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那你更應該用正確的方式為報仇，而不是讓自己也變一個冷的人，「秦淵繼續勸說。

「正確的方式？「雨小明冷笑，「你是說通過法律途徑嗎？法律給了我什麼？給了我一紙判決書，給了我一筆遲到的賠償金，但它能讓我妹妹復活嗎？能讓我父親不死於癌癥嗎？能讓我母親不自殺嗎？「

雨小明的憤怒讓秦淵意識到，這個人的心理創傷比他想象的更深。失去所有親人的痛苦，讓他的人格發生了扭曲。

「但是復仇不能解決問題，只會讓更多的人到傷害，「秦淵繼續試圖說服他。

「也許吧，但至能讓我到一些安，「雨小明的聲音重新變得平靜，「看到那些害死我家人的人到懲罰，我會覺得我妹妹的在天之靈得到了安息。「

「那其他無辜的人呢？比如李建華的家人？「

「他們不是無辜的，他們了李建華犯罪所得的好，現在應該承擔相應的後果，「雨小明的邏輯依然冷酷，「而且我已經說過了，我不會直接傷害他們，只是不會阻止他們到的自然後果。「

秦淵意識到，和雨小明在價值觀層面的爭論是沒有意義的。這個人的世界觀已經完全扭曲，他把復仇當了生存的唯一意義。

「你還有多個目標？「秦淵直接問道。

「不多了，「雨小明回答，「李建華算一個，但我不需要親自手，他會自己毀掉自己。還有幾個當年參與毆打我父親的保安，不過馬強已經死了，其他人也會陸續得到報應。「

「你不能繼續這樣下去，「秦淵警告道，「我會阻止你的。「

「你阻止得了嗎？「雨小明反問，「李建華現在在醫院裡，你能24小時保護他嗎？就算你能保護他一時，你能保護他一輩子嗎？他欠賭場的錢怎麼辦？他挪用公司資金的事怎麼辦？這些問題你能幫他解決嗎？「

