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初沉默片刻，松了口，“帶路吧。”

服務員將帶到餐廳二樓，秦景書坐在臨窗位置，而他的視角，確實能夠看到。

服務員領了小費退下后，秦景書看著，臉上笑意依舊，“你要不要喝些什麼，這家店的銀針花茶還不錯，你可以試試。”

“謝謝，但是不用了。”沈初在他對面位置落坐，態度比以往多了些客氣，“我什麼都不喝。”

他垂眸，“我知道你心里怪我了，但我還是要跟你說一聲，對不起，我也對不起伯母。”

眼皮蹙，抬起頭向他，“都過去了。”

平靜地說出這四個字，就像是釋懷了一樣，但他清楚，并沒有真的釋懷。

“沈初，我給你講一個故事吧。”秦景書握手中的茶杯，用A跟B形容兩個患難之的戰友，他們并非親兄弟，卻勝似親兄弟。

一開始，A的家世相當顯赫，但并沒有嫌棄B，在B的眼中，A沒有富家公子的脾氣，相反彬彬有禮，有，有擔當。

兩人為了無話不說的知己，A也為了B最信任的人。

B有一個妹妹對A芳心暗許，而A與也互有好，但妹妹介于他顯赫的份，一直有所擔心。可A卻許諾會說服家族，娶進門。

兩人在B的見證下，相了五年，不久后，妹妹也懷孕了。

本以為A回了京城后，會回來兌現諾言，可他這一去，杳無音訊。

妹妹獨自生下了一個孩，因為未婚先孕，無法族譜。B無法相信自己的好兄弟會辜負他的親妹妹，帶著妹妹去了京城。

他帶著妹妹到了A的家里，卻被A的父親掃地出門，辱罵。B為此耿耿于懷，他用無數種方式想要見到A，他只想問問A的想法，僅此而已。

B帶著妹妹離家在京城住下了，為了養孩子，B與妹妹在人生地不的地方相依為命，努力謀生。

直到某天，A在京城風風辦了一場最隆重的婚禮，娶的是南方商界梟雄的兒。

被辜負的妹妹一蹶不振，以淚洗面，一日不如一日。

B為了妹妹，終于有機會在路上攔下了A的車。

他質問A為什麼要辜負妹妹的一片真心，A的回答卻是，他需要的是能夠在家族里扶持他的妻子，而不是需要他的家族來扶持的妻子。

A的回答徹底讓B死心，也讓B失，他從來沒有真正地了解過A，也沒有看過A。

兩人之間，從一出生就有了階級。

A不介意跟B做朋友，也不介意跟B的妹妹相，那是因為A知道，利益永遠重于朋友、人。

后來B與A徹底決裂，兄妹倆在京城就要堅持不下去的時候，所幸遇到了貴人，兄妹倆能有后來的就，都是貴人的相助。

盡管B在京城也有了起，也站得住腳跟，但A始終不會承認那個孩的脈，直到B病逝，A也不曾來看過。

故事到最后，秦景書暗嘲一笑，“可惜A也是個短命的，沒能活過四十歲，或許這就是他的報應吧。”

沈初沉默了許久，想到先前他說過跟霍家長輩之間的恩怨，看著他，“所以A是指霍家的人嗎？”

“是。”秦景書沒否認，“B就是我舅姥爺，妹妹就是我外婆，而我母親便是那個孩。”

沈初驚訝。

秦景書的母親，竟是霍家的骨…

倘若霍家認了，那現在早就是霍家長了。

“可你為什麼要告訴我這些？”

“我承認我之前是想利用你。”秦景書突然握住的手，“但是沈初，我后悔了，在你跟伯母最信任我的時候，我便后悔了，我真的不想再騙你們。”

“可你還是騙了。”

秦景書語塞，直到手心有什麼溫暖的東西了出去。

沈初收回了手，“秦大哥，其實我謝你的，你確實幫助過我跟我母親，盡管這份幫助中存在利用。這段時間真的麻煩你太多了，抱歉，以后不會了。”

起離開了餐廳。

“沈初！”秦景書追了出去，剛到走廊，便接了一個電話。原本他不想去的，但對方說了什麼，他放棄了追逐。

而沈初此刻早已經進了電梯。

…

秦景書去見了聞楚，剛踏酒店房間，聞楚熱地迎上前抱住他，“霍家那死老太婆停掉我的職了，你到底有沒有弄死的辦法？”

聞楚即將吻上他的時，秦景書突然將甩開。

沒站穩，撞到玄關墻壁上。

愣了下，回頭，也怒了，“秦景書，你有病啊？”

話剛落，秦景書一把掐住脖子，將摁在墻上，眼神兇狠至極，“你答應過我不會背著我手，你殺了沈母是什麼意思？”

聞楚掙扎，想要大口呼吸，“你…你聽我解釋…”

秦景書將甩到了地板上。

聞楚手臂磕在柜子，疼得臉蒼白，可看得出來秦景書是真的怒了，此刻不得不先穩住他，“我沒有想殺的，可知道了我們的事，是先用這件事威脅我的！”

秦景書眉頭皺。

聞楚從地上爬起，示弱地依附著他，“我們是利益共，你也說過，我們的事絕對不能讓第三個人知道，即便是沈初，不是嗎？”

他攥的拳頭緩緩松開，冷笑，“霍津臣一直暗中派人跟著我，想必這會兒，他的人在樓下了吧。”

聞楚表倏然一僵，“你…怎麼現在才說？”

他松了松領帶，“因為我要讓你知道，在這場利益里，害怕損失的人不是我，是你。”他住聞楚下，“真以為你跟我上過幾次床，就能拿我？對我而言，你跟那些了上我床的人沒什麼兩樣。自作聰明，在我這里可討不到好。”

秦景書突然開了門，將聞楚給推了出去。

聞楚摔在走廊地毯上，衫不整。

“聞小姐？”霍津臣的兩名保鏢恰好就在走廊，他們是跟著秦景書來的，可沒想到會在這里，以這樣的形看到聞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