溫榮已經明確拒絕過倫敦年三次。
但不太起效。
哪怕后面見到Leo都當作看不到,對方依然像只蜂圍著轉。
祁景晝知道這件事,是在十月底。
他來溫哥華住兩天,用溫榮的電腦時,看到一封求郵件彈出來。
隨意瞥了眼,鼠標挪過去準備關掉,第二眼才看清郵件標題和開頭曖昧寒暄。
祁景晝目定住,回頭看了眼,溫榮還在浴室,忍不住就點開了的郵箱。
這一看不得了。
同一個人,連續三個月,對溫榮發來道晚安的告白郵件。
雖然郵件狀態全是未讀。
祁景晝看完,也酸到咬鼓脹。
這天晚上,他在床上格外兇悍,還不準熄燈。
結束的時候,溫榮累到手腳麻木,眼皮哭腫,一邊噎一邊在心里罵他。
之所以在心里罵,是因為氣不順,罵不出聲。
祁景晝也沒好到哪兒去,沖澡的時候才發現肩上背上戰績累累,肩頭幾被咬出印。
他卸了火,緒好多了。
從浴室出來走到床邊坐下,一手將趴趴的溫榮拉到邊,手撐在頭兩側,眼眸黑幽幽問。
“Leo是誰?你跟我說清楚。”
溫榮眼皮子都睜不開,腦子里渾漿糊,本沒法兒思考,下意識跟著哼唧了聲。
“Leo...?”
祁景晝眼神危險,住下:
“說。”
說個屁!
溫榮翻要睡,揚手想推開他,不小心給了他一掌。
趴趴的一下,也沒使什麼力,但把祁景晝‘扇’惱了。
男人磨了磨牙,一把將拖到枕頭上:
“你今晚死定了...”
*
第二天。
溫榮曠課了。
醒來就發火,祁景晝也沒好臉。
兩個人關著門吵架,雖然都刻意低了聲,但金麗華還是察覺出不對。
老兩口擔憂地來到房門外,就聽見溫榮正氣的罵人。
“...你給我撒混!我沒有!”
“我都看見了,這種事你應該報警!為什麼他還能給你發郵件?”
祁景晝語氣著怒火,“還有,為什麼瞞著我?”
“我瞞你什麼了,你能不能別胡攪蠻纏,要麼你跟我去學校跟他對質?”
“好啊,明天我送你去上課。”
“祁景晝,你就說你到底憋什麼大招...”
“我憋什麼大招兒?有人要撬我墻角,我還坐以待斃?”
撬墻角?
金麗華跟溫承譽對視一眼,老兩口眼里齊齊掠過驚愕和茫然。
“說的該不會是...池鶴?”溫承譽小聲猜測。
金麗華瞪他一眼,“怎麼可能!”
“除了他還能有誰?”
金麗華,“......”
“明天我不回新加坡,親自接送你上課,就這麼定了。起來洗漱,我給你端飯。”
房門‘咔’地打開。
老兩口沒來及躲,被祁景晝撞個正著。
六目相對,三臉尷尬。
還是祁景晝先淡定下來,溫笑喚了聲:
“爸,媽。”
金麗華角扯了下,“誒,我,我來問問榮榮起床沒,要不要吃飯。我,我這就讓阿姨準備去。”
說完,調轉急匆匆走了。
溫承譽見狀眼皮子跳了跳,抬眼對上祁景晝的視線,頓時急中生智,背著手板起臉。
“你們兩個也是,好容易一個月見一面,吵什麼吵?就知道讓我們擔心。”
他一邊說,一邊朝屋里看了眼,沒看到溫榮,又收回視線繼續跟祁景晝說話。
“剛才我跟你媽,都聽見了。小祁,這我不得不說你兩句了。”
祁景晝眉峰挑了下,立在原地聽他訓話,也不吱聲。
“...榮榮是那種來的人嗎?跟池鶴,那早都是八百年前陳芝麻爛谷子的事了,瑤瑤跟琛琛都這麼大了,你怎麼還能信不過呢?”
“誤會,這里面肯定有誤會。”
“我就沒見榮榮跟他聯系過,你肯定是看錯了。”
溫榮聽得扶額,“爸,你能不能別說了?”
又有池鶴什麼事兒?
越扯越!
聽出老兩口這是誤會了,祁景晝眼底掠過笑。
他不聲挑了下眉,清咳一聲,神故作沉重地點了點頭。
“我知道了爸,是我沖,晚點我會了解清楚,這是我跟榮榮的事,你們不用擔心。”
溫承譽擰眉,“怎麼能不擔心?誰還不希這個家好?你們倆好好兒的,有誤會就坐下來說開,別吵...”
“嗯,好好的。”
祁景晝點點頭,一手扶住老爺子,走出房間順手帶上門。
“我們倆好好兒的,沒事兒,您放心。”
屋里頭。
溫榮仰面躺倒,盯著天花板暗暗嘀咕。
祁景晝一定是借題發揮,沒憋好主意!
*
溫榮一整天沒理祁景晝。
祁景晝就在書房,一整天也沒找他。
直到晚上,他回到房間,發現溫榮已經自己熄燈睡了。
這是既不想問也不想理他了。
他也沒主低頭,洗漱完就上床睡下。
第二天一早。
溫榮起床下樓,祁景晝早餐都用完了。
臉淡淡不說話,
祁景晝安靜坐著,喝咖啡。
等溫榮起離座,他才跟著站起,跟在后面往玄關走,一直跟到院子里。
溫榮故意不理他,悶聲走向自己的車。
祁總這才免開尊口,“上我車,我送你。”
溫榮拉開車門,白他一眼,書包摔進車里,自己坐上車。
見不聽話,祁景晝無奈,邁著長走過來,拉開車門,坐進的副駕駛。
他高長,小轎車的空間對他來說過于仄,座椅調到了極致,一雙長勉強安放下。
溫榮當沒看見,面無表地自顧開車。
車開進校園停車位,溫榮推門下車。
祁景晝拎著的書包,不不慢跟在后面。
他穿一正裝,黑襯搭黑西裝,一手勾著書包搭在肩上,一手在腰側,閑庭卻步邊走邊四下掃量的姿態,像極了守護公主的儒雅騎士。
溫榮走到哪兒,他跟到哪兒。
進教室坐下,他就放下書包,抱著臂坐在旁邊。
祁總一正裝臉龐冷峻,一副生人勿近的氣勢。
溫榮覺得,他上就差掛個牌子,牌子上寫‘這人是我的,靠近者死’。
兩人雖然在冷戰,但這一刻,溫榮睨他一眼,莫名想笑。
一整節課下來,祁景晝為課堂焦點,連教授都忍不住提問他這個課外人。
原本每次上課都出現在溫榮周圍的Leo年,今天坐到了三排之后,不遠不近的距離。
下課后,溫榮收拾書包。
祁景晝抱著臂打量周圍三五群離開的人,肩頭朝歪過來:
“誰是Leo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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