這一連串的問題讓秦淵啞口無言。雨小明說得對，即使他們能夠保護李建華的人安全，但法律後果和經濟後果是無法避免的。

「而且，「雨小明繼續說道，「你們在烏拉國能待多久？你們的簽證有效期是多天？你們有執法權嗎？你們能逮捕我嗎？「

這些問題擊中了秦淵的要害。確實，他們在烏拉國的行能力極其有限，無論從法律角度還是實際作角度，都面臨著巨大的困難。

「但我們總會找到機會的，「秦淵堅定地說道，「正義可能會遲到，但永遠不會缺席。「

「正義？「雨小明再次冷笑，「當年我妹妹死的時候，正義在哪裡？當我父親被人毆打的時候，正義在哪裡？當我母親絕自殺的時候，正義又在哪裡？「

「那些都是悲劇，但不能為你犯罪的理由，「秦淵堅持自己的立場。

「我不認為我在犯罪，我認為我在張正義，「雨小明的聲音變得更加堅定，「法律沒有給我家人正義，那我就用自己的方式來實現正義。「

兩人的爭論陷了死胡同，都堅持著自己的立場，無法說服對方。

「好了，時間不早了，我該掛電話了，「雨小明說道，「對了，提醒你一句，李建華明天可能會想辦法繼續賭博，你最好看他一點。賭癮這種東西，不是輕易能戒掉的。「

「你想幹什麼？「秦淵警覺地問道。

「我不想幹什麼，我只是善意地提醒你，「雨小明回答，「李建華現在欠賭場的錢不，如果他還不上，那些人可能會採取一些不太友好的催債方式。「

「那是你安排的嗎？「

「我只是一個普通的烏拉國公民，怎麼能安排賭場的事務呢？「雨小明裝作無辜地說道，「不過我聽說，烏拉國的高利貸者通常不太有耐心。「

這句話讓秦淵到了新的威脅。如果李建華真的欠了高利貸，那麼除了雨小明的威脅外，他們還要面對其他危險。

「秦警，我最後說一句，「雨小明的語氣變得嚴肅，「你是個好警察，我尊重你的職業守。但這是我們之間的私人恩怨，你最好不要過分干涉。「

「這不是私人恩怨，這是犯罪行為，「秦淵堅決地回應，「作為警察，我有義務阻止你。「

「那我們就走著瞧吧，「雨小明說完就掛斷了電話。

秦淵握著手機，心沉重地站在醫院走廊里。這次通話讓他對雨小明有了更深的了解，也讓他意識到了這個對手的可怕之。

秦淵重新回到病房外的椅子上，看著裡面睡的李建華，心複雜。這個人雖然有很多缺點，甚至可能真的犯過挪用公款的罪行，但他也有家人，也有自己的生活。現在他了兩力量較量的犧牲品。

「我必須找到更有效的方法對付雨小明，「秦淵在心中暗下決心，「不能讓他繼續這樣為所為。「

第二天上午十點，明斯克中心醫院的病房裡，李建華正在辦理出院手續。經過一夜的休息和治療，他的狀況已經基本穩定，醫生同意他可以出院，但建議他要保持心平靜，避免劇烈的緒波。

秦淵站在病房裡，看著李建華收拾自己為數不多的行李，心很複雜。昨晚雨小明的那通電話讓他對這個保護對象有了全新的認識，但作為人民警察，他仍然有義務保護李建華的人安全。

