說話,攀著他的脖子努力起,去親他的結和脖子。
項目啟時,兩人說好要節制。
也就說的當晚稍加節制,后來誰都不記得說過這話。
雖不比當初剛時,那時兩人二十出頭的年紀,每天三四次還嫌,不過如今依舊折騰到很晚。
床頭柜上的盒子,從三枚裝換了十六枚裝。
第二天清早,鐘憶八點才醒來。
窗外,炙烤灼人。
八點半有小組會,來不及再去跑步。
簡單洗漱,拿上周時亦準備的鮮和面包,去算法樓的路上解決了早飯。
等電梯時,鐘憶才有空看手機。
季繁星一早不到七點發來消息:【邵津安昨晚來看我了,不過沒聊什麼。離開時,我說想談了。他問我是不是有了合適的聯姻對象,我說沒有,想找個大學教授談場。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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