錢夫人拿著請帖糾結,李繕主張滅道佛,從前也不必要再去道觀佛寺,所以收到請帖時,第一時候想拒絕。
不過,李卻認為可以去,甚至是應該去,那里頭門道,聽得錢夫人稀里糊涂。
所以一見窈窈,錢夫人難掩疑,問:“你公爹我們得去,說什麼們好點,這又是什麼道理?”
窈窈想了想,道:“母親,這就好比李阿嬸摔壞了母親一個花瓶,母親大抵會罰李阿嬸月銀,對麼。”
錢夫人:
“那是,笨手笨腳的怎麼能行。”
窈窈:“但罰過李阿嬸后,母親念多年誼,不舍李阿嬸天天在眼前畏手畏腳,就找個機會給李阿嬸一貫錢,李阿嬸也就能放心了。”
“燒道觀佛寺后,咱們赴郭夫人的約,也是這個道理。”
錢夫人明白了,這就是老話常說的打個掌再給顆棗嘛,只是一時沒繞過彎來,只是從前,敢這麼問中的婦人,大抵會得到一個嘲笑的神。
窈窈倒是神如常,跟解釋了。
錢夫人心忽的一頓,不過,上還是堅持:“其實我也早就知道了,行了,咱們這就去了。”
窈窈笑了笑,沒揭穿婆母的,心里有底,郭夫人之邀與的信有關系,此次定是找機會,商議邀約謝姝和盧夫人的細節。
清寺離上黨不算遠,和以前窈窈、錢夫人來過的天觀不同,清寺略顯窄小破舊,寺門還有剝落的漆,來往僧人著簡單樸素,想來在李繕滅道佛前,這寺廟就不是浮夸的風氣。
郭夫人領著一個子,站在寺廟大門前的石階,朝李家馬車走來,那子綴在后面,慢慢走來。
錢夫人下了馬車:“你不會等很久了吧?”
郭夫人:“怎會!”沒把話掉地上,與錢夫人寒暄,又將側的姑娘介紹給錢夫人和窈窈:“這位是我家侄,閨名華。”
趙華眉眼秀,五端正,上著花鳥紋對襟,下著襦,臂間掛著一條鵝黃披帛,梳著發髻,還未婚。
目淡淡略過錢夫人,帶著點輕蔑,卻徑直朝窈窈行禮:“夫人、夫人。”
窈窈見錢夫人不查,沒好說什麼。
一行人步寺廟,禮佛香后,窈窈還和郭夫人說了會兒養琴之道,聽得錢夫人眼皮差點睜不開。
午飯是在廂房吃的齋飯,錢夫人一邊往里塞爛的燉蠶豆,一邊想念豬蹄。
幾次想放下碗筷,不過看窈窈還在吃,便多夾了幾筷,不知不覺間,這桌子寡淡的齋飯還真吃完了。
錢夫人納罕,原來人生得,還可以下飯吶。
窈窈放下碗筷,拿著白手帕輕輕拭角,要去見郭夫人,沒打算瞞著錢夫人,說:“母親,郭夫人為謝家的事,找我有話,我想……”
果然,錢夫人十分好說話地擺擺手:“去吧去吧。”
窈窈道了聲是,便帶著新竹,一道去了郭夫人的廂房。
二人廂房只隔著幾步路,窈窈走到郭夫人廂房外,聽到郭夫人在說趙華:“……是刺史夫人,就算份不正,那也是刺史夫人。還好沒看出你擺著臉,否則你以為……”
郭夫人的婢子敲了下門:“夫人,謝夫人來了。”
屋很快安靜下來,窈窈只做沒聽到什麼,朝那婢子笑了笑。不一會兒,趙華先出了門,臉不好,對著窈窈淺一福,疾步離開。
婢子:“夫人,請進。”
郭夫人屋中燒著凝神香,面容有些疲憊,對窈窈展笑:“我侄兒不懂事,今日,我訓過了,還……”
窈窈彎著角,笑了笑:“夫人客氣,我本也沒打算在婆母跟前嚼舌。”
“不過,我婆母純良心善,不介意這麼一回就罷了,還你家姑娘莫再那般。”
能讓聽到的“墻角”,自然是郭夫人授意的,試探錢夫人的態度。
郭夫人忙點頭:“是、是,侄兒心氣太高,我和夫君也常頭疼。”
趁著郭夫人有“愧”,窈窈說:“李家有個事,我想同夫人求解。”
郭夫人:“定知無不言。”
窈窈:“夫人可知道,謝五爺謝翡與我夫君之間的過節麼?”
郭夫人:“這……”
這個問題有些出乎意料,郭夫人主要是不知道,窈窈竟不清楚謝翡和李繕的過節。
不過,窈窈若想查,花點兒時間,終究是可以查到的,這也不是什麼絕的事,當初李繕就是靠這件事,逐漸打開了名聲。
郭夫人便說:“聽聞當年,將軍尚且在江南,謝五爺曾拜訪蕭家。而謝五爺擅槍,而李將軍則在大庭廣眾之下,以槍挑掉了謝五爺的槍。”
窈窈有點驚訝,這件事,謝兆之不可能不知道,但盧夫人和全都不知。
緩過神,暫且當一事畢,又對郭夫人說:“我明白了,那邀請我母親姐姐的事,夫人是有什麼不解?”
郭夫人見窈窈將緒控制得很好,心羨慕,只盼侄趙華學得三分就不錯了,換了個坐姿,說起正事:“郭家和盧家,本有在先。”
“何況你幫我勸了將軍,我常懷在心,你托我所做的事,我定會盡力而為。只是,邀請盧夫人是可以,但邀請薛家謝夫人,可能就難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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