沒幾天到了要去做心理咨詢的日子了。
一早江鶴川就陪到了阮老師的咨詢室外,在要進去時,江鶴川忽然拉住了。
溫蒔一回過頭看著他,江鶴川臉凝重,語氣也很嚴肅:“蒔一你如果覺得為難,不用勉強,我們還有很多時間。”
溫蒔一笑著搖了搖頭:“沒關系的,我已經做好準備了,我也希這一次你在。”
這會兒江鶴川牽著溫蒔一的手,能覺到手心浸出的虛汗。
溫蒔一在張,可依然堅決要讓他參與這一次的治療。
江鶴川心中擔心,開口:“蒔一……”
溫蒔一忽然靠近他,手進他的口袋里,從里面掏出一顆糖來。
剝開糖,放進里,笑著說:“我沒事的,江鶴川你相信我,我可以的。”
江鶴川嘆了一口氣,攥了的手:“好。”
“對了。”溫蒔一從包里掏出來一個悉的相冊,“這里面我又放了點東西進去,你待會可以打開看看。”
江鶴川接過:“好。”
兩人進去后,阮老師第一眼向他們牽著的手上。溫蒔一不太好意思,立馬要松開,江鶴川卻抓著不放。
阮老師笑笑,道:“兩位請坐。”
溫蒔一深吸一口氣,坐了下來,江鶴川就坐在旁。
阮老師笑著問:“這位就是你的男朋友?”
溫蒔一點了點頭,還是有些張,不自覺地滾了一下在舌尖下的糖。
等甜的味道占據全部味蕾時,才稍微放松了些心神。
看了江鶴川一眼,好像汲取到了些勇氣,于是直接看向阮老師道:“阮老師,你之前說我的很多緒抑太久了,普通的談話治療效果很慢,可以換催眠的手段來治療是嗎?”
“嗯。”阮老師點了點頭,之前溫蒔一很抗拒自己于無意識狀態,所以才沒同意用催眠的治療手段。
溫蒔一道:“阮老師,今天我們就試試吧。”
阮老師同意了。
溫蒔一躺在椅子上時,閉上了眼,里是甜的橘子味道。
敞開心房,任由自己的意識隨著阮老師的指令,進那一年的夏天。
溫蒔一閉著眼睛,彎起角,那年樓頂天臺,風很輕,明。
“他江鶴川,我第一眼就認出他了。我本來不想活的,但他救了我,像個踏著七彩祥云的蓋世英雄。他告訴我世上還有很多好看的風景,但他不知道,從那一刻開始他就是我看過的最的風景了。”
“……后來我讓我爸給我轉學了,我和他在一個班了。他那麼耀眼,邊好多人,我不敢上前,但沒人能阻止我看他,連上帝都不能。”
“喜歡江鶴川的事被夏夏知道了,夏夏怪我不該發著燒也要去見他,但我不去,我就活不下去了。”
“好多人喜歡江鶴川啊,今天又有人跟他表白了。我也喜歡他,好喜歡好喜歡……但我是個膽小鬼,我不敢說,也不能說。”
“他談了…….他們很般配…….我,我不該再喜歡他了,但我控制不住。溫蒔一你快瘋了,江鶴川從來都不屬于你。”
“江鶴川畢業后要出國了,以后我會很長時間都見不到他了。怎麼辦?誰能告訴我怎麼辦?”
“江鶴川的生日我一定要去,我要去看他最后一眼,跟他說一聲生日快樂。”
“但我去不了,我媽要拉著我一起死……”
“江鶴川,江鶴川…….”
溫蒔一的整個驟然開始發抖,聲音也帶上了哽咽,閉著的眼角流下淚來。
江鶴川張地問:“怎麼了?”
阮老師雙手一拍,將溫蒔一喚醒。
溫蒔一睜開眼后,茫然地眨了眨,眼睫上懸著的淚珠隨著的作,滾落下來。
看到了江鶴川,江鶴川雙眼通紅地看著,眼里漫出了霧氣。
下一刻一滴滾燙的淚落在了溫蒔一的手背上,溫蒔一驚的一下子坐了起來。
“江鶴川你怎麼哭了?”
“蒔一你這麼喜歡我啊。”江鶴川眼含水,笑著問。
溫蒔一有些無措地拉住他的手,江鶴川這樣的人,已經為落兩次淚了。
溫蒔一本來的目的就是想告訴他,對他也喜歡了很久,這一份會很在乎。
但現在好像搞砸了,如果代價是讓江鶴川落淚,寧愿江鶴川不要知道了。
“蒔一,我也好喜歡你。”
江鶴川將人抱住,手臂緩緩收,以此來住心臟快要撕裂的痛楚。
“對不起蒔一,以前是我沒發現,我若是能早一點發現,不對,我要是能早一點跟你說我也喜歡你,你就不用等這麼久了……”也不用這麼痛苦了。
是他不好,是他膽小怯懦,遲遲不敢說出口,才跟蒔一錯過了那麼久。
溫蒔一的心口著,難的眼淚再也忍不住了:“怎麼能怪你呢,明明是我……”
“蒔一。”江鶴川手指按住了的,“你很好,一開始就是我錯了。”
他錯在沒在天臺頂認出溫蒔一。
他錯在開學時見到溫蒔一出現在班里,明明很開心,卻裝作淡定。
他錯在默認了蘇明緋的男朋友關系,讓蒔一誤會了那麼久。
他還錯在三年里他有無數的機會可以表白,可他偏偏選畢業后,選蒔一發病的時候。
他還錯在這些年他也有無數機會的,但他都沒把握住。
一錯再錯,錯上加錯,無可救藥了。
“江鶴川……”溫蒔一吶吶,不知道要說什麼了,只好抱著江鶴川泣。
阮老師將空間讓給了他們,等溫蒔一冷靜下來,覺得已經過去很久了。
抬起頭看向江鶴川:“江鶴川。”
江鶴川似乎恢復了正常,他笑著道:“有沒有哪里不舒服?”
“沒有。”溫蒔一搖頭。
“好。”江鶴川將溫蒔一拉起來,“我找阮老師聊聊,等聊完我們就回家好不好?”
江鶴川又剝了一顆糖,塞進了里。
悉的甜味安了溫蒔一一時敏脆弱的神經,乖乖點了點頭,說:“我等你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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