顧寧心頭猛地一揪。
趕從云清婉手中接過樂樂,一只手扶著,著急問:“媽,你臉好差,是不是哪里不舒服?”
云清婉覺得全癱,沒有一力氣,但還是強撐著。
強裝堅強地擺擺手,“沒事,年紀大了就是這樣,可能是我剛才太張了,快去找皇甫,看看樂樂,又發高燒了。”
“好,媽,你先在房間里休息會,我馬上去找皇甫。”
顧寧哪里敢耽誤,也顧不上母親,抱起樂樂就往皇甫房間跑去。
懷里的小人兒燙得厲害,額上、頭上全細汗,呼吸微弱。
顧寧剛要敲門,門就從里面打開。
“快進來。”云清婉那一嗓子皇甫也聽見了,所以知道樂樂又發燒了。
他眉頭擰著,從包里拿出一顆藥丸,一手嵌著樂樂的下,輕輕一,孩子的張開,他便把藥丸塞到樂樂里。
接著他出三銀針,快速刺樂樂的百會、涌泉和膻中。
銀針捻轉。
一縷縷黑順著針尾滲出。
皇甫早備好了玻璃管,接住那些散發著淡淡腥氣的黑。
收針時,管旋即被他封得不風。
他盯著玻璃管中黑,眉頭蹙得更。
此時連皇甫都產生了自我懷疑,明明昨天已經好轉,應該不會再發高燒,可現在的況告訴他,樂樂再次毒發。
他從不質疑自己的醫。
產生這種結果的唯一可能便是樂樂再次中毒。
這個念頭讓皇甫脊背發涼,他抬頭看向顧寧,神嚴肅,眼神銳利,“去把天天抱來,估計那孩子也中招了。”
顧寧只覺得大腦一片空白,剛才抱著樂樂,都不知道是怎麼進的房間,看到樂樂閉的雙眼,心里害怕極了。
在樂樂臉上看到了死寂。
那是死人臉上才有的神。
這會聽到皇甫提起天天,惶恐的心高再次起,也來不及問為什麼,趕轉去顧威房間找天天。
腳下似乎有千斤重,一寒意從腳底蔓延到全。
剛拉開房門。
就撞見顧威抱著天天瘋了似的沖過來。
那孩子同樣雙目閉,小臉燒得通紅,與樂樂的狀態一模一樣。
顧威看到床上的樂樂,結重重滾了一下,什麼也沒說,只是快步上前將天天放在旁邊。
房間里很安靜。
靜得可怕。
只有皇甫走時布料的窸窣聲,和兩個孩子微弱得幾乎聽不見的呼吸。
顧寧只覺得時間過的異常緩慢,雙手握著,站在那里視線死死盯著皇甫施針的作。
好在經過皇甫的治療,兩個孩子總算清醒過來,臉上的紅暈也消散不。
樂樂嚨里發出一聲低低的,睫終于了。
高燒瞬間退去。
就在這時,一直站在顧寧旁的顧威猛地一下倒在了地上。
*
等顧威醒來后,已經是一個小時之后了。
這一天顧家忙得人仰馬翻,意外頻出。
在顧威暈倒后不到十分鐘,云清婉也暈倒了。
好在是早上,顧西、顧北和顧雪還沒有上班,三兄妹都在家。
他們三兄妹照顧云清婉和顧威。
顧寧和沈嵐則是照顧天天和樂樂。
一家人四個中毒,他們都提心吊膽的。
最忙的是皇甫。
剛為天天和樂樂治療完,就忙不迭地治療云清婉和顧威。
他一邊施針里一邊罵罵咧咧,一個勁地說,顧家人腦子不好使。
這是被人刨了祖墳還是下了降頭,等他回鄉下一定要去墳前看看,是不是顧家祖墳被人刨了或是被雷劈了。
劉嬸上來喊大家吃飯,被皇甫一個怒吼嚇得頓住了腳步。
“吃吃,就知道吃。”皇甫的聲音劈得像炸雷。
“人都躺板板了還吃?等會兒全給我去醫院,一群病秧子,看著就添堵!”
罵完,他卻背著手噔噔噔下樓,一屁坐在餐桌旁,拿起包子就啃得噴香。
劉嬸愣在原地,看著皇甫的作。
這先生前一秒還兇神惡煞,后一秒就吃得津津有味。
三院出來的?
瞅著顧家人個個臉鐵青,到了邊的話又咽了回去,低著頭匆匆下了樓。
這會云清婉和顧威都好了很多,只是不知道為什麼會暈倒。
夫妻倆還以為是這幾天照顧孩子給累的,就沒往中毒發方面去想。
皇甫什麼也沒說,他只說了一句,“吃完早飯再說,都快死了!”
吃過早飯后。
一家人又齊齊上了樓,眾人都站在皇甫房間。
他掃了眼眾人,開門見山。
“你們倆也中了毒,跟孩子上的一樣,毒源不在吃食里,我得去你們房間查查。”
皇甫口中的他們指的是云清婉和顧威。
不管再厲害的毒,他也會揪出來。
聽了皇甫的話,眾人面面相覷,震驚得說不出話來。
“你的意思是說我們和天天樂樂上的毒一樣。”顧威不敢置信地問道。
皇甫睨了他一眼,反問,“不然呢?”
皇甫說完,便朝顧威房間走去。
其他人趕跟上。
此時他們心里都有一萬匹,草泥馬!
皇甫站在門口。
眼神凌厲地掃過房里每個角落,目最終定格在床頭柜上那個半明的水晶球上。
球里嵌著白的小雪花,浮浮沉沉,很漂亮。
皇甫從懷中掏出一塊手帕,將水晶球裹了三層,沉聲道:“都別進來,這東西有問題。”
顧寧一張臉嚇得煞白,“什麼……有問題……還有兩個這樣的水晶球……”
說完,迎上皇甫來有迫的眼神。
他臉上的神仿佛在說:老子真想劈了你,一個炸彈夠讓人心慌了,你還放了三個!嫌顧家死得不夠快?
“在哪?”皇甫的聲音冷得像冰。
“我、我房間梳妝臺上……媽床頭也有一個……”顧寧說話覺舌頭都在打。
怎麼會這樣?
原以為劉嬸才是下毒的兇手,卻不知這兇手居然是自己!
水晶球那麼多人買,商家不至于放毒啊!
顧寧總覺哪里不對勁,可是又想出來是哪里不對勁。
此時覺腦海中有一團線,越理越。
但更多的是自責、后悔。
為什麼要買水晶球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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