灶臺上的調料按照高矮胖瘦整齊排列,不算太多的廚也都一一歸類看起來很舒適。
灶臺一側用蓋子蓋著三盤盛瑤所說的吃剩的飯菜。
但說是吃剩的飯菜,厲崢走上前去揭開蓋子一看,盤中菜品看起來卻并非一片狼藉,甚至幾乎像是沒怎麼過。
剩菜已涼,看不到剛出鍋時那般熱氣騰騰的人模樣。
擺盤沒有講究,就像是普通的家常菜,做好后直接就裝了盤中。
材料不算富,因為宅中本也沒備多菜品。
但厲崢冷眼看著灶臺上的剩菜,還是忍不住咽了口唾沫。
自己熱飯菜?
怎麼熱?
莫名其妙!
厲崢悶著一氣,快給自己氣笑了。
他憑什麼吃吃剩的!
厲崢憤然走出廚房,看了眼空的院子,心頭煩悶更甚。
留下盛瑤的緣由正是他此前向承釗代的那樣。
那群人不會這麼輕易放棄,也極可能在暗中查探這里的況。
他的確可以目中無人地一直拒絕他們安排來的人。
但這樣,也只會讓他們一直存在警惕的防備,不利于他的行。
眼下,盛瑤誤打誤撞來到他這里,把留下,無疑是他規避麻煩最快的途徑。
且廚藝不錯,就連那幾盤剩菜竟也讓他生出食。
而盛瑤在他這里留下來,對來說也是最好的選擇。
如此不懂規矩,除了他這等本就不太計較的主子,哪家哪戶能留得下。
可是!
實在太沒規矩了!
厲崢沉默地在院中站了一陣后,忽的有了作。
他邁步走出宅門,一路朝著河邊的方向而去。
河邊離宅院不遠,穿過竹林便到了。
可厲崢卻沒在河邊瞧見盛瑤的影。
此時臨近傍晚,大抵還有一炷香時間天就會逐漸開始變暗。
即使是此附近村莊的百姓,也不會在這個時間來河邊洗服,所以此時河邊空無一人。
厲崢微蹙了下眉頭,垂眸看了眼河岸邊不明顯的腳印痕跡,轉而朝來前的另一個方向走了去。
*
并未到一炷香時間,天便已經有了變化。
盛瑤抱著裝滿的竹籃走得很快。
加重了手上重量,卻毫沒有放慢步調。
在后,錯傳來幾道步調不一的腳步聲。
一聲輕挑的口哨聲吹響,其中一名男子笑道:“小姑娘,別走這麼快嘛,你是剛來這里的,那咱們以后就是鄰居了呀。”
盛瑤手指微,心道,哪門子鄰居,和的未婚夫住在竹林里,離他們可遠著呢!
但不答話,那幾人似乎也沒有要放棄的意思。
另一人三兩步走到盛瑤邊,道:“你怎這個時辰出來洗裳,要不我幫你拿?”
“別我!”眼看那人的手了過來,盛瑤霎時嚇得驚呼出聲。
退后半步,底氣不足道:“我已經婚了,你們再跟著我,我夫君定會教訓你們的。”
底氣不足是怕的,也是心虛的。
說起來,和厲崢還不算夫妻,只是未婚夫妻,可這會一快,便說了這副模樣。
話一說出口,盛瑤自己先紅了臉。
另外幾人也跟了上來。
“婚了?你看著不過剛及笄,你家中這麼快就將你許人了?”
盛瑤如今十六,也算不得剛及笄,但也的確才及笄不久。
不過家中將許人了可是事實。
盛瑤又有了些底氣道:“是的,我已經家,你們別跟著我了!”
話音剛落。
側面的小道上忽的傳來近的腳步聲。
那幾人不在意,只當是過路人。
盛瑤卻是草木皆兵,一點靜都將嚇得繃子,下意識就側頭看了去。
一抬眼,瞬間眸子一亮:“厲崢!”
厲崢又一次被直呼其名時,眉心微蹙了一下。
視線中,盛瑤因欣喜而牽的角勾勒出
臉頰兩側的淺淡酒窩。
天微沉,的模樣卻恍人眼簾。
厲崢移開視線,轉而掃過那幾名將盛瑤圍起來的男子,闊步走了過去。
那幾人頓時變了臉,一臉震驚又慌地看著厲崢。
直至厲崢走到盛瑤邊,還未開口,其中一人連忙就道:“真、真婚了,抱歉,我們不知有夫君了,我們這就走,這就走。”
“是、是,抱歉。”
“快走,走了。”
本就是幾個年紀不大,游手好閑的小子。
他們圍著盛瑤這麼一個看著弱又落單的小姑娘調戲,倒無所畏懼。
但一上正主,哪敢多惹事,忙不迭就轉朝反方向快步離去了。
厲崢神意味不明地看了眼那幾人逃離的背影。
收回視線看向盛瑤:“你和他們說我是你夫君?”
盛瑤微舒了一口氣,終是從方才的繃中緩和了下來。
略帶赧地小聲道:“不可以嗎?”
厲崢哼笑了一聲。
不知該說是難得聰明了一回,遇上危險還知用假話唬人。
還是膽大到離譜,竟敢編造主子的份。
盛瑤被他笑得更不好意思了,垂眸攪著手指聲音更低地替自己辯解著:“總歸以后就是了呀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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