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著眼前的人，姜歲神平靜淡漠，“堂哥，好久不見，別來無恙。”

眼前的人不是別人，正是姜歲大伯的兒子——姜萬。

姜萬——萬事能，這是他名字的含義，是姜家對他這個獨生子，要傳承姜家香火的期盼。

【我們萬是有大出息的，可不是姜歲的那個賠錢貨能比的。】——這是姜歲，經常掛在邊的一句話。

【歲歲，你是孩子，以后長大了彩禮都要拿來給你堂哥養家，知道嗎？畢竟，他以后可是你在娘家唯一的依仗。】——這是姜歲伯父說過的話。

在姜家，姜萬是要繼承皇位的，姜歲是用來犧牲的。

很可笑。

更可笑都是，姜旺和季蘭并不覺得哪里不對。

因為，在他們眼里，男孩兒才是一個家的本，孩兒養大了是別人家的，是外人。

“姜歲，你不要以為躲起來我就找不到你，我告訴你，想逃開我，沒那麼容易。現在……”姜萬拿出手機，直接打開收款碼，對著姜歲理直氣壯道：“馬上給我轉錢。”

這已經不是姜萬第一次給姜歲要錢了。

從兩年前到今天，這是第幾次了？姜歲都快記不清了。

“愣住干什麼？不想我把你是殺人犯兒，你自己還害死過人你的事兒說出去，就趕轉。”

這是姜萬第一次找姜歲找錢時，威脅的話。

也是姜萬的籌碼，只要他這麼恐嚇姜歲，姜歲就會老老實實的給他轉錢。

這一次也一樣。

看著姜萬的收款碼，姜歲打開手機：“我手里只有兩千塊了，都轉給你了。”

兩千塊？太了，姜萬不滿意。

“你不是已經找到桑野了嗎？他有錢，你給他要，他肯定給你。所以，這兩千塊我先收著，三天后，我在這里等你，你再給我準備五萬過來。”

姜歲點頭：“好，我盡量。”

看姜歲應的乖順，姜萬很是滿意，臨走卻還不忘說道：“姜歲，你不要覺得自己冤，你別忘了，就是因為你，你爸才會坐牢的，你害的失去一個兒子，你是罪大惡極。所以，你給我錢，也算是為你自己贖罪了。”

說完，姜萬樂呵呵地走了。

看著姜萬的背影，姜歲眸幽幽，確實該贖罪，但卻不是向他，更不是向姜家。

姜歲垂眸，看著手機里轉出去的錢。

該收網了。

姜歲若無其事的回家。

做飯，吃飯，與桑野一起看電視，聊天。

“歲歲，季顥說明天想過來吃飯，算是慶祝你喬遷之喜，你看可以嗎？”

姜歲搖頭，“不行。”

桑野沒想到姜歲會拒絕，不由得愣了下。

看桑野意外的樣子，姜歲吃著飯隨意道：“我想跟你過二人世界，不想他來打攪。”

桑野：……

看姜歲一眼，莫名口干，拿起手邊的水，一口灌了下去。

喝完，起去了臥室。

拿出手機給季顥打了過去。

季顥：【說。】

桑野：“我跟歲歲說了，歲歲說，讓你明天不用過來了。”

季顥：【為什麼？】

他什麼時候得罪姜歲了嗎？季顥自我覺，他在姜歲跟前一直都在積德了。

桑野：“歲歲說，想跟我過二人世界，不想你過來打攪。”

季顥：……？

季顥：【你，你……你是不是在跟我炫耀什麼？】

桑野：“你想多了。”

說完，掛斷。

電話掛斷，桑野原地站了會兒，隨著走到鏡子前，不經意看到自己的臉。

看到了上揚的角，和帶笑的眼睛。

待走出門，桑野又是一副四平八穩的樣子，對著姜歲神如常道：“我已經跟季顥說過了，明天讓他不用過來了。”

“好。”

