對方做事確實面面俱到小心謹慎。

助理轉離去，臨出門前又回頭補上一句：“對了，忘了提醒您，祁深最近在調查您其他資料，如果宋先生足夠聰明，就該知道接下來跟我們合作才是最優選，因為只有讓姜棲晚登上輿論熱搜，祁深為了姜棲晚才沒有時間理會您，不是嗎？”

門“砰”地關上，宋明癱坐在酒瓶堆里，金卡在掌心燙得灼人。

他仰頭灌下最后一口酒，烈嗆得他劇烈咳嗽。

窗外霓虹的影扭曲姜棲晚的臉，溫而遙遠。

他知道自己正站在深淵邊緣。

向前一步是地獄，卻可能到那束，后退則是永墮泥潭。

而對方最后的威脅，像一無形的繩索，正將他一步步拽向懸崖。

手段不明磊落，但能得到姜棲晚。

這句話像毒藤般纏上宋明的心，越勒越。

他蜷在沙發上，指尖無意識地摳著酒瓶標簽，眼底的掙扎如困在撕咬。

一方面，他清楚這計劃會如尖刀刺向姜棲晚的聲譽，讓陷輿論的泥沼，另一方面，那“得到”的卻像沙漠中的幻泉綠洲，明知是虛妄，卻讓他得發瘋。

此刻的他像是窮途末路的賭徒，攥著最后一張臟牌，卻不知該押在哪邊。

宋明的重點在可以得到姜棲晚上。

他現在其實有點像是窮途末路不知道要怎麼選擇了，所以眼底都是掙扎。

他習慣了等價換，用金錢換資源，用妥協換地位，可如今自己無分文，連尊嚴都了破抹布，對方卻拋出如此“貴重”的籌碼。

他慌如被剝的獵，不明白傅承煜為何選中他，又為何愿意付出如此代價。

他實在是害怕對方想要的東西更多，而自己卻不能給到對方想要的東西，那最后會是什麼結果呢？

他不敢想。

傅承煜是誰？

宋明在腦海中瘋狂搜索這個名字。

海市商圈的人？政界暗線？或是祁深的宿敵？

為什麼對方要針對姜棲晚……不。

好像不是針對姜棲晚，而是針對祁深。

是的，對方的目標好像就是很明確，對準的是祁深，而姜棲晚只是順帶的被針對，僅因為姜棲晚是祁深的妻子。

宋明間發堵，思來想去最后恨到祁深上，認為他連累了姜棲晚。

他想到這些，頓時如墜冰窟。

姜棲晚好像就是被連累了，還是被祁深連累了。

可對方想對付祁深為什麼偏偏找到他？

可為什麼偏偏是他？一個被陳家掃地出門的廢人，憑什麼被賦予“接近姜棲晚”的價值？

因為他和祁深有仇？因為他喜歡姜棲晚還被陳菲菲離婚？

間涌起苦，他恨祁深。

若不是祁深權勢滔天，他怎會連靠近姜棲晚的資格都沒有？若不是祁深將姜棲晚護得不風，他又怎會像影子般卑微蟄伏？

此刻，助理的謀讓他扭曲地生出“公平”。

既然祁深能擁有，憑什麼他宋明不能搏一把？即使要用的痛苦作階梯。

“不，我不能……”他嘶啞地喃喃，酒瓶砸向墻壁，玻璃碎片濺滿一地。

可下一秒，他又如被蠱般沖向房門。

沖進電梯時，他瘋狂摁著所有樓層鍵，仿佛每個數字都能幫他理清思緒。

走廊昏暗的燈在他眼底暈模糊的斑，此刻他覺得眼前的一切仿佛都已經模糊到看不清了。

“等等！你們到底想做什麼！”他終于在停車場截住助理。

對方正倚在豪車旁，金眼鏡映著路燈的冷，姿態悠閑得像在看一場拙劣的表演。

聽到宋明的吼聲，助理慢悠悠轉，眼神如淬毒的銀針，自上而下將他刺穿。

他好像早就猜到宋明會來了，所以本就沒有走。

此刻對方看來的眼神輕蔑到近乎殘忍。

角微勾的弧度帶著嘲諷，瞳孔深是居高臨下的俯視，仿佛宋明不過是案板上待宰的。

助理的間溢出一聲嗤笑，輕飄飄卻震得宋明耳發痛：“宋先生，看來您終究舍不得放棄‘機會’啊。”

宋明被那目釘在原地，掌心沁出冷汗。

他想起自己曾西裝革履時，自己的助理也曾用這般眼神看過多落魄的對手。

如今到自己被這般打量，他才真切會到何為“螻蟻的恥辱”。

可他不甘示弱，頭哽著質問：“為什麼選我？你們憑什麼認為我會答應？”

助理突然近半步，皮鞋尖幾乎抵住他的鞋面。

宋明能聞到對方上昂貴的雪松香水味，與自己的酒氣形刺鼻的對比更讓他敏到無法接的地步。

“因為您足夠‘’姜棲晚，到愿意毀掉。”助理的嗓音黏膩如蛇信，“而祁深，則需要‘失去’。您猜猜，當姜小姐被緋聞纏，當全網都在質疑的忠貞時，祁深是會繼續相信他的‘完妻子’，還是親手撕開的面？”

宋明瞳孔驟，后背蹭上冰冷的墻壁。

原來計劃不止是讓他接近姜棲晚，而是徹底摧毀的聲譽，讓祁深在信任與懷疑中瘋狂。

而宋明，將為那祁深心臟的刀柄。

可姜棲晚……會為這場權力游戲的祭品，被碾齏。

“你們瘋了！”他嘶吼著揮拳，卻被助理輕松擒住手腕。

對方的手勁如鐵鉗，將他骨頭得生疼。

“宋先生，您該慶幸自己的‘瘋’正是我們需要的。”

助理甩開他的手，從公文包出一份加文件，“這是‘第一步’的計劃，誣陷姜棲晚與導演周明哲有染。您需要配合我們，在下一次參加慈善活時……”

“不！我不能！”宋明猛然后退，撞翻垃圾桶。

腐臭的垃圾傾瀉而出，他卻渾然不覺。

姜棲晚曾經幾乎是他的，若他的臟手推泥潭，那會碎多片？

助理卻冷笑搖頭，將文件扔在他腳邊：“宋先生，您其實已經做出了選擇，否則此刻就不會站在這里。您姜棲晚嗎？當然。但您更恨祁深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