房間瞬間安靜了下來。
只余下鍵盤的敲擊聲。
心臟像是被什麼東西提到了嗓子眼。
呼吸也不敢用力。
沈寒星了雙手。
心中不斷地祈禱這件事能順利解決。
但……
時間一分一秒過去,服務的警報聲越來越急促。
沈寒星看著屏幕上不斷上漲的病毒擴散進度,幾乎是心臟停擺。
他們好不容易走到這一步。
難道就要在這里折戟沉沙嗎?
不甘心。
眼底不由染了幾分猩紅。
眼淚在眼眶的邊緣打轉轉。
卻始終不敢落下。
也許……
也許還有奇跡呢?
就在進度條即將滿格時。
忽然傳來了祁墨勛沉穩的聲音,“清除功!”
屏幕上的進度條瞬間歸零,恢復正常。
沈寒星松了口氣,剛想說話,就聽到展臺方向傳來。
一個展柜被打翻,里面的基因樣本不翼而飛!
“他在展臺!”沈寒星立刻沖過去,看到“博士”拿著樣本想混在人群里逃跑。
追上去,在出口將他攔住:“放下樣本!”
“博士”看著圍上來的特警,突然從懷里拿出個手雷形狀的東西。
“這個,你應該沒見過。”
“沒關系,我很樂意給你講解。”
“這是我專門研究的炸彈,里面有高濃度的病毒,引后整個展會的人都會被染!放我走,不然大家同歸于盡!”
趕來的特警舉起槍,手指扣在扳機上。
祁墨勛也隨后趕來,“這東西的引裝置在你手里,只要打爛你的手,它就不會。”
“博士”的手開始抖,眼神恐懼。
有一個特警趁機繞到他后,用電磁脈沖對準他的手腕。
強烈的電流讓“博士”慘一聲,手里的基因炸彈掉在地上。
特警立刻沖上去將他按住,用防桶蓋住炸彈。
危機解除,沈寒星看著被押走的“博士”,終于松了口氣。
祁墨勛走到邊,遞給一瓶水:“結束了?”
“暫時。”
沈寒星喝了口水,“境外勢力的基還沒徹底清除,但至他們短期無法再盜取數據了。”
看著展會里熙熙攘攘的人群,這些人都是這座城市的普通市民。
上似乎有了使命。
剛剛,守護了這些人的安全。
那種來自于脈之中的自豪,將包裹住。
離開展會時,夕把天際染融化的糖,晚風卷著展會場外的花香漫過來,吹起沈寒星耳邊的碎發。
祁墨勛的目落在被霞鍍上金邊的側臉,睫在眼下投出淺淡的影,像蝶翅停駐時的輕。
他剛才那句話尾音還飄在風里,帶著某種卸下繃后的松弛。
沈寒星握著礦泉水瓶的手指微微收,瓶的涼意過皮滲進來,卻不住耳悄悄泛起的熱。
轉頭時,剛好撞進祁墨勛的眼睛里,那雙眼總是沉靜如深潭的眸子,此刻盛著夕的暖,竟難得有了幾分的漣漪。
“暫時結束,”沈寒星先移開視線,看向遠漸漸散去的人群,聲音被風吹得輕了些。
“但境外那幫人不會善罷甘休。基因樣本的核心數據我們提前做了加備份,他們就算拿到樣本,短時間也解不開關鍵序列。”
頓了頓,指尖無意識挲著瓶的紋路,“剛才在服務機房,你那句‘清除功’,真的有種大局已定的覺。”
祁墨勛低笑一聲,笑聲里帶著腔的震,在安靜的晚風里格外清晰。
他往前走了半步,和并肩站在展會出口的臺階上,影子被夕拉得很長,幾乎要疊在一起。
“你在鍵盤前手都沒抖一下,”他側過頭,目掠過泛紅的眼角,“我看著監控畫面,你著鼠標的指節都發白了,還在給特警發定位坐標。”
沈寒星仰頭喝了口礦泉水,冰涼的過嚨,才下頭的微。
“那時候哪敢抖,”自嘲地彎了彎角。
“進度條跳到百分之九十八的時候,我聽見自己心跳聲比警報還響。”
“還好你預判了他們的備用病毒庫,提前在防火墻里埋了反向追蹤程序。”
“是我們預判。”
祁墨勛糾正,聲音放得很輕,“你發現樣本箱的磁干擾異常,我才確定他們不止要數據,還要實樣本。”
他看著,眼底的比夕更亮些,“沈寒星,你比自己想的更厲害。”
晚風又起,吹了沈寒星的頭發。
抬手去捋,指尖剛到發,就被另一只溫熱的手輕輕按住。
祁墨勛的指腹帶著薄繭,到耳后皮時,沈寒星像被電流竄過,微微一僵。
他替把碎發別到耳后,作自然又帶著小心翼翼的溫,“別總把功勞推給別人。”
指尖離開時,留下的溫度還在皮上發燙。
沈寒星垂下眼,看著自己鞋尖前的地面,心跳快得像要撞開腔。
剛才在機房里的張、危機解除后的力,此刻都被這突如其來的親近沖淡,心底泛起一陣說不清道不明的意。
“走吧,”祁墨勛率先轉,語氣恢復了幾分平日的沉穩,卻帶著不易察覺的笑意,“車在那邊。”
他邁開長往下走,影子在臺階上一級級移,沈寒星看著他的背影,深吸一口氣才跟上。
坐進車里,祁墨勛擰開空調,調至適宜的溫度。車載音響里緩緩流出輕音樂,舒緩的旋律讓繃的神經徹底放松下來。
沈寒星靠在椅背上,側頭看向窗外,展會的霓虹漸漸遠去,取而代之的是沿街的路燈,像一串流的星。
車廂里安靜了片刻,只有空調的微風聲和音樂聲。
祁墨勛握著方向盤的手指輕輕敲擊著,忽然開口:“城城和尋尋……”
提到孩子,沈寒星眼底的疲憊里立刻漾起溫的漣漪,還有一不易察覺的愧疚。
頓了頓,聲音低了些,“尋尋跟城城都在軒轅閣的別墅,我父母以及軒轅閣的傭人照看著。”
“多久沒好好陪他們了?”祁墨勛問,目從后視鏡里看了一眼。
沈寒星的指尖蜷起來,抵在膝蓋上。
“快兩周了,”輕聲說,“最近的事都趕在一起,我很想陪著孩子,但……”
話沒說完,就被祁墨勛的聲音打斷:“現在去接他們?”
沈寒星猛地轉頭看他,眼里閃過驚喜:“可以嗎?”
“當然。”
祁墨勛打了個方向盤,車子平穩地轉另一條車道。
沈寒星的心跳了一拍。
看著他專注開車的側臉,鼻梁高,下頜線清晰,夕的余暉過車窗落在他臉上,和了他平日的冷廓。
“會不會太突然?”還是有些猶豫,“兩個孩子其實一直都沒什麼安全,我擔心頻繁換地方,會……”
“無妨,其實孩子永遠都比你想象之中的強大。”
祁墨勛側頭看了一眼,角噙著淺淡的笑意,“解決了這麼大的事,該慶祝一下。最大的慶祝,就是接孩子們回家。”
沈寒星的心里像被什麼東西填滿了,暖暖的,脹脹的。
別過頭看向窗外,角忍不住微微上揚。
路燈的影在臉上明明滅滅,歸心似箭的覺越來越強烈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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