妄夜酒吧里，二樓最里面的包間。

一桌麻將已經打起來了，這包廂里的麻將還是曲夏夏讓酒吧的人特意安排的。

生日的主角沒來，他們實在無聊，就打起了麻將。

秦楚歌這人打著牌，還不忘八卦：“你們兩吵架了？”

曲夏夏翻了個白眼，著牌道：“誰吵架，又不是小孩子了。”

董越立馬接上：“是啊不是小孩子了，卻還是不拉黑我，現在還故意不跟我說話。”

曲夏夏瞪過去，撞上董越那張的不能再的臉，又心虛地移開視線。

正好這時包廂門被打開了，幾人一看，正是江鶴川走進來了。

他今日穿了一件亮閃閃的黑襯衫，高長，氣的很，幾人差點都被亮瞎眼了。

還是曲夏夏問：“你助理不是說你還在開會，怎麼這麼快就到了？”

“推遲了。”江鶴川掃了一圈，皺眉，“蒔一呢？”

曲夏夏道：“蒔一已經在來的路上了，應該……還有十分鐘。”

江鶴川松了眉頭，坐到沙發上。

秦楚歌他們只知道是來給江鶴川過生日的，卻不知道今天蒔一要干什麼。這會兒看著江鶴川的穿著，忍不住吐槽：“江鶴川你這麼穿，在配上你那張臉都可以掛牌了。”

“滾。”江鶴川無語，懶得理他。

他低頭打開手機，手機里還是今天零點時，溫蒔一給他發的生日祝福。

溫蒔一是掐著點發的，一分不多一秒不。

江鶴川看著看著，就勾起了。

他又收起了手機，目看向門口。

他在等他那一場夢想真。

*

溫蒔一到了一座大廈前，昂頭往上看了看，三十多層的樓高，又是夜晚，讓本看不清頂樓有什麼。

面無表地走進去，進了電梯，按下33樓的按鍵。

電梯往上移，電梯里的鏡面倒映出面無的一張臉，還有黑沉沉的一雙眼。

這雙眼黑如濃夜，看不見一點亮。

滴——

電梯到了三十三樓，溫蒔一出了電梯，又上了一層臺階，才到樓頂。

六月的寧城已經進夏天了，可夜晚溫度還是低的，高樓頂的風的涼意。

“蒔一你終于來了。”溫國良回頭，看到溫蒔一，立馬走過來，將拉到天臺中間。“蒔一你跟你媽說，讓放下刀，別沖。”

溫蒔一看向前方，梅湘抓著一把刀抵在任舒的脖子上，兩人就站在天臺邊，往前一步，兩人立馬就能摔下去。

任舒臉頰腫著，似乎被扇了好幾個掌，而現在一臉驚恐，子下的膝蓋彎曲著，站在天臺邊，全都在抖。

溫蒔一只看了一眼，便看向梅湘。

梅湘神繃，咬著，眼珠子焦躁地轉，難以集中到一。

看到溫蒔一，臉上著，似乎想說什麼，又說不出來的樣子。

溫蒔一冷聲開口：“媽，你發什麼瘋？”

溫國良著急地說：“你這樣不會刺激嗎？”

他已經很久不回去溫家老宅了，梅湘這副樣子，他也很久沒看到了。

他還以為梅湘已經好了，但今天梅湘忽然沖到這棟大廈里，對著任舒又打又踢，還將人拽到了樓頂，想拉著任舒一起尋死。

溫國良接到電話，趕過來時，已經來不及了。

他已經勸了很久了，哪怕要他下跪，他也跪了。但瘋子本沒有理智，不管他說什麼，梅湘都聽不進去。

他實在沒辦法了，才將溫蒔一了過來。

梅湘這時忽然緒激起來：“蒔一你來了正好，我告訴你，你爸不準備要你了。”

“我沒有！”溫國良百口莫辯，“我怎麼可能不要我的寶貝兒？”

梅湘嘶吼：“那肚子里的孩子是怎麼回事？還是個男孩？溫國良你不是人！你是畜生！你舍棄我沒關系，但蒔一是你的兒啊！你要是敢弄出私生子來，我絕對不會放過你！”

“你誤會了，這孩子我真不知道。”溫國良轉過頭看向溫蒔一，“蒔一爸爸真的沒準備要其他孩子，這孩子是意外，我也是今天才知道的，任舒這人竟然想將孩子生下來。我要是知道，我也不會留下這個孩子的。”

梅湘激烈地吼：“你不知道？你休想騙我們！我是不會信你的，不如讓這個孩子跟我一起跳下去，大家一起死！”

溫國良臉難看：“梅湘你……”

“好啊，大家一起死。”溫蒔一忽然朝兩人走去，梅湘眼珠子轉的越發快了，手下的刀已經破了任舒的皮。

任舒害怕地喊了出來：“溫總，溫總你快救我，我不想死啊。”

溫國良卻只看著溫蒔一，聲音都抖了起來：“蒔一你要干什麼？”

溫蒔一走到太臺邊，抬腳站了上去。

“蒔一！”溫國良驚恐地大喊，“別做傻事，你回來。”

梅湘臉也變了：“蒔一你來干什麼？你下去。”

溫蒔一站在天臺邊，著腳下的高度，偏頭看向梅湘。

“不是你說一起死嗎？”

梅湘眼皮不斷，神越發焦躁起來，也越來越控制不住自己。

“蒔一你要陪我一起死？”梅湘驚懼地大喊，“不行！不行！”

溫蒔一黑眼珠直直地看著：“為什麼不行，上一次你不就是想將我一起帶走嗎？”

梅湘抖著說：“那時，那時我，我理智不清，我不想的。”

“哦，那你現在有理智嗎？”溫蒔一盯著，咧一笑，“你又想拉著人跟你一起死，既然你這麼想，我陪你啊，反正我也早就不想活了。”

“蒔一你胡說什麼？”溫國良的嚇的抖了起來，苦苦哀求，“蒔一你別嚇爸爸啊，爸爸就你一個兒啊，你要是有事，爸爸怎麼辦？爸爸也不想活了。”

“爸，有時候我真的不知道你是不是真的我。”溫蒔一背對著他，看著腳下，“你要真的我，為什麼不能給我一個完滿的家庭？”

“你為什麼就管不住自己，非要在外面找人？婚姻是你自己選擇的，就算不，難道連其他責任也沒了嗎？”

溫國良驟然一，眼眶了。“是爸爸對不起你。”

溫蒔一的聲音很輕：“你看你們都說我，可我的痛苦都是你們造的。爸，媽，不如我們一起下地獄，來世再也不要做一家人了。”

溫蒔一想起上次坐在天臺邊，有人給送了茶和糖果，送了一場許多年的夢。

但這一次不會有了。

而且又失約了。

江鶴川無法夢想真了，而的夢早就碎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