「李總，收拾好了嗎？「秦淵問道，「我們該出發了。「

李建華抬起頭，臉還有些蒼白，眼神中帶著明顯的困：「秦警，我們要去哪裡？「

「機場，「秦淵簡潔地回答，「我已經幫你買了今天下午回國的機票，是時候離開這裡了。「

聽到要回國，李建華的表變得複雜起來。一方面，他確實想要逃離這個讓他傾家產的地方；另一方面，回國后等待他的可能是更大的麻煩。

「秦警，我...我還有一些事沒有理完，「李建華試圖推，「能不能再等幾天？「

「什麼事？「秦淵警覺地問道。

「就是...就是一些商務上的事，「李建華支支吾吾地說道，「畢竟我是以商務考察的名義來的，總要有個代。「

秦淵冷笑一聲：「李總，我們都知道你來烏拉國的真實目的，就不要再自欺欺人了。現在最重要的是保證你的安全，離開這裡回到華國。「

「但是我...「李建華還想爭辯。

「沒有但是，「秦淵打斷了他的話，「這不是商量，是命令。你現在的境很危險，繼續留在這裡只會讓況更糟。「

看到秦淵堅決的態度，李建華不敢再反對，只能點頭同意。但秦淵注意到，他的眼神中閃過一不易察覺的狡猾。

岳鳴和段景林已經在醫院大廳等候，他們也收拾好了行李，準備和秦淵一起護送李建華回國。雖然這次烏拉國之行沒有抓到雨小明，但至保護了李建華的生命安全。

「教，車子已經好了，「岳鳴報告道，「到機場大概需要四十分鐘。「

「好的，我們現在就出發，「秦淵點頭，然後對李建華說道，「李總，請跟我們走。「

四人坐上計程車，向明斯克機場駛去。車窗外的景快速後退，這座東歐城市在的照耀下顯得格外麗。但對於車的四個華國人來說，都沒有心欣賞風景。

李建華坐在後排，一直沉默不語，偶爾看向窗外，眼神中帶著複雜的緒。秦淵坐在他旁邊，表面上很平靜，但實際上一直在觀察李建華的一舉一。

「李總，回國后你有什麼打算？「秦淵試探地問道。

「還能有什麼打算？「李建華苦笑道，「先理公司的事，然後看況再說。「

「公司的事？「秦淵繼續探詢，「是指那個能源項目嗎？「

李建華的臉微微變了一下，但很快恢復正常：「是的，雖然這次沒有談，但還是要向董事會彙報況。「

秦淵沒有繼續追問，但心中已經有了判斷。據雨小明昨晚的信息，李建華很可能確實挪用了公司資金，而且數額可能不小。一旦回國后被查出來，他面臨的將是嚴重的法律後果。

車子在明斯克的街道上穿行，路過了昨天他們去過的賭場。看到那棟悉的建築，李建華的眼神變得更加複雜，似乎在回憶什麼痛苦的經歷。

「那個地方，我這輩子都不想再去了，「李建華突然說道，「賭博真的會毀掉一個人的一切。「

「認識到這一點就好，「秦淵回應道，「人總是要為自己的行為承擔後果的。「

「是啊，後果...「李建華重複著這個詞，眼神變得更加黯淡。

四十分鐘后，計程車到達了明斯克機場。這是一座現代化的國際機場，雖然規模不算太大，但設施很完善。候機大廳里人來人往，各種語言織在一起，營造出典型的國際化氛圍。

「飛機是下午三點起飛，現在可以辦理登機手續了，「秦淵看了看時間，「我們先去值機櫃檯。「

四人拖著行李來到值機櫃檯，秦淵出示了四張機票。這些機票是他昨晚急訂購的，雖然價格很貴，但為了儘快離開烏拉國，他覺得這個錢花得值得。

「先生們，請出示護照，「值機人員用英語說道。

秦淵、岳鳴、段景林都順利辦理了手續，但到李建華時，他卻有些猶豫。

「李總，護照，「秦淵提醒道。

「哦，好的，「李建華從口袋裡掏出護照，遞給值機人員。

辦理完登機手續后，四人來到安檢區域。這裡排著長隊，各國乘客都在等待安檢。秦淵注意到李建華顯得很張，額頭上開始出汗。

「李總，你還好嗎？「秦淵關切地問道。

「沒事，就是有點張，「李建華勉強笑了笑，「我不太喜歡坐飛機。「

「很快就結束了，「秦淵安道。

安檢過程很順利，四人都沒有攜帶違品。通過安檢后，他們來到了候機大廳。距離登機還有一個多小時，秦淵建議找個地方坐下休息。

候機大廳很寬敞，到都是商店、餐廳和休息區。四人找了個相對安靜的角落坐下，秦淵繼續觀察著周圍的環境，確保沒有可疑人員。

「教，您覺得雨小明會出現在機場嗎？「岳鳴小聲問道。

「不太可能，「秦淵回答，「他昨晚說得很清楚，他的目的不是殺死李建華，而是讓他生不如死。現在李建華要回國了，正合他的意。「

「那我們這次任務算是完了？「段景林問道。

「算是階段完吧，「秦淵回答，「至保護了李建華的生命安全。「

但就在這時，李建華突然站了起來：「不好意思，我去一下洗手間。「

「我陪你去，「岳鳴立即站起。

「不用，就在那邊，很近的，「李建華指著不遠的洗手間標誌，「我很快就回來。「

秦淵看了看洗手間的位置，確實很近，而且中間沒有其他出口，於是點頭同意：「快去快回，注意安全。「

「好的，「李建華拿著自己的隨包，向洗手間方向走去。

看著李建華的背影，秦淵心中總覺得有些不安，但又說不出原因。也許是這幾天的經歷讓他變得過分謹慎了。

十分鐘過去了，李建華還沒有回來。

「怎麼這麼久？「岳鳴有些擔心地說道。

「可能是還沒有完全恢復，「段景林分析道，「畢竟昨天剛剛經歷了那種事。「

又過了五分鐘，秦淵開始到不對勁：「你們在這裡等著，我去看看。「

秦淵來到洗手間門口，大聲喊道：「李總，你還好嗎？「

沒有回應。

他推門進洗手間，發現裡面有幾個人在使用，但沒有李建華的影。秦淵逐個檢查了每個隔間，都是空的。

「糟糕！「秦淵心中警鈴大作，立即衝出洗手間。

他發現洗手間的另一側有一個不起眼的側門，通向機場的其他區域。顯然，李建華是從這裡溜走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