姚珍珠抿了抿,小聲嘀咕:“若殿下不喜,那臣妾便告退了。”
李宿聲音依舊很低:“珍珠,來我邊坐。”
姚珍珠略有些遲疑。
但片刻之後,還是順從了自己的心,一步一步來到李宿邊。
李宿沖出手。
他的手很大,很寬,結實有力,有著無盡的朝氣。
姚珍珠便把自己纖細的手指放到了他的手上。
往日裏,李宿的手都是很溫暖的,他上的熱度似乎可以驅散世間一切冰冷。
但今日,他的手卻異常冰冷。
姚珍珠心中一沉,正想去細看李宿面容,卻被李宿一個用力,直接坐到了他的側。
兩個人就這麽親地坐到了一。
李宿的手很涼,但上卻暖融融,兩個人挨著,一起坐在昏暗的寢殿。
眼前的一切都是模糊不清的,仿佛又回到了那個安靜的山裏,天地間只他們兩人。
李宿聲音微弱:“我怎麽會不喜。”
姚珍珠心中一暖,原本想往邊上挪一挪,聽到李宿這一句話,卻又不想了。
這麽依靠著彼此,實在令人心安。
姚珍珠把藏在袖中的錦帕取出,遞給李宿:“殿下,我手藝不好,您別嫌棄。”
姚珍珠最厲害的就是做飯,的廚藝在宮裏幾乎都無人能及,但是其他的工卻實在拿不出手。
尤其是繡品,從小便沒學過,進宮之後也一直在膳房當差,自然也無可學,也就是來了毓慶宮,才有繡娘悉心教導。
但繡工并非一日能,即便是有天賦之人,也需要常年累月的磨煉才能做出完的繡品。
姚珍珠給李宿準備的禮,是這輩子做的第一件完整的繡品。
李宿小心接過那個小巧的荷包,放在手裏反複端詳。
姚珍珠做的是最普通的如意荷包,料子用的是淺藍的繁花緞,吉祥卷形。
一面繡的君子蘭,另一面就只繡了點雲紋,大抵是因時間不夠,雲紋繡得有點潦草,還禿了一塊。
姚珍珠沒想到他看得如此認真,臉上簡直如同火燒。
“殿下,別看了,”姚珍珠聲音跟蚊子似的,“回宮才開始繡的,一開始還繡壞了兩塊帕子,這是最好的一個了。”
正面的君子蘭繡紋確實已經是最完的一件繡品了。
李宿甚至可以一眼看出繡的是君子蘭,他放在手裏細細挲著,心裏泛著甜與暖意,上的疼痛都被減輕。
“繡得很好,很用心,”李宿偏過頭,看向姚珍珠,“我很喜歡。”
兩個人地坐在一起,胳膊挨著胳膊,李宿上的熱意不斷向姚珍珠傳來,安靜的沉水香籠罩著彼此。
姚珍珠只覺得臉上似火燒,想笑,卻又不想讓自己看起來太過雀躍,便抿著。
“真的呀?”還是問。
李宿胃裏依舊很疼,有一只手就在他胃裏翻騰,讓他實在坐不住。
聽著小姑娘細細的聲音,李宿心裏的那點堅持全然消散,他突然想抱一抱,跟好好說說話。
李宿不再著腰背,果斷地放,一歪頭便靠在了姚珍珠肩頭。
姚珍珠一下子就僵住了。
剛剛還在擔憂李宿不喜的賀禮,完全沒有看出李宿有何異樣,怎麽兩三句話的工夫,李宿便整個人靠在上?
他不僅把頭搭在姚珍珠肩膀,左手輕輕一,不不松地圈住了姚珍珠纖細的腰肢。
姚珍珠的臉,比剛才還紅。
“殿下,您怎麽……”
的話剛問出口,李宿上安靜沉穩的沉水香便侵襲而來。
“珍珠,我很難。”李宿的聲音很低,于往日不同,全無力氣。
那虛弱的聲音直擊姚珍珠心底。
一瞬間就忘了兩個人曖昧的姿勢,忘了他把自己摟在懷裏,也忘了兩個人的在一起。
只是問:“殿下,您可是病了?剛剛就覺得不對,現在想來,是不是胃痛又犯了?”
姚珍珠語氣很急促,聲音裏有著掩飾不住的關心。
李宿在肩膀了,濃的長發蹭在姚珍珠的脖頸,激起一片紅暈。
“嗯,我很疼。”李宿聲音微弱。
姚珍珠聽得心中直。
暈暈乎乎的,全的都集中在脖頸上,讓甚至來不及去仔細思考。
“殿下,我給您?”
話一出口,姚珍珠立即閉上,眼睛一瞥,一點都不敢看李宿。
李宿的聲音越發虛弱。
“好,”他幾乎在耳邊吹氣,“那就有勞珍珠了。”
姚珍珠簡直騎虎難下。
頓了頓,好半天才出手,輕輕向李宿的腰腹。
李宿此刻只穿著常服,服舒適,并不厚重。
姚珍珠的手便準確到了李宿的腹部。
唔,怎麽有些硌手呢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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