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濟川沉默了幾秒,從他三言兩語里了解了小夫妻倆的現狀,臉漸漸凝重,轉移話題問他:“最近傷怎麼樣,還有沒有反復。”
沈延非利落說:“沒有,早好了。”
沈濟川不滿地皺眉:“好沒好徹底我會不知道?瞞我有什麼用?”
他忍了忍,還是說出來:“你當年為了,大好的年紀差點把自己全搭進去,結果一無所知,這麼些年只把你當陌生人,要不是姜家突然出事,下個月就是別人明正娶的太太了!你真得了看結婚?要我說,你回國時候就應該搶,以你的格,有什麼可怕的?”
沈延非抬手拿灰押把檀香蓋住,指腹被燙了一下,沒躲。
“怎麼沒有怕的,”他低聲說,“最怕哭。”
結果讓哭的是那些人,他寧愿忍住所有求和占有,遠看著開心,跟見面不相識,到最后擁有的人,卻從頭至尾都把當可以隨便欺辱戲弄的對象。
他不敢去的珍寶,被人丟進泥潭里踐踏。
看到生活真相的時候,他好像失去理智,無論用什麼不流的手段,只要能把人搶過來據為己有。
至于從前,傷也好時間也好,都不值得一提,永遠不需要知道。
沈濟川無奈地嘆口氣,不用再多問,也明白沈延非這麼多年從來沒變過的想法,而且話說回來,延非經歷過的那些苦,他也難辭其咎。
沈濟川考慮了半晌,忍不住問:“現在沈家完全是你掌權,你讓他們演戲,哪個敢不拼命,這倒是可以放心,但是以后呢?萬一時念到最后也不對你,要走,你怎麼辦?”
沈延非的煙到底沒有點燃,他折斷,扔進垃圾桶里,霧靄深重的眼底浮出一抹笑:“爺爺,您能不能別盼著我死?”
趁沈延非跟老爺子談話的時間,姜時念把住的這棟小樓大致悉了一遍,沒,就是到走走看看,最后站在三樓主臥套房里面的小臺上,推開雕花大窗往下張。
敏發現院子門外好像有兩道鬼鬼祟祟的影,還來不及張,就看到沈延非進來,本沒注意到那邊有人似的。
姜時念馬上想轉下樓去迎他,沈延非抬起頭,:“念念。”
姜時念又回到窗邊,探出一點詢問看他。
沈延非風平浪靜地彎了一下:“在那等著,不用。”
姜時念只好聽話,心底有不知名的小錘在一下下敲,耳朵突然變得敏銳,聽著沈延非的腳步走上木質樓梯,朝過來。
沈延非一進門,就把大下來搭在手臂上,直接走到姜時念旁邊,不打商量地往上一蒙,淺淡問:“不冷?”
姜時念很不長臉地打了個小噴嚏。
掩飾地了下鼻尖,先問最關心的:“爺爺找你談什麼了?我們今天表現過關嗎?沒有什麼餡的地方吧?”
沈延非故意不答,輕輕慢慢打量的反應。
姜時念拿他沒辦法,又換個問題:“今天家里這麼多人,怎麼沒見到你父母?不在國嗎?”
沈延非背靠窗口,窗沿頂在腰線上,無所謂說:“我爸確實在國外養病,不回來,至于我媽,很小就沒見過了。”
姜時念一窒,驚覺自己又到了他的私話題,而且比預想的還要糟,別的兄弟姐妹,好歹都有父母在邊幫襯,沈延非是真的只有自己一個人。
沈延非接著回答之前的問題:“爺爺那邊——”
他不說了。
姜時念簡直要急死,不抓了抓他袖口,他垂眸看了一眼,才悠然繼續:“老爺子眼睛毒,說我跟你聯合起來騙他,本就不是真,他絕對不承認,還威脅我,要幫襯著二叔他們,跟我作對。”
姜時念驚呆:“為什麼啊?哪穿幫了?”
沈延非視線描摹著的臉,一本正經地危言聳聽:“你不知道嗎?你最后躲我的那一下,可是被全家人看了,幾乎前功盡棄。”
姜時念咬住,當然知道自己當時的反應做錯了,但沒想到這麼大的影響,而且沈延非已經境很難了,全家和他作對,要從他手中奪權,他唯一找幫忙,居然還起了反作用。
下意識握上他的手腕,心急問:“那怎麼能補救?還有沒有辦法?”
“辦法有,不然你以為,他們是來做什麼的?”沈延非小幅度偏了偏頭,讓姜時念往院門外看,朝那邊兩個冷到瑟瑟發抖的黑影示意了一下,“那不就是來盯梢的嗎,專門想看你和我私下里怎麼相,到底是不是真夫妻。”
姜時念這才想通,為什麼沈延非進來的時候徹底無視他們,原來是沈家的眼線,就算現在攆走了,估計還會再來,到時候躲得更蔽,跟沈延非反而不劃算了。
催他:“需要我做什麼?你盡管說。”
姜時念一心要彌補,沒法容忍自己在職責范圍之出錯。
耳邊有和的風響,夾著沈延非碎冰似的微涼聲音:“沈太太自己想想,在你公然躲我之后,最好的補救是什麼?”
姜時念立刻在心里作答。
是主。
只有主熱的表現親,才能洗掉嫌疑,讓沈家人相信,真是深沈延非的妻子,沈延非不可能娶他們挑選的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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