完實習項目后,溫榮規劃了自己的課程計劃表。
UBC畢業必須把學分的修完,如果你提前把學分修完,就可以提前申請畢業。
這一年的暑假,溫榮計劃用來修學分。
祁景晝對此表示十分的不滿。
“過幾天就是結婚紀念日,你現在告訴我暑假不回來?”
他這邊眉頭鎖,視頻對面,溫榮正埋頭記筆記:
“按我的計劃,冬天就能把學分修完,再堅持堅持,大不了紀念日你過來嘛。”
祁景晝氣結,“溫榮!你看著我說話!”
溫榮筆尖停下,抬起眼,看出他擰著眉頭一臉不悅,只好嘆了口氣,聲安道:
“好了,事分輕重緩急,我盡快把學分修完,提早畢業,這是好事呀,對不對?”
祁景晝線抿,不說話。
溫榮耐心繼續哄,“結婚紀念日我們每年都要過的,今年我修不完,等到明年夏天還要延期,到時候你連氣都生不起來。”
“乖,明年我好好陪你過,嗯?”
祁景晝抗議無效。
最后只能任勞任怨地飛溫哥華,繼續每個月的團聚兩三天。
好消息是,辛苦有回報。
當年十一月底,溫榮的畢業申請順利通過。
一家人在一起度過了第三個春節,總算是在真正意義上徹底團聚了。
*
年后開工第一天。
婁驍從瑞士回來,到公司了個面,開了個簡單的小會議,就把溫榮到辦公室單獨談話。
“我以后可能不太回來,也沒太多力管這邊的事。”
他把一份文件推給溫榮,“你看看,沒問題就簽個字,當二叔送你的畢業禮。”
溫榮心頭一跳,看了眼婁驍,拿起文件翻了翻。
是一份轉讓書。
立時合上文件,放回辦公桌上,“二叔,我不能要。”
婁驍似乎并不意外,靠在辦公椅里看著笑問:
“為什麼?”
溫榮眼里掠過復雜,“我知道這間小公司,對二叔來說不值一提,但我不想不勞而獲,而且公司幾位前輩對公司的付出,都比我多,客戶資源也更好,我暫時沒有能力去領導他們。”
婁驍笑了聲,“我上次是不是跟你說過,不要對關系戶存在偏見?”
溫榮瓣嚅了嚅,“...主要我沒辦法服眾。”
“不試試怎麼知道?你要相信,在眼和能力這方面,你比我強。”婁驍含笑寬,“至你現在是行人,我只不過是個資本家,除了發工資什麼都不懂。”
溫榮,“......”
“不用嘰嘰歪歪的,給你就拿著,做大是你的,倒閉就當歷練了。”
婁驍再次把合同推給,“你要記住,你將來要做老板,不能總是把自己當實習生,先擺正位置,才能找到前進的方向。”
溫榮推辭不過,只好拿走合同,說回去考慮考慮。
晚上,祁景晝從公司回來,見還在書房忙活,順帶端了杯花茶送進去。
溫榮趁機跟他聊這件事。
祁景晝靠坐在書桌上,聽言清笑一聲。
“這有什麼好猶豫,給你就拿著。”
溫榮單手托腮,擰眉說,“這不是不勞而獲麼?而且我跟二叔,也不是很,他是看你的面子才送我一間公司,后面如果出問題,我會覺得愧對他的好意。”
祁景晝嘆了口氣,放下茶杯,跟分析:
“店面、人力、客戶資源、全都是些現的,你撿到手就能干起來,能節省大量的時間本。”
“至于說后面發展的怎麼樣,導致功和失敗的因素太多,也不是你一個人的能力就能左右的。”
“再一個,你自己從零開始,就能保證創業不失敗了?有沒有想過,到時候從哪挖人?”
“同行之間競爭非常激烈的,到時候你自己做起來,不一樣要跟二叔搶生意,搶人,難道那樣你會更有就麼?”
“......”
祁景晝輕攬肩,“不是什麼大事,一家人不說兩家話,簽吧。”
他撿了支筆,遞給溫榮。
*
合同是簽了。
不過公司更名法人的事,并沒有特別開會公布。
溫榮還是跟所有人干一樣的工作,甚至付出更多的時間跟力。
婁驍不在的時候,資歷最深的易誠代理公司所有事務,他有代筆簽字的權利,自然也是最先知道公司老板換人的。
這天中午,易誠跟溫榮回訪完客戶,單獨在外面吃飯。
“...我最近跟匯領的紀總那邊經常應酬,他那個子公司,請我做個項目融資計劃書。”
易誠拎著茶壺燙茶,說著看了眼溫榮,“你知道,聊的多了,難免就知道一些不該知道的事。我聽說你不是婁先生的親戚,而是梁氏那邊的...長媳?”
溫榮夾菜的手頓了下,慢慢放下筷子,淺笑說:
“我料到易老師用不了多久會知道我的底細。”
見沒有否認,易誠表難掩愕然,放下茶壺一臉正。
“我的確驚了一跳,不過,恕我不理解,你有這樣的背景,沒必要下來跟我們...”
他話沒說完,眼神很復雜,語氣也算是委婉的,沒有直言說溫榮‘沒苦吃’。
溫榮聽完笑了笑,“那我應該怎麼樣?待在家里相夫教子,心安理得豪門闊太的生活?然后取笑人‘何不食糜’?”
易誠角了下,輕咳一聲。
“我的意思是,你想做點正經事,當然能找到比這里更高的平臺。”
“易老師,您是覺得我哪份工作完的不夠妥善嗎?”
“不不,我當然不是這個意思,我是說,小廟容大佛,憋屈了。”
溫榮笑笑,“我進SAWAL,只能是條咸魚,但我來這里,可以跟易老師學到很多真本事,這就是區別。”
易誠聽言怔了下,隨即臉訕訕了下鼻梁。
“我對你倒也,還沒到傾囊相授的地步...”
“現在的工作強度,對我來說已經足夠了,易老師很負責,我沒有不滿和憾。”
溫榮捧起茶杯,“我修學分拿畢業證書的時候,是打了十二萬分的神,現在工作上想要拿出績,心態也是一樣的。”
“背景的確是我的墊腳石,但我更想清楚,不墊這塊石頭,自己能淌過多深的水,這件事對我的人生來說很有意義。”
“易老師,還請你拋開見和顧慮,能真正對我傾囊相授,謝您這段時間的照顧,還請以后繼續指點,多多包容。”
易誠被一番話聽得愣了半天,最后失笑夸道:
“你公關能力有天賦啊!說的我都自愧不如了!”
溫榮微笑頷首,“以前有點經驗。”
兩人了杯,喝了茶,氣氛有所緩解。
易誠撿起筷子,又嘖了聲,語氣放松了些。
“不過說到見,我對梁氏家族見很深,只能說...往后工作中,盡量不帶個人。如果有什麼意見相沖的地方,你也多多包涵吧,誰讓你現在是老板。”
溫榮眸微,忍不住問了句:
“易老師跟梁氏...,有什麼過節嗎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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