繼續吃飯，桑野不時的瞅姜歲一眼。

就在桑野準備問姜歲二人世界想怎麼過的時候，桑野電話不停的震。

桑野看一眼，微抿，反的將手機給蓋了下去。

姜歲抬眸，看了看桑野。

桑野：“不是什麼值得看的東西。”

姜歲沒說話。

而桑野看著不停震的手機，再看看姜歲，隨著將手機打開，遞到姜歲跟前，“是季顥發來的。”

用實際行表示自己的坦誠。

姜歲看了下，是，一溜的圖片。

姜歲：“你的喜好倒是一點沒變。”

桑野：“我早就不看這些了，季顥就是故意在鬧。”

“是嗎？”姜歲說著，指了指其中一張圖片道：“這個的，跟我的一樣漂亮。”

說完，姜歲起：“你慢吃，我去收拾東西了。”

桑野嗯了聲，待姜歲離開后，桑野盯著姜歲剛才指的圖片，看了又看，一樣嗎？

桑野不確定。

就像他不確定姜歲是不是在暗指什麼一樣。

夜里

桑野躺在床上有些睡不著，翻騰了一會兒，給姜歲發了個信息：姜歲，你是不是對我有什麼想法？

帶的那種想法——這話，桑野終究是不敢直接問出來。

姜歲：嗯。

看到這回復，桑野騰的從床上跳了起來，臉變來變去。

姜歲這癟犢子，真是……

想說實在膽大包天；又想說眼不錯。

就在桑野分不清心里是怒，還是憤的時候，姜歲又發來了一條信息：哥哥，你現在有多錢吶？

哥哥？

看到姜歲現在對他的稱呼，桑野抿了抿。

喊他哥，這就很純粹。

可喊他哥哥，桑野就……胡思想。

桑野想著，打開柜從里面拿出一個提包，拎著去敲響了姜歲的房門。

很快，穿著小熊睡意的姜歲，頂著一頭把門打開。

看姜歲這形象，桑野角垂了垂，這模樣來見他，對他能有什麼想法？

“哥哥，你這是……來走親戚？”姜歲看著桑野手里的包，“來就來唄，還帶啥禮，來來，快進來。”

桑野好笑，“走親戚哪有不帶禮的，那豈不太失禮數了。”

桑野順著姜歲的話，陪著鬧。

玩扮家家似的。

抬腳走進去，桑野將包打開，將里面的東西全部倒在床上，對著姜歲道：“一點薄禮，希妹妹喜歡。”

看著那一床的爺爺，姜歲眼睛瞪大。

本來還有點困，現在一點沒了。

“這，這些都是真的嗎？”姜歲拿起一張，在燈下就照了起來。

桑野失笑。

男人的真心一點看不到，只在乎人民幣的真假，他過去把教的可真好。

“竟然是真的。這些，都是給我的？”

桑野點頭，姜歲瞬時笑的只見牙不見眼。

看姜歲滿是歡喜的樣子，桑野又有了賺錢的力。

這就是掙錢的意義。

“哥哥，你可真大方，真棒。”

桑野聽了眼簾微，活了二十多年，也算是第一次有異在床上夸他真棒了。

夜半

季顥起來喝水，拿起手機看一下時間，順便刷一下，然后就驚訝的看到了桑野發了朋友圈。

這讓季顥一下子來了神，要知道桑野幾乎是不發朋友圈的人。現在怎麼……

當看到桑野朋友圈，發的是一張姜歲帶笑的側臉時，季顥呵了聲，這哪里是發圈，這分明是發了。

雖然只有一張圖片，沒配一個字，但這跟宣沒什麼兩樣。

想到自己在人堆里混了幾年，也沒混出一個結果。在他失敗的時候，桑野竟然在顯擺。

還說什麼是兄弟就要有福同有難同當，呸！

季顥心氣不順，拿起手機給桑野發了婊子，賤人，渣男……

而看到桑野的朋友圈，還有一個睡不著的人，就是池言。

看著圖片中，姜歲的笑臉，池言眉頭皺。

第二天，桑野打開手機，除了看到季顥罵他婊子的話，還看到了池言約他見面